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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是生命的粮和生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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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文集》第二辑--《中心的信息》

读经:约翰福音六章三十五节:“耶稣说,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

八章十二节:“耶稣又对众人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我们已经稍微看过一点,所有属灵的东西,或者说属灵的事物,都是基督。神是将基督赐给我们,作我们属灵的事物。这是属灵生活中最要紧的一个问题。我们的经历单单是经历呢,或者我们的经历是基督?我们的义单单是义呢,或者我们的义是基督?我们的圣洁单单是圣洁呢,或者我们的圣洁是基督?我们的救赎单单是救赎呢,或者我们的救赎是基督?许多时候我们说道路,但是我们所说的那一个道路,不一定是基督自己。许多时候我们说真理,但是我们并没有看见真理就是基督自己。许多时候我们也说生命,但是我们所说的那一个生命不一定就是基督自己。换句话说,我们在基督之外有许多东西。这是神的儿女在属灵方面一个最大的难处。我们口里可以说,基督是一切的中心:但是,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有许多在基督之外的东西,好像这些东西是帮助我们作基督徒的。我们必须把这样的思想转过来,我们必须知道,神没有意思要我们在基督之外再有许多所谓属灵的东西;神的安排是有事物,可是神的事物就是基督。基督就是一切属灵的事物。祂就是我们的义,不是祂另外赐给我们一个义。祂就是我们的圣洁,不是祂另外给我们力量叫我们能圣洁。祂就是我们的救赎,不是祂另外把一个救赎给我们。祂就是道路,不是祂另外开一条路给我们走。祂就是真理,不是祂另外把一个真理摆在我们面前,叫我们能明白它。祂就是生命,不是祂另外把一个叫作生命的东西给我们。弟兄姊妹,你走在神的路上,你越过越能找出,在神所有的恩典中只有一个恩典,在神所有的恩赐中只有一个恩赐,那一个恩典就是基督,那一个恩赐就是基督。感谢神,一天过一天,祂给我们看见,基督包括了一切。本来我们想主是我们的救主,今天我们能说,祂不只是我们的救主,祂并且就是我们的救恩。希奇么?这是事实。我们才得救的时候,我们相信主耶稣是我们的救赎主;今天我们能说,主耶稣就是我们的救赎,就是我们的救恩。我们越过越能找出,基督就是神的事物。

如果我们错误的以为,主耶稣所赐的和主耶稣自己是有分别的,如果我们错误的将恩赐和赐恩者分开,那么,这样的误会,要使我们在属灵方面受到很大的害处,要使我们摸不着生命的源头。所以我们还要多看一点基督是我们的事物。在约翰福音六章三十五节,和八章十二节,这两节圣经里,主告诉我们,祂就是生命的粮,祂就是生命的光。我们先来看主如何是生命的粮。

基督是生命的粮

主耶稣说,“我就是生命的粮。”这是主对那些到迦百农去找祂的人说的。那些人盼望主赐给他们粮食,主就告诉他们说,“我就是生命的粮,”意思就是:赐生命粮的是我,生命的粮也是我;赐恩者和恩赐是一个,不是两个。感谢神,基督不只作赐恩的主,并且基督就是神的恩赐。

粮食在圣经中有甚么意思呢?粮食在圣经中的意思是满足。圣经里用饥饿来表明人的不满足,要解决人的不满足,必须有粮食。神的儿女能不能走前面的路,有没有力量来走前面的路,都是看他里面满足不满足。我们今天里面觉得满足,今天就有力量。我们今天里面觉得空了,觉得虚了,好像车胎泄了气一样,今天就拖也拖不动了;我们不能说没有生命,但是我们没有力量。乃是那一个满足叫我们有力量,乃是那一个满足叫我们能走路,乃是那一个莫明其妙的满足,叫我们觉得行了。

我们要来看,甚么是神儿女的粮食。主耶稣说,“我就是生命的粮。”主耶稣叫人得着生命,也来维持人的生命。许多基督徒以为粮食不过是一个钟头的祷告,或者不过是一个钟头的读圣经,却不知道粮食就是主耶稣自己。我们不是说祷告没有用处,也不是说读经没有用处,但是,我们要记得,主耶稣在这里说,“我就是生命的粮,”意思就是说,生命的粮就是祂。许多时候,神的儿女得不着满足,就是因为不认识基督是生命的粮。我们常常碰着饥饿的人,在属灵的事情上不满足的人。他们觉得这一个不行,觉得那一个不行,他们一天到晚就是被“不行”的思想包围了。我们不是劝人作骄傲的人,我们不是劝人作自满的人,我们说,骄傲自满是一件事,吃饱而满足又是一件事。有的人是受过神的对付,战战兢兢的活在神面前,又软弱,又战兢,他并没有骄傲;但是他摸着主,他吃饱了,他在神面前有一个满足,这一个满足就是他的能力。

那么,我们怎么能彀吃饱,怎么能彀满足呢?我们要知道,一切的满足都是与基督发生关系的,一切的满足也都是在生命里的。基督是生命的粮。甚么时候你真实的摸着生命,你就立刻得着满足;甚么时候你得罪了生命,你就立刻觉得泄了气。我们要题起一些具体的事例,来看我们如何能得着满足。

有的弟兄说,“我作工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忙得很,这里跑,那里跑,实在是忙,忙得人都空了,觉得饿得很,盼望到甚么地方去灵修一下才好。”但是我们读约翰福音第四章,就觉得这样的话有点不对。主耶稣因走路困乏,坐在雅各井旁。那时,门徒进城买食物去了,可见主是饿了。主耶稣在那里遇见了一个撒玛利亚的妇人,神的旨意要主耶稣对她说话,神的旨意要主耶稣拯救那一个妇人,主就照着神的旨意作了。等到门徒买了食物回来请主吃的时候,主说,“我有食物吃,是你们不知道的。”(32。)门徒还以为已经有人给祂吃过了,所以主耶稣在底下明白的告诉门徒说,“我的食物,就是遵行差我来者的旨意,作成祂的工。”(34。)

由此可见,工作只应当使我们饱,工作不应当使我们饿。属灵的工作,应当作一次饱一次。如果作一次饿一次,其中必定有毛病。你每一次作工作完之后,如果觉得软弱,像泄了气似的,像坍下去似的,那就表明那个工作里面必定有毛病。我们每一次作工,如果不是在神的旨意之外作的,不是凭着自己作的,我们就不会坍下去,我们就作一次增加一次力量。许多时候,我们在主面前并没有预备好,只是因为外面的需要大,只是因为别人在那里催促,我们就去作了。在我们这样去作的时候,我们的里面已经觉得有些坍下去了,我们已经觉得没有力量了;等到我们作完之后,我们里面一点力量都没有了。这没有别的,这是因为我们与主出了事情。凡是在神的旨意之外的工作,都是叫我们越作越饿的。所以,我们要得满足,就必须遵行神的旨意。

我们必须知道,是基督作我们的粮食,不是灵修作我们的粮食,不是圣经的道理作我们的粮食。不是我们作工作得空了,现在要休息一时,好得着粮食;乃是基督作我们的粮食。不是我们道理讲空了,现在得着一点新的道理作我们的粮食;乃是基督作我们的粮食。你忙也罢,不忙也罢,你每一次为着基督站起来说话的时候,如果里面有话,里面有力量,那就不只听的人觉得吃饱了,就是讲的人也觉得吃饱了。因为这样作是主在你里面作,是主在你的生命里这样作,所以你就摸着了主,结果你作完以后,你一点不觉得虚空,你觉得吃了一顿饱。如果我们以为饱足是在乎休息,以为饱足是在乎听道,以为饱足是在乎灵修,那就错了。哦,粮食是在乎让主在我们里面作出祂自己所要作的。主在我们里面,让我们摸着祂的生命,就叫我们里面觉得满足了。

在属灵的事上,并不是要空闲了才能吃,反而是在忙的时候能多吃。我们是一面忙,一面吃。在属灵的事情上,你如果是行在主的旨意中,你多忙一点,你就多吃一点,你不会忙得坍下去,你不会忙得里面空。我们相信,许多弟兄姊妹都能为这个作见证。比方:今天你出去和一个人谈话,可是神没有这样动,主没有在你里头这样说,你就是讲话讲得顶起劲,但是希奇,你说不到五分钟,十分钟,你里面已经觉得错了,你里头就想改方向,你觉得说不下去,结果到你走的时候,你里头觉得空,不是话语说错了。话是对的,态度也是对的,你也尽力量想帮助他,但是奇怪,你越说越空,越说越坍下去。等到你走的时候,你觉得今天这样作,好像犯了一次大罪一样。有的时候,也许你也看见一点外面的成就,你还觉得你的工作作得不错,但是,等到那些外面的感觉一过去,里头就觉得空了,里头就觉得饿了。你甚么时候自己动,不管你外表有多少成功,你总好像泄了气似的。弟兄姊妹,你有没有过泄了气的感觉?如果你不是在主面前作,不是战战兢兢的跟从主,而是凭着你自己在那里走的话,那就不管你存心多好,用意是多好,你里面总好像漏了气一般,属灵的劲一点都没有,好像觉得越作越没有多大意思,越作得多越感觉空。在这样的情形中,别人越说你成功,你里面越觉得不好过;别人越说你好,越说他得着帮助,你越恨恶你自己。这就告诉你说,你这样的工作,不是粮食,因为这样的工作不能叫你满足。哦,弟兄姊妹,认识粮食的人,就是在主身上找到满足的人。只有基督是生命的粮,只有基督能叫我们满足。你所作的工作,凡是摸不着主的,你就觉得饥饿。你若是摸着主,摸着生命,碰着那一个属灵的实际,那就你忙也罢,不忙也罢,你能说,“感谢神,赞美神,我已经有了粮食,主就是我的粮食!”所以,弟兄姊妹,你看见么?问题完全不是在于外面的东西,问题不是在于你到了甚么地方,作了甚么工,讲了甚么道,灵修了多少时候;问题是在于你里面有没有摸着主。凡是摸着主的,就得着满足。

有的弟兄姊妹或者要说,“主没有叫我到那里去讲道,到那里去作工,那我怎么办?讲道的人,作工的人,他们有机会吃饱。但是像我这样不是专门讲道,专门作工的人,岂不是要饿了?”弟兄姊妹,感谢神,我们不会饿。我们就是作一件最小的事,就是和人谈十句话、二十句话,就是和人谈十分钟、二十分钟,如果是出乎主的,如果是你凭着主在你身上所作的去作,那么,作完之后,你觉得那一个负担卸去了,你里头就觉得满足。是主给了你负担,你把那一个负担卸出去了,所以你觉得满足,所以你里头得着饱足。你摸着神,你就得着满足,你就得着粮食。所以,弟兄姊妹,不是作工的人才特别有吃的机会,乃是每一个人都有吃的机会,我们天天都有吃的机会,也天天都有得着满足的可能。基督是我们的粮食,我们能摸着主,就能得着粮食。

我们再题起一件比较深一点的例子。许多时候,我们凭着自己的意思以为是好的,以为是属灵的,但是并不是主的意思,这样去作的结果还是空虚的;必须是在我们跟从主的时候,我们才能得着饱足。从前有一个弟兄,看见另外一个弟兄一直走在一条错的路上,他多次觉得应该明明指给那个弟兄看,那条路不是造就的路,乃是败坏的路。但是他盼望作一个温温和和的基督徒,他想最好是面带笑容的用几句好听的话去劝劝那个弟兄。可是很希奇,当他这样去说的时候,他里面觉得好像水桶脱了底似的,甚么都漏光了。按着人看,他作得很好,他的态度温柔,不肯伤人,他这样作,在人看是很成功了。可是他反而觉得饥饿,得不着饱足。这样一连两三个月的工夫,他自己觉得不对,就在主面前求光照,求主指明原因在那里。有一天他对主说,“主,你要我怎么作,我就怎么作。”主听了他的祷告,给他看见应当如何行。以后那个弟兄又来见他了,他就重重的责备那个弟兄。按着他素来的性情,他如果对人说了重话,回家之后要难受几天。但是希奇,那一次他越说得重,越觉得摸着主。他那一次责备了人用不着认罪,并且还能赞美主。他责备完了,好像吃了一顿饱。这不是说我们可以随便责备人。随便责备人是不对的。这乃是说,你照着主的意思这样作的时候,你里面饱了,你就更有力量。从这里我们找出一个事实,就是你自己所能作的好,并不是粮食。你想你能温和一点就好,但是经历告诉我们,你就是作得温和了,不过是你外面的人作的,是你外面的人装的,这不是你的粮食。乃是主在你里面动,你也照着祂的意思动的时候,你就得着粮食。你摸着生命,你就得着粮食;你摸着主,你就得着饱足。

基督是生命的光

主不只说我就是生命的粮,主也说祂是生命的光。粮食是为着饱足,光是为着看见;饱足就有力量,看见就能行走。我们已经看过基督如何是生命的粮,现在我们来看基督如何是生命的光。

我们先得指出,生命的光并不是圣经的知识。谁都知道,我们每一个基督徒都应当好好的读圣经。但是,如果我们把圣经当作一本知识的书来读,当作一本神学课本来读,那我们所得到的,不过是知识而已。我们那样去读圣经,可能懂得一些圣经的道理,的确是合乎圣经的道理,但是,那不过是字句而已。当主降生在伯利恒的时候,那许多祭司长和文士,能把先知书背得很熟,但是他们却不认识基督。今天虽然多了一本新约,可是人仍旧可能只记得圣经的字句而不认识基督。我们不是说不要读圣经,但是我们特别要注意,就是当我们读的时候,可能得着知识,而不认识基督。那许多祭司长和文士只有一种死的知识,而不认识活的主。许多人以为生命的光不过是知识、是道理、是神学、是教义。有的人很会说他得着了光。但他所说的光不一定是生命的光。他所说的光,不过是对于某节圣经的一种解释,或者一种教训,充其量不过多知道一点圣经就是了。生命的光不是知识,不是任何别的东西,生命的光乃是主自己。主说祂自己就是生命的光。生命的光是主自己。

弟兄姊妹,许多人的经历告诉我们,在生命的光里有所看见,往往是人的口所无法说的。希奇得很,看见的人是看见了,但是到底看见了甚么,他说不上来。有一次有人和一个姊妹谈话,要知道她得救了没有,就问她几个问题。她说,“我初得救的时候,我也说不出所以然,但是我知道我得救了。你们相信我得救,我是得救的;你们不相信我得救,我也是得救的。”她这话是真的。她得救是得救了,可是说又说不出来;知道是知道,但是说又说不出来。所以,看见了光,不一定有多少道理好说,也许要等到两年三年以后,才有道理,才有教训。这一个光就是主自己,看见了主就是看见了光。

那么,看见光和没有看见光,在我们身上有甚么不同呢?看见了光,就使我们起甚么变化呢?这一个不同是极大的不同。我们如果真的看见了光,我们自己这个人就倒下来了。光不只照亮人,光并且杀死人。当保罗未蒙光照的时候,你要叫他倒下来是不容易的事,但他一蒙光照就倒下来了。有的人一直想谦卑,一直在那里用力谦卑,话语也谦卑,态度也谦卑;可是,那一种谦卑真是吃力,人家看了都替他吃力,像一个很小的孩子拿了一本大的字典一样,书虽然不很重,但是他很吃力。骄傲的人要谦卑下来是不容易的事,要我们从骄傲的宝座上倒下来是不容易的事,但是,主的光一照,我们就立刻能倒下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光一照就倒了。

道理不能叫人倒下来。人听了十篇八篇的道理,可能口里说起来头头是道,但是人还是那个人。一篇应当叫人哭的道,一篇摸着人血气的生命,叫人爬不起来的道,人却还能把它当作题目来研究,还自以为得着了一些属灵的东西。哎,道理变作东西,教训变作东西,话语变作东西,那就是死的,不是光。有一个弟兄听了罗马书第六章的道理很高兴,他以为他看见了罗马书第六章。过了些日子,他和他的妻子起了大争执。哎,人就是这么一回事,他看见的罗马书第六章是一个东西,是书上的字句,并不是光。如果他所看见的是光,他就不能还是那个样子,他就要在光中仆倒下来。光是厉害的,光能作人所作不到的事。道理所作不到的,弟兄姊妹的帮助所作不到的,你自己的努力所作不到的,光一照,就甚么都不成问题了。我们说我们硬得很,但是光一照,我们就软了。约翰看见光的时候像死了一样,(启一16~17,)但以理看见光的时候像死了一样;(但十5~9;)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主的面而不倒下来的,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主而不像死了一样的。要我们自己死,是为难的事;要我们自己谦卑,是为难的事;但是,光一照就行。从主来的光会杀死人,人被主的光一照,就倒下来。

主耶稣自己是光。所以一个人遇见了主,他就看见;一个人遇见了主,他就倒下来,他就变作软弱像死了一样。有许多人,本来的那一个个性硬得很,从来没有被主打碎过,别人要对付没有用,他自己要对付也没有用;可是主的光一照他,他一看见,就变作一个破碎的人。人看见主,人就软弱;人看见主,人就破碎;人看见主,人就不能活着。这是光。弟兄姊妹,你千万不要把许多其他的东西拿来代替光。我们在通常的时候所说的光,不一定就是光。许多都不过是道理,都不过是所谓的“真理,”这些东西在你身上没有属灵的用处。从前有一个很爱主的弟兄,有一天遇见一个人对他说,“我很欢喜,因为我在罗马书里找出罪的道理来了。”他听见这话,就说,“朋友,你今天才在罗马书里找出罪的道理来?我想你应当早在你自己里面找出罪的事实来!”许多人在那里找出道理来,却没有找出事实来。这个不过是话语,不过是死的东西;这个不是光,不是生命,不是基督。

光来了,第一个效力是杀死。我们不要以为光只是叫我们看见。不。光来,是先叫我们的眼睛看不见。不错,光叫我们看见,但这是后来的结果。光是先叫我们看不见,先把我们摔倒,然后我们才看见。凡不能叫我们仆倒在地的,就不是光;凡不能叫我们谦卑下来的,就不是光。保罗看见了光,就仆倒在地,同时眼睛也三天看不见甚么。(徒九8~9。)我们初遇见光的时候,我们反而会糊涂。在黑暗里的人,一看见光的时候,在起先都是看不见的,是莫名其妙的。凡自以为是,自以为知道的人,愿神怜悯他,因为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光,这样的人所有的都不过是道理,都不过是知识。真实的光如果给他一看见,他就要说,“主阿,我那里晓得甚么!我甚么都不知道!”启示越大,看不见就越厉害;启示越大,被击打就越厉害。光叫你谦卑下来,光叫你倒下来,然后你才能看见。如果我们没有被击打,没有变作谦卑,没有觉得自己是糊涂的,没有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知道,那就证明我们没有遇见光,我们还在黑暗里。求主怜悯我们,求主用祂的光把我们自己的把握拿走,叫我们不敢相信自己是那么对的,叫我们不敢相信自己是那么不会错的,叫我们不觉得自己是知道那么多的,叫我们在主面前说,“主,你是光,我看见你,就看见我从前所看见的都不过是东西。”

光,不是一个抽象的东西;光,是非常具体的,主耶稣就是光。主耶稣在我们中间,就是光在我们中间,就是光行走在我们中间。何等可惜,在有些基督徒身上,有许多东西都是抽象的。他们听见这个道理,听见那个道理,都是抽象的。他们只知道一些抽象的道理,所以在实际方面就得不着帮助。

有一个弟兄,年轻的时候在教会学校里读书,他常常作礼拜,常常听见人讲得救的道理,但是他没有碰着一个得救的人,他也没有得救。有一天,他踫着一个人在那里传福音,那个人是得救的,他那一次听见了那个人所传的福音,就也得救了。从前他不过听见了一些抽象的道理,所以他不能得救;那一天他碰着一个真得救的人,他也就碰到一个具体的东西,所以他就得救了。

有一个弟兄说到他读圣经的故事,他说,“我听好些弟兄姊妹谈到“成圣”两个字,所以我就去研究成圣的道理。我在新约里找出二百多节关于‘圣’的圣经,把它都背熟、都编好;但是,甚么叫作成圣,我仍旧不知道,我觉得是空的。等到有一天,我踫着一位老年姊妹,她真是一个圣洁的人,那一天我的眼睛开起来,才看见甚么叫作成圣。我碰着了一个人就是圣洁的,那一个光彀厉害,那一个光叫我觉得痛,那一个光叫我没有法子逃,那一个光叫我看见成圣就是这么一回事。”

从这些经历里,我们可以看见,光是具体的,光是活的,光是有功效的。如果你只是把道理传给别人,结果在别人身上也不过是道理,这是死的东西,不是生命的光。如果是生命的光,就要照亮在别人的生命里,别人也要从生命里照亮出来。我们必须记得,光在主耶稣身上是具体的,在我们身上也是具体的。那一个光是活的人,那一个光显出来的时候,在我们身上也是活的。

弟兄姊妹,为甚么在许多日子中,神的道理好像失去它的能力,好像那么软弱,好像摸不着似的?这没有别的,这是因为道理太多了!“真理”太多了!神学的知识太多了!我们必须知道,活的主才能产生活的人。我们盼望神真是施恩,叫我们越过越看见,东西都是死的,只有主是活的。在基督教里,最好看的东西,最好听的东西,人所以为属灵的东西,如果是在基督之外的,都不过是死的。应当让主自己在我们身上作那一个东西,祂就是那一个东西。那一个是活的,那一个在我们身上是活的,传递到别人身上的时候就也是活的。但愿主施恩给我们,叫我们在主面前被摔倒,然后看见说,我现在认识主,和以前认识主是两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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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六)顺从圣经并放弃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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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弟兄得救一年之后,就开始在受浸和擘饼的事上,顺从圣经并放弃传统,他也离开了他的公会。以下是摘自他于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在上海所作的陈述,曾刊载于一九三三年的《讲经记录》第三十三期。

疑 问

我是在一千九百二十年那一年春天的时候得救的。得救的头一年,我并不明白教会的真理。不过领我得救的那一位姊妹曾对我说,今天在教会里有一顶可惜的事情,就是有名无实的教友太多。另一方面,我只觉得(我所认得的)牧师的资格最卑鄙,除了牧师来要捐钱之外,平时看不见牧师的面。我家里的人还没有得着复兴的时候,在我家里往往有几桌的麻将牌。碰到牧师来捐钱的时候,有时就顺手把牌桌子上的钱拿些给他。虽然牧师也明知是牌桌上的钱,但是,他仍是收下。因此,我觉得牧师的资格太卑鄙了,只要有钱就行。另外,我又觉得,在教会里,又有许多教友是有名无实的。

受 浸

在一九二一年三月里,主给我看见受浸的真理,叫我看见公会所施的滴水礼并不合乎圣经。因为在那几个礼拜内,我读圣经,看见主耶稣受浸的时候,圣经说祂来到约但河,说祂从水里上来。我就想起公会里替人施洗的时候,用一小碗或者小盆盛水,是怎么上来的呢。并且我想起我小时受洗的时候,是一美以美会的监督给我作的。他把冷冷的水滴在我头上,两只大手按着我的头,我巴不得他快些作完,我因不耐,并且哭了。受洗完了,那位监督,还给我一张执照,里面填上我的名字,他也签了名。我得了这个,以为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我后来没有信主,就是有了那张执照,我还是什么都敢作;幸亏我后来得救了,才有了一个大转机。那一次的受洗,是我母亲替我作的,我自己并没有信主。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我小时的受洗是错误的,并且若是受洗,按着圣经是应当受浸的。

就是在一九二一年三月二十八日的早晨,家母叫我去,对我说,“我如果要去受浸,你怎样看法呢?”我说,“我也正等着要受浸。”家母说,“如果要受浸,到哪里去受呢?”我说,“我早已打听好,离开福州坐两点钟的小火轮,到马尾一位和教士那里去找。余慈度小姐来闽时,就是在和教士处受浸的。”哪一天受浸好呢?拣日不如当日。所以,我同家母就定规立刻动身去。到了和教士那里,把我们的意思告诉她,她也赞成。于是我们在当日赶到一个阳歧乡下去受了浸。

这样一受浸,在我的身上,就有了一个大转机。第一件事,我去告诉我的一个朋友,就是王载弟兄。我怎样认识他的呢?就是当我得救的头一年,在我们家里,每礼拜四有一个查经班。来查经的,年长年老的居多,我好象是个小孩子,好象找不着同我年岁差不多的谈谈。两三礼拜后,王载弟兄来了,我看见他,年纪和我差不多,比较可以同他亲密些,从此我就同他有些来往。我受了浸,第二天就去告诉他说,“我昨天到阳歧受了浸。”他说,“顶好,顶好。从前我也是在南京受了滴水礼,后来我到厦门,碰见一位弟兄,把受浸的真理告诉我,所以我在鼓浪屿也受浸了。”我们两人真是欢喜,因为我们有了同样的亮光。

第二件事,我就去告诉那位领我们查经的老牧师。在福州,他是第一有圣经知识的。因他查经的时候,曾说什么都该凭着圣经而行,所以我欢喜去告诉他。但是,我说的顶热,他的态度却是顶冷。我就问他,受浸是不是合乎圣经的。他说,“合是合的,但是……不必这样拘泥。”我真有些希奇了。查经有一年了,他总是说,只要是圣经的教训,我们总要跟从。受浸这件事,既然是合乎圣经的,怎么又说不必这样拘泥呢?今天只顺服一件的真理,就说,“但是不必这样拘泥”,就恐怕他所讲的有些通融办法了。如果只讲一样教会的真理,就说不必这样拘泥,就怎敢说其他教会的真理都是应当顺服的呢?所以,我就有些怀疑他所讲的关乎教会的真理了。我因此想到人的权威都该放在一边,从此我要好好地来读圣经了。

擘 饼

就在这一年(一九二一年)中,我到圣经里去查考些问题。在今天的教会里,有好多是有名无实的教友;但是,圣经里是说,教会里只有得救的人。今天有许许多多的公会;但是,圣经里没有美以美会,也没有长老会,或者什么别的会。我为什么作一美以美会的教友呢?神的话没有这样说,我为什么这样作呢?美以美会的监督是我们家里的好朋友,但是,人情是一事,公会不合圣经又是一事。我也看见,牧师的制度是不合圣经的。更有一件事,就是聚会,应当按着圣经的原则而行。这些事,在当初,我不过都只有一点的亮光,好象马可八章所说的那个瞎子,起先虽然看见人了,但是他们好象树木,并且行走。看是有点看见了,不过还不大清楚。

到了一九二二年的上半年,一天的下午,我觉得有一件事顶难。圣经说,信徒该擘饼聚会,常常记念主。为什么今天的教会,一年只有四次(就是四季)的擘饼?并且来擘饼聚会的人,平时一天到晚看电影的也有,一天到晚打麻将牌的也有,甚至说耶稣是不是一个好人的也有,明明不是神的儿女的也有。我看见他们这样的人,也去领所谓的圣餐,我就想,我能去不能呢?不能。我从信主后,一直到一九二二年,都没有去领所谓的圣餐。我好几天在圣经里一直查考:擘饼这件事,是不是必须牧师主领的呢?是不是受了按立礼的人,才能主领擘饼,没有受按立礼的人,就不能呢?我花顶多工夫去找,但是,一点找不出。牧师主领擘饼这件事,是圣经里所没有的。这个时候,我顶难顶难。圣经是说该常常擘饼记念主,但是,我要去,又没有地方可去。

有一个礼拜四下午的查经班完了,我就找我的朋友王载弟兄谈一谈。我对他说,圣经说,要常常擘饼记念主,但是,我自从得救以来,一次都没有作过。在公会里,有的明明不是神的儿女,这样的人,我不能和他们一同擘饼。但是,有一难题,他们说,非牧师不能主领擘饼。你也不是牧师,我也不是牧师,我们就是把真信主的人聚在一起,牧师也不肯来擘饼,我们自己擘饼,他们又说我们没有资格,这不是有点难么?这个时候,王弟兄就拉着我的手说,“神所引导的,正是一样的。我昨夜整夜未睡,直祈祷查考信徒该不该擘饼?擘饼是不是必须牧师主领的?我祷告、查考的结果,圣经没有一个地方说受了按立的牧师才能主领擘饼。”我听了,真是感谢主,因为祂所引导的是一样的。我们既看清楚了圣经里聚会的原则,我就说,“拣日不如当日,就是这一个主日起首擘饼吧。”

时间已经定规好了,就商量地方。我家的房子比较大一点,但是,这件事我还没有对家母提起,恐怕她知道了,也许说我们青年人造反了。王弟兄说,他是借住一个女学校的房子,最近要搬家,有点不便当。我说,不要紧,就在他所住那一间聚会好了。这样定规了以后,礼拜五、六这两天,我一天到晚顶快乐,因为前面有一快乐的日子要到了。到了主日晚上,我通知我的母亲说,我要到王弟兄家里去。她说,“去作什么?”我说,“去作一件顶要紧的事。”那天夜里,我们三人(王弟兄夫妇和我),在一间小房子里,一同擘饼,一同喝杯了。我告诉你们,我死也不能忘,就是到永世也不能忘,没有一次靠近天象那天夜里的!那天,天真是离地近!我们三人都不禁流泪了!那天才知道擘饼记念主有什么意义。我小的时候,因受了滴水礼,曾吃过圣餐。我曾说,“面包有些酸,葡萄汁还有些甜呢。”我只记得一酸一甜,别的我都不懂。这一次,我才知道它在神的面前,是神所最宝贵的。我们第一次才学习什么叫敬拜,什么叫记念主。我们没有别的话可说,我们只有赞美,只有感恩!

这一次的聚会完了,我们就问下一次呢?有的公会,是三月一次,我们怎样呢?按圣经所说,是常常记念主。看行传二章所记,当初也许天天有擘饼。行传二十章七节是说,“七日的第一日,我们聚会擘饼……”这是很清楚的。所以就定规每主日都有。从那天起,每逢主日,除非我病了,或者出门在路上,或者有意外的阻挡,我总是擘饼。我们这样行,不久,家母知道了,不过说,你们胆这大,但是,也并不反对,过了几个月,她也和我们一同擘饼了。

后来,在外面渐渐有些事发生了。就是有人说,倪家有几个人受浸了。美以美会的连环司来问到我们。我说,“只问受浸这件事,合不合圣经?如果不合圣经,我肯到会众面前,站起来承认我的错误。如果合圣经,我就应当顺服。”他没话可说了,只说,“哦,合是合圣经的,但是,不必这样拘泥!”一样不必拘泥,样样也可以不必拘泥了。我顶希奇的,原来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因受浸这件事,他们竟然冷了。从那天起我才知道什么叫作顺服主,顺服主的代价是如何了。我也知道了,平时人以为受浸是不要紧的,等到你受浸之后,就有一点要紧了。

脱离宗派

一九二二年的下半年,我又从圣经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宗派的问题。圣经里有没有说我该作美以美会教友呢?林前一章,保罗劝在哥林多的信徒不可分党,是因他们各人说,“我是属保罗的;我是属亚波罗的;我是属矶法的;我是属基督的。”我就想,难道卫斯理比保罗还大么?在哥林多的信徒,若说我是属基督的,尚是保罗所责备的。那么你说你是属长老会的,我说我是属美以美会的,他说他是属浸礼会的,这些必定不合乎圣经。

我那时在一个教会学校里读书,学校派我作代表赴春令会,要我填一张单子,说明我是哪个公会的教友。我写:“我是一个基督徒,是直接属于基督的。”他们说,“无论如何,你总是一个公会的教友。”我说,“不,我只作一个基督徒。圣经没有说我该作哪一个公会的教友。”那时我在口头上,总不肯承认我是美以美会的教友。无论是谁问到我,我总是回答说,“我是一个基督徒”。

有一天我一面读经,一面思想这个问题:我就是这样脱离宗派成不成?又有一天,我听见人说一个百货商店倒闭的事。他们说几个人合股开店,无论你平常怎样不问那店里的事,但是,什么时候,那个店一倒,作股东的,总脱不了关系,总得同负倒闭的责。我就从这件事得了一个教训,就想到我是美以美会一个教友,好象一个股东。虽然美以美会的一切制度,在事实上我没有参加,但是,在名义上,我总脱不了关系。我如果要跟从主,就不只在行为上不作一个美以美会的教友,连名字也得从美以美会拿出来。这件事我既然清楚了,就不得不和家母商量,因当初是家母把我的名字放进去的。不过那时家母以为西国教士都是我们的好友,这样作,恐怕他们见怪,所以没有表示同意。实在我们不要怕人怪我们,乃是当怕那一位比人更大的怪我们啊。

有一天,我坐船到马江去问和受恩教士。我问她把自己的名字放在教会的生命册上对不对(他们称题名录为生命册)?她说,“恐怕这本生命册上的名字死的人顶多,沉沦的也不少啊。”我问她把名字放在地上的生命册上该不该?她答应说,“如果你的名字是在天上的生命册上,这地上的生命册能帮助你什么?如果你的名字没有记在天上的生命册上,这地上的生命册于你有什么益处?”

为着这件事,我同家母讲了两个月之久,都没有得着同意。有一天,我们一家的人,都在花园里。我就乘机对家父母说,“名字放在公会里,是不是合乎圣经的?”他们说,“不合。”我又说,“我们的本分,该不该顺服圣经?”他们说,“该。”我再说,“那么我们为什么迟延不顺服圣经呢?”他们说,“好,去作去作。”我就立刻起草,后来家父亲自写信,各人亲自签了名,我立刻到邮局挂号寄去了。这封信的大意是说:我们看出圣经里没有宗派的分别,有宗派是罪恶的事。所以,从今天起,请把我们的名字,从某某堂的生命册上除掉。我们这样作,并非个人情感用事,乃是要顺服圣经的教训。这件事就是这样作了,下次不必再提。我们见面仍是朋友,此外并无别的缘故。

信寄出后,过了四天,几位西国教士到我家里来说,“从来只有教会把教友革除的事,没有教友自己把自己从教会革除的事。你们这样作,有什么理由呢?”我们说,“理由已经说了,不必再说了。”过一天,他们再托一位某某学校的校长来问。我们说,“没有什么可说了,我们朋友还是朋友,不过名字还是请涂去好了。”后来本堂的牧师、连环司、监督又来,问我们是不是因受浸的问题所以要求除名?如果有人要受浸,美以美会也肯。我们的回答是:“这件事是神引导我们的。你们可以不必拘泥,我们却不能不顺服神。”

哦,所有问题,不是和人争执受浸,或者离宗派。所有问题,只看人肯不肯顺服圣经。受浸、离宗派,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顺服中几千件之一而已。圣经上主要的点,就是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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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的神(四)亚伯拉罕与儿子(上)神的应许与亚伯拉罕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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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的道路(1)】

我们要特别注意下面几句话:“耶和华又对他说,我是耶和华,曾领你出了迦勒底的吾珥,为要将这地赐你为业。亚伯兰说,主耶和华阿,我怎能知道必得这地为业呢?”(创十五7~8。)神起头就对他说:“我是你的盾牌,你的极大的赏赐;”但是他说,“我没有儿子。”神又对他说,你本身所生的,才成为你的后嗣,你的后嗣要像天上的星那样多;而他在这里却又要神给他第二个凭据。他的意思是要知道怎样能彀必得这地为业。对于神的应许,亚伯拉罕是信的,神也说他信;他这样问神。并不是不信的表示,乃是为着信而要有一个凭据。神对于他这一个问题的答覆,也使我们这些信的人明白怎样能达到神的目的。

神怎样答覆他呢?九至十节:“祂说,你为我取一只三年的母牛,一只三年的母山羊,一只三年的公绵羊,一只斑鸠,一只雏鸽。亚伯兰就取了这些来,每样劈开分成两半,一半对着一半的摆列,只有鸟没有劈开。”又十二节:“日头正落的时候,亚伯兰沉沉的睡了;忽然有惊人的大黑暗落在他身上。”又十七至十八节:“日落天黑,不料有冒烟的炉,并烧着的火把,从那些肉块中经过。当那日,耶和华与亚伯兰立约,说,我已赐给你的后裔,从埃及河直到伯拉大河之地。”这就是神的答应。

“每样劈开分成两半,一半对着一半的摆列…有冒烟的炉,并烧着的火把,从那些肉块中经过。”这是凭据,这也就是十字架的道路。甚么叫作“劈开分成两半”?“劈开分成两半”就是死,就是十字架。甚么叫作“从那些肉块中经过”?“从那些肉块中经过”就是经过死,就是经过十字架。在这里,神就是要给亚伯拉罕看见,他能“得这地为业,”是在乎十字架的工作;他的后裔将来能站在这地上,是因为有十字架的死。

我们必须看见十字架是一切属灵生活的根基。没有经过十字架,就没有法子为神活在地上。即使我们能讲一篇十字架的道理,但是,如果我们这个人不是经过十字架对付的人,那也没有属灵的用处。主给我们看见,只有从十字架经过的,才有冒烟的炉,才有烧着的火把。换句话说,只有从死里经过的,才有试炼的洁净,才有真实的亮光。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99523380101gz2m.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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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七)学习如何领人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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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八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自从得救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有爱罪人灵魂的心,盼望他们能得救,因此就在学校中开始向同学传福音作见证。作了约一年的工夫,没有一个人得救。那时我以为话越多,理由多,就能救人。我有很多话来讲主耶稣的事,但没有能力,叫听的人不受感动。

 

为别人的得救祷告

 

后来遇见一位西国的刘教士(Miss  Groves),她是和受恩的同工,她问我得救一年了,曾救了几个人。我怕她问,所以就低下头来,很惭愧地轻声答说,“我有传福音给同学听,但他们不喜欢听,听了也不肯信,这个罪就归在他们自己的身上吧!”她就很爽直地对我说,“你不能引人归主,是因为你与神有间隔,或有隐存的罪尚未对付清楚,或有亏人的地方等等。”我承认有上面的情形。她问我是否愿意立即清理。我说我愿意。

 

她又问我:“你是怎样作见证呢?”我说,“我乱拉人来听,不管人听不听,我就开讲。”她说,“这是不对的,你应该先对神说话,然后对人说话。你也要向神祷告,将同学的姓名写下,问神哪一个是要你祷告的,按名日日为他们祷告。当神安排有机会时,就向他们作见证。”

 

与她交通后,我就开始对付许多罪,例如赔偿、还债、与同学和好、向人认罪等等。在笔记簿中就写下六、七十人的名字,天天为他们祷告,将每人的名字都提到神的面前。有时每小时为他们祷告一次,在课堂上也暗中为他们祷告。有机会就向他们作见证,劝他们信主耶稣。同学常向我开玩笑说,“讲道先生又来了,我们来听他讲道。”其实他们是不听的。

 

我又去见刘教士,并对她说,“你所告诉我的方法都作了,但为何不生效力呢?”她说,“你不要灰心,还要继续祷告,一直到有人得救。”我靠主恩典,日日继续祷告,有机会就作见证,并向他们传福音。再经数个月后,感谢主,在我的笔记簿中的六、七十位,除了一位未得救外,其余的人一一都得救了。

 

要得圣灵的充满

 

虽然有人得救,我觉得仍不满足,因为学校中、城市里还有许多人未得救,我亦觉得需要圣灵的充满并得到从上头来的能力,才能拯救更多人归主。我就去见和受恩教士。那时我对属灵的事是幼稚的,我就问她,是否要被圣灵充满,才能得着圣灵的能力,才能使多人得救。她说,“是的。”我问她有何方法方能得着圣灵的充满。她说,“你要将自己奉献给神,让神来充满你。”我说,我已经奉献了,但当我看自己时,仍是自己。我知道神已经救了我,拣选了我,呼召了我;虽未完全得胜,但有许多罪恶与坏习惯都脱离了,有许多缠累我的事都放下了。然而我还是觉得缺少属灵的能力来应付灵工。她就对我提起浦力金(Prigin)弟兄的见证如下:

 

浦力金弟兄是美国人,曾到过中国。他已是一位硕士,打算得一哲学博士。他感觉到属灵生命的光景不好,就有追求与祷告。他对神说,“我有顶多不信的心,有的罪没有胜过,也无能力作工。”两礼拜之久,特别祷告,求神用圣灵充满他,为要得着得胜的生命和能力。神就对他说,“你真要么?若真要,两个月以后,不要去考哲学博士,我用不着一个哲学博士。”他就觉得很为难。在他,哲学博士是最稳当要得着的;若是不去,真有点可惜。他就跪下祷告,与主商量,问主为什么不让他一面得哲学博士,一面作牧师。有一件事顶希奇,神要求了,就是要求了,神从来不和人商量。

 

他那两个月是最痛苦的。到末了的一个礼拜六,他真是交战。是要哲学博士呢?是要圣灵的充满呢?是博士好呢?是得胜的生命好呢?别人可以得博士为神所用,他怎么不可以呢?他一直挣扎,一直同神商量,他真是没有办法。哲学博士可爱,圣灵的充满也可爱。但是神不肯让步。要得博士,就不能有属灵的生活;要有属灵的生活,就不能得博士。末了,他流泪说,“我顺服。虽然我二年之久学哲学,从小孩起,这三十多年中,一直都盼望得一个哲学博士的头衔,但是,今天为顺服神的缘故,只好不去应考。”他就写信通知学校当局,他礼拜一不去应考,从此永远不要哲学博士了。他一夜顶累,第二天上讲台,无道可讲,就简简单单把顺服主这段事讲给大家听。那一天,在那里有四分之三的人流泪得了复兴。他自己也有了力量了。他说,“我若早知结果是如此,我就早顺服了。”后来他的工作甚蒙主祝福,并且他是一个认识神最深的人。

 

我在英国时想去美国会见他,但他已被主接去,所以无人可见了!当我听见他的见证后,就对主说,“我愿除去与神中间一切的间隔,来得圣灵的充满。”从一九二○年至一九二二年中,我至少曾向二、三百人认罪。再经过一件一件严格地审查过,我还是觉得与神之间有间隔,不然我一定会有属灵的能力。经过多方的对付,还是得不着能力。

 

接受神的对付

 

我记得有一日要去讲道前,打开圣经要找题目,顺手就翻到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除你以外,在天上我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我读后就对自己说,“诗篇的作者能说这话,但我是不能的。”那时就发觉我与神中间是有隔膜。

 

今日我的妻子不在场,我可以把我与她婚前的一段故事提一提。十数年前,我与她很有感情,那时她还未得救,当我向她提到主耶稣的事,并劝她相信时,她把我当作笑柄。我对她的关系到底是如何呢?说起爱来,我是爱她,但我让她笑我所信的主。同时我也想一想,到底是主在我心中有地位呢?或是她在我心中有地位呢?我能说,少年人一落到爱情中,就很难将所爱的人放下!我在神前曾表示肯放下,但在心中我不肯。我再读诗篇七十三篇时,对神说,“我不能说,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因在地上我是有所爱。”当时圣灵指示我说,“这就是你的拦阻。”

 

那一个主日我也讲道,但不知道所讲的是什么。我对神讲道,要神忍耐,求神先给我力量,以后我才放下她。我请神慢一点来对付这事。但是神从来不同人讲理由。那时我打算到边荒的西藏去布道,并向神提出好些事,或者能使神不向我提要放下我所爱之人的事。但神的手一指到那件事,祂是不肯收回的。无论怎样祷告都通不过。在学校亦无心读书,追求圣灵能力又得不着。我的心难过,多祷告,我以为苦求能转变神的心。感谢主一直要我学习拒绝自己,放下天然的爱情,专心地来爱祂;不然,今日我在祂手中是无用的人。祂用利刀来砍断我的天然生命,使我在世学所未学过的功课。

 

有一早晨我讲道,下午回到房中很难过,对神说,下礼拜一要去读书;同时亦追求圣灵的充满,并基督爱的充满。两周之内,我仍不能说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的话。感谢神,祂的爱充满了我,我终于肯放下她,大声宣告说,“放下她吧!永非我的人!”这样宣告之后,我就能说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的话。那一天,虽未到三层天,可以说已到二层天。我看世界变小了,好象只有我一人腾云驾雾于天上。我得救的那一夜,我的罪担全脱落,但放下我所爱的人那一天(这是一九二二年二月十三日晚的事),我的心中一点霸占的东西都没有了。

 

(那时倪弟兄写了以下的诗歌:

 

一 主爱长阔高深,实在不能推测;

 

 不然,象我这样罪人,怎能满被恩泽。

 

二 我主出了重价,买我回来归祂;

 

 我今愿意背十字架,忠心一路跟祂。

 

三 我今撇下一切,为要得着基督;

 

 生也、死也,想都不屑,有何使我回顾?

 

四 亲友、欲好、利名,于我夫复何用?

 

 恩主为我变作苦贫,我今为主亦穷。

 

五 我爱我的救主,我求祂的称是;

 

 为祂之故,安逸变苦,利益变为损失!

 

六 你是我的安慰,我的恩主耶稣!

 

 除你之外,在天何归?在地何所爱慕?

 

七 艰苦、反对、飘零,我今一起不理;

 

 只求我主用你爱情,绕我灵、魂、身体。

 

八 主啊,我今求你,施恩引导小子,

 

 立在我旁,常加我力,过此黑暗罪世。

 

九 撒但、世界、肉体,时常试探、欺凌;

 

 你若不加小子能力,恐将贻羞你名!

 

十 现今时候不多,求主使我脱尘;

 

 你一再来,我即唱说:阿利路亚!阿们!

 

(诗歌三三○首))

 

到第二个礼拜就开始有人得救了。魏弟兄(我同班的同学)能为我作见证,我本来是很讲究服装的,我穿有红点的绸缎长袍,那一天我就脱下讲究的衣履,而穿上老旧俭朴的衣履。我跑到厨房里,煮浆糊,拿了一大束的福音标语到街上张贴在墙上,并分发福音单张;这在那时的福建福州,尚是首创之举。

 

一九二二年下学期,在学校中开始福音工作,有多人得救。我天天为记在簿中的同学祷告。一九二三年起,我们开始用借或租来聚会的地方,广传福音,那时约有数百人得救。凡名记在簿中者除一个未得救外,其余全数得救。这是证明神答应这样的祷告。神是定规你要为罪人祷告,他们才能得救,这数年中更能证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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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八)活在神的同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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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弟兄得救以后,首先开始领人归主,其次开始学习活在主的同在中。他发现他与神之间的任何事物都是祷告得答应的拦阻。那对于他为着他的需要信靠神,也是一种打岔,并使他与神的同在隔绝。同时他看见他必须向神彻底认罪,并且完全改正与人有关的任何错误。他在这两件事上非常严格,以维持无亏的良心(提前一5,徒二四16)。每当他为着某件事与神有来往时,神就会对付他,要他除去某些事物,以维持他与神的交通。他终其一生都是这样与神同行。

 

对付罪

 

为了留在神的同在中,他一再写信给圣徒承认他的错误、亏欠和过失,请求赦免。他在人面前和神面前都对付罪。在擘饼聚会中,许多时候人听见他在祷告中承认他是有罪的,并求主赦免他。这指明他的良心对于在神面前任何罪恶的事物都是敏锐的。他的良心这样敏锐,因为他一直在人和神面前对付罪,不留下什么是没有对付的,借此保守良心清洁。因着保守他的良心无亏,他就能维持与神亲密的交通。

 

对付世俗

 

为了活在神的同在中,倪弟兄从他的生活中除去一切属世的事物。他绝对从世界分别出来。在他家中、在他的穿着上或在与他生活有关的任何事上,没有一点世俗的痕迹。虽然他不是把这事当作律法来遵行,但他一生过的都是脱俗的生活。他不愿过节或庆生,因为对他蒙光照的悟性而言,这些事是属世的。

 

他不仅在生活上,也在工作上保守自己不属世。他所有刊物的设计都不带有世界的样式,他所引进召会中的实行也没有任何世界的味道。

 

因着他这样严格地对付世俗,就使他一直蒙保守在神的同在中。他的生活方式对我们这些与他亲近的人,以及在主恢复里从他的职事得益处的众召会,有很强的影响。

 

对付肉体

 

肉体是堕落之人最坏的部分,总是与神的灵相争(创六3,加五17)。倪弟兄完全领悟这点,总是抵挡他的肉体和天然个性,以维持与主不断的交通,并留在神的同在中。因着活在灵中,并照着内里的膏油涂抹而行,他的肉体不断地受压制。因着这样生活行动,他不断地在祷告中求主拯救。他惧怕他的肉体,不愿照着他的肉体作什么;他乃是不断照着他的灵行事为人,使他不失去神的同在。

 

对付己

 

倪弟兄得了启示,看见堕落的人被撒但浸透,并且很容易就能成为撒但的化身和彰显。这是彼得在马太十六章二十一至二十三节的经历。在跟随主的事上,他不断地否认己(太十六24),为要不断地享受主的同在。他惧怕己,并且定罪己过于其他消极的事物。在他的日常生活中、在他的工作上并在他与别人的接触上,找不着己的踪迹。反而他的行为和工作总是留给人一个印象,他是背十字架并否认己的人。借着这样的生活,他维持对神同在的享受。

 

对付己的爱好

 

倪弟兄完全晓得存在人堕落性情里己的爱好。他的良心不会允许他在属灵的事或主的工作上有任何己的爱好。他知道扫罗王因着己的爱好失去他的王位和宝座(撒上十五1~28)。他领悟己的爱好比罪或世俗更狡诈,他对人说话的时候,经常在这件事上摸人的良心。他不会容忍任何己的爱好存在于他自己和主之间,以维持神的同在。

 

对付不顺从

 

不顺从也是倪弟兄对付的另一件事,以维持主同在中的交通。他的经历是,没有一件事能顶替顺从,甚至美好和属灵的事也不能。对他而言,顺从主就是忠于主所定的旨意;不象巴兰接受祂许可的旨意(民二二2~35)。任何事物偏离了主所定的旨意,就是不顺从。对他而言,不顺从是将他与神的同在隔离的幔子。他强调要从主接受亮光和启示,就需要没有帕子遮蔽的脸。和受恩教士告诉他,一小片树叶就能使人看不见满月,他也把这话传给他亲密的同伴。他既领悟不顺从会使人失去神的同在,他就定意不计任何代价顺从主的旨意和主的启示。

 

应用基督的血

 

倪弟兄为了保守他与主的交通不受玷污,就学习如何将基督的血应用到他的处境。他告诉我,有一次他的良心为着某些事在神面前厉害地定罪他。他无法过去,不得不去寻求和教士的帮助。他对她叙述他的故事以后,她说,祂儿子耶稣的血洗净我们(约壹一7)。当他告诉她,他仍在定罪之下,她就向他重复好几次:祂儿子耶稣的血洗净我们。至终他得着亮光,看见惟有主的血能使人的良心脱离在神面前任何一种定罪。借着那次与和教士的交通,他学会借着主血的洗净,保守自己一直在神的同在中。

 

一九四年,我参加他在上海的训练,我听见他在擘饼聚会中祷告认罪并应用主的血。我听了他的祷告大受感动。这指明他倚靠主血的洗净,维持不断地与神同在。

 

住在主里面

 

倪弟兄也彻底学习照着内里的膏油涂抹,住在主里面的功课(约壹二27~28)。对他而言,这对与神同在的实行是重要的。他领悟内里的膏油涂抹乃是主在他里面的运行和工作。不顺从膏油涂抹就是不顺从主自己。惟有借着顺从内里的膏油涂抹,他才能最亲近、最密切地与主同行。他知道对于内里的膏油涂抹,甚至一点点疏忽也会使他失去神的同在。

 

借着以上所有的实行,他保守自己一直在神的同在中。没有什么阴影得以介入他与神之间,他一直维持着与主的交通。在这样与主不间断的交通中,他一直接受属天的亮光和属灵的启示。他非常宝贵神的同在。神的同在对他乃是生命、亮光、能力和得胜。在神的同在中,他享受神供备的一切丰富。显然他从劳伦斯(Lawrence)弟兄所著的《与神同在》一书得着很大的帮助。在这事上,他也借着戴德生(Hudson Taylor)的传记得着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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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九)凭信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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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弟兄从一开头,就完全领悟他该凭信而活,不仅为着他的生活,更是为着主的工作。因此他学习为着他一切所需的信靠主。这迫使他多方祷告,将自己绝对奉献给主,与主有彻底的对付,且在一切事上顺从主。他需要保守他的良心没有亏欠,好使他能活活地并实际地信靠神。他常常说,我们良心里若有一个洞,就会把我们的信心漏掉。

 

凭信而活保守他在主的旨意里。我们若靠自己的方法生活并工作,就不需要受主旨意的约束与限制;我们喜欢作什么事,喜欢在什么时候作,就都可以作,不需要寻求主的旨意或等候祂的引导。但凭信而活需要我们受主的旨意约束,不然当我们在信心里祷告时,祂不会答应我们。我们按自己的喜好作事时,祂绝不会支持我们并供应我们的所需。借着凭信而活,倪弟兄就蒙保守不受工作外表的吸引。他所在意的乃是主的旨意,不是兴隆的工作。他的愿望乃是凭着神所尊重的信心而活。他知道他所作的工,若不是在生命里并按照神的旨意作的,神绝不会对他的信心有反应。因此,他个人的生活以及他的工作,都是一直受约束的。

 

他经年累月,不断操练自己过这样一种信心的生活。在中国他是第一个过这样生活的人。他对他所有亲密的同工,就是那些蒙主所召,凭信为主生活并工作的人,成了一个有力的榜样。

 

倪柝声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昨晚我祷告时,似乎主还要我再见证一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关乎我自己的事,我很少作见证。我常见人用错了见证,以人的见证作为传说的新闻。我亦觉得有的见证不够稳。有的见证象使徒保罗三层天的经历,须等十四年后才告诉人。有很多属灵的见证,须过了相当的时间方可说出来,但很多人十四天内就说了出来。

 

关于钱财的事

 

钱财的事可以是小问题,也可以是大问题。当我初出来事奉时,我很担心生活的问题。我若在公会作传道,每月会有固定的薪水。但我既是走主的道路,就只能靠主过日子,不能按月靠领薪水过生活。在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二二年时,在中国的传道人因信靠主而活的少而又少。这样的人找不到两三个;大多数都是领薪水过生活的。那时有很多传道人怕全时间出来事奉主,都是想,若出来传道不领薪水,没有饭吃怎么办呢?我以前也有这个思想。今日(一九三六年)在中国与我们有交通的弟兄姊妹中,大约有五十余位是完全靠主生活的,这比一九二二年普遍得多了。今日各地弟兄姊妹,顾念到传道人亦比前进步得多。我相信再十数年后,弟兄姊妹对主工人的需要必能更加以注意,但在前十数年这是不容易的事。

 

向父母表示要过信心生活

 

我在先前作见证时曾经指出,我得救之后仍在学校读书,并且亦在校中为主工作。有一晚我与父亲谈到我接受他经济供应的事。我说,经过数日的祷告,我觉得该向你表示,从今开始我不能用你的钱了。我知道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钱,一方面是为父之责,一面我亦相信你盼望将来我能赚钱给你用;但我要先告诉你,我作传道,将来不能还钱给你,也不能计利钱给你。我的学业虽未了,但我要学习如何倚靠神。我发表了这段话之后,我父亲以为是戏言。但从那时起,母亲有时送给我五元或十元,她会在纸包上写倪柝声弟兄收,而不是以母亲的身分送钱给我。

 

当我向父亲表示后,魔鬼就来试探我说,这样的作法是很危险的。假定有一天生活过不去,再来向父亲要钱,那是丢脸的事。你对父亲表示太快了,应当等你工作开展,得救的人多了,也多交朋友,然后来过信心生活。但感谢主,自从我表示不接受父亲的钱后,直到如今,我未曾向父亲要过钱。

 

出外工作仰望神的供给

 

在中国,那时按我所知,只有余慈度姊妹是没有受薪水的传道人,她是靠神而活。她是我属灵的姊姊,我们彼此非常熟识。她有很多中外的朋友,工作范围很大,到处布道。但我的情形是相反,顾念到我的人也很少,所以我觉得为难。当我在主前仰望时,主对我说,你若不能凭信而活,你就不能为我工作。我知道需要活的话,与活的信心,来事奉一位活的神。有一次当我数算钱包中的钱,只有十几元,不久就会用完了,我突然想起撒勒法的一个寡妇坛内只有一把面,瓶里只有一点油(王上十七12),没有两把面。我虽不知道神用什么方法来维持她的生活,但我知道神有办法。

 

一九二一年,有一次我与二位同工,先到福建一个地方布道,之后要去另一地方。在我袋中只有四块钱,不够三人的车票。但感谢主,有弟兄送我们三张车票。

 

在闽南鼓浪屿时,我袋中的钱被贼偷去,我就没有路费回家。我们是住在一个人的家里,在一个小礼拜堂里,一天讲一次道。我们讲完了就要回去了。那两位同工有钱可以回去,但我的钱给人偷去了(那时我们是各用各的钱)。他们决定明天回去,我听后觉得很为难,但我又不愿意向他们借钱。那晚我专心向神祈求,一定要给我路费。这事无人知道。那天下午有数人来谈道,我无心情同他们谈。这时魔鬼来试探我,要动摇我的信心,但我总是相信神是不会误事的。那时我乃是新出来凭信心事奉主的少年人,还没有学过凭信而活的功课。那夜一直向神祷告,以为自己作错了事。魔鬼说,明早可请同工代买车票,到省城时可以还他。我不接受这个建议,我还是仰望神。起程时间到了,我手中没有钱,但我照常收拾行李,雇好人力车。此时我记起一个故事,有一位弟兄搭火车,快要开车时手中还无车票,正要开车的刹那间,神安排一个人送他车票。大家要上人力车了,共有三架,我是乘最后的一架。人力车刚拉约四十码时,后面来了一位穿长衫的老人家,呼叫着说,倪先生,请停。我叫车夫停车。老人家送我一包食物,另给一信封,然后就走开了。那时我太感激神的安排,就流下泪来。我一拆信封,内有四元,正好够买车票。魔鬼一直对我说,你看危险不危险?我说,有点担心,但不危险,因为神已按时供应我的需要。到了厦门,又有一位弟兄送我一张来回车票。

 

一九二三年魏光禧弟兄请我去福建北部的建瓯传道。那时我袋里只有十数块钱,约是三分之一的路费。我决定于周五晚动身,就在周三周四两日一直祷告,但钱还没有来。周五早晨我又祈求,不仅还没有钱来,并且里面有个感觉,要将五块钱送给一位同工。我记起主的话说,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我本来不爱钱财,但那日我实在爱钱,要拿出来很难。我又向主祷告说,主啊,你若要我拿出五块钱来,我愿意。但我里面是不愿意的。我被撒但欺骗,以为祷告后可以不必拿出五块钱。我一生就是这一次为着钱落泪。至终我顺服主,就将那五块钱送给那位同工。钱送出之后,我心中充满了天上的喜乐。那位同工问我为何要将钱给他,我说,不必问,以后你会知道。

 

周五晚我就准备动身。我对神说,十五块钱已经不够路费,你还要我送出去五块钱,现在岂不是更不够么?那时我不知道怎样祷告,我就决定先搭轮船到水口,然后再搭小木船到建瓯去。我只花一点钱到水口。轮船将到时,我觉得不照自己的心意祷告,结果会更好。所以我对主说,我不知道如何祷告,求你替我祷告。我又对主说,你若不给我钱,求你为我安排一只廉价的船。当我一到水口,有很多船夫来向我兜生意。其中有一位,开价只有七块钱,这价钱是在我预料之外的。平常的路费比这个多几倍。我就问船夫,为何他收费这么便宜,他说,这只船是县长包用的,我在船尾可另收一个客人,所以不在乎船费多少。但你要自己买小菜吃。我口袋中本来只有十五块钱,后来送一同工五块钱,小轮船费约数角,木船七块钱,买小菜一块多钱,到建瓯时,还剩下一元五角。感谢主!赞美祂,祂的安排总是好的。

 

在建瓯工作完毕后,我准备回福州,问题又发生了:我没有足够的路费回去。我是决定下周一动身,所以我一直祷告到周六。这次我心中有把握,就想起未离福州时,神要我送五块钱给一位同工,但当时我舍不得送出去。那时我读到路加六章三十八节说,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我就抓住这句话,对神说,你既然如此说,我求你照着你的应许,为我预备路费。

 

主日晚有一位英国鹿教士(Mr.Philips),他实在是清楚得救,并且爱主的弟兄,他请魏弟兄和我吃饭。晚餐时,他告诉我,因着我的信息,他和他的差会得到很大的帮助,并表示要负责我来往的旅费。我对他说,已经有人负责了;我的意思是神负责。他就对我说,当你回到福州时,我要送给你魏克斯先生(Mr.P.Wilkes),一位主在日本所大用的福音使者,所著《工作的炸力》一书。我立刻觉得良机失了;我所需的乃是路费,不是一本书。我有点懊悔不接受他的供应。吃完晚饭,我与魏弟兄一路回家。我拒绝了鹿教士的供应,使我单单信靠神;但我心中仍是有喜乐和平安。魏弟兄不知道我经济的状况。我有点意思向他借路费,等回到福州时再汇还给他,但神不许我向他表示。我深信天上的神是可靠的,我要看神如何来供应我。

 

第二天要动身时,我口袋里只有数角钱。很多弟兄姊妹来送行,有人将我的行李挑走了。我一面走,一面祷告说,主,你不会只将我带到这里来,而不将我带回去。走到半路,那位鹿教士派人拿来一封信。信上说,虽然有人负责你的路费,但我觉得应该有分于你在这里的工作,好不好让我这年老的弟兄得这分儿呢?请你为这缘故收下这一点儿钱吧。我看了信,觉得这钱是应该收的,我就收了。那笔钱不仅够用作路费回福州,而且还足够印行一期的《复兴报》。

 

当我回到福州之后,那位曾收到我所送五块钱之同工的师母,来问我说,你临走时,我想你自己不够用,为什么忽然送五块钱给我的丈夫呢?我就问她这五块钱有何问题,她答说,我们到周三家中留下的只有一块钱,到周五一切都用完了。所以周五整天,我们向神祈求。祈求后我丈夫觉得要出去走走,然后就遇见了你,你就送他五块钱。这五块钱用五日后,神又从别方面供给我们。她流着泪继续说,那日你若不给我们五块钱,我们就要挨饿了。我们挨饿不要紧,但神的应许何在呢?我听了她的见证,心中充满喜乐。主借着我,用那五块钱,供应了他们的需要。主的话实在是信实的: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

 

这是我一生所学习的功课。我现在有经验,我手里越没有钱,神就越给我钱。这条路是难走的。许多人可能觉得自己能过信心的生活,但试验来时就怕了。你若不能相信一位又真又活的神,我不劝你走这条路。我今日能见证说,神是供给的神。以利亚时乌鸦的供给,今天还是有的。我要对你们说一件事,恐怕你们是难以相信的:我常经历,当我用到最后一块钱的时候,神的供给就来到。我有十四年的经历。每次神都要自己得着荣耀。神供应了我一切的需要,从没有一次亏负我。以前供给的人,今天不供给了;一班一班的人变来变去。这不要紧,因为高高在上的神乃是活神,祂是永不改变的!今日为你们的益处,我不得不提起这事,好叫你们在过信心生活的这条路上一直往前去。象上面所提的事,还有十至二十倍可以述说的。

 

关于财物奉献方面,你们必须有确定数字抽出来,十分之一或二分之一均可,拿出来摆在神的手中。奉献两个小钱的寡妇,天然方面可能舍不得,但她却蒙了主的称赞。我们要作别人的榜样;神不会亏负我们,所以我们不要惧怕。要学习爱神,相信祂,服事祂,因为祂是配的。我们要感谢祂,赞美祂,因为祂有说不尽的恩典!阿们。

 

在文字工作上仰望神的供应

 

从一九二二年我就开始印福音单张,因为有的人从来不去福音堂听福音,所以应当将福音送到他们那里去。我将稿写好后,就开始为印刷费及发行费祷告祈求。神对我说,你若要我答应你的祷告,你就要除去自己一切的拦阻。在主日,我就以除去一切的拦阻为题目来讲道。那时有很多人批评我一位同工的妻子,她是我们中间的姊妹。聚会之后她站在门口。当我进去讲道时,我看着她,心中也批评她,以为别人对她的批评是真的。当我讲完离开会所时,我向她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我为印刷的事又向神祈求,说我已除去了一切的拦阻。神对我说,你讲什么道?你批评那位姊妹,这是祷告的一个拦阻,你应该除去,你要去向她认罪。我答说,心中的罪不必向人认。神说,不错,但你的情形不同。以后我想去认罪,到见面时,有五次想认又不认。虽然我想去认罪,但我觉得她本来是很佩服我的,我若认罪,她就要轻看我。我对神说,你叫我作别的事是可以的,向她认罪我就不愿意了。我继续向神要印刷费,但神不听我的争辩,一定要我认罪。到了第六次,我靠着主的恩典,向她认罪。两人带着眼泪,彼此认罪,彼此赦免。我们充满了喜乐,此后二人在主里更相爱。

 

不久邮差送来一封信,里面有美金十五元。信中说,我喜欢分发福音单张,觉得要帮助你印福音单张的事,请你哂纳。当我除去一切拦阻后,神就听我的祷告,感谢主!这是在印刷的事上我第一次经历神答应我的祷告。那时我们每日约分发千余福音单张,每年印发约二、三百万张,供应各地的教会。自开始文字工作后,数年中神都听我的祷告,供应我们一切的需要。

 

主又要我办《复兴报》,免费供应人。那时全中国属灵的报都是卖钱的,只有我出的报是白送的。我的编辑室是一个小房间,我常在里面写稿,稿写好了就付印。没有印报款,就求神供应。想到自己所作的就笑起来,因为没有钱就付印了。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当我笑还未完,就听见有人叩门。我开门见一中年妇人,她常来聚会,但我心对她非常冰冷。她是有钱的人,但她很爱钱,看一个小钱如一元大洋钱。我心想她怎么会给我钱为着印报用呢?我就问她有何事来。她回答说,约于一小时前,我心中觉得不安。当我向神祷告时,神说我不象一个基督徒,因为我从来没有好好地奉献过,我太爱钱财了。我就问神要我作什么,祂说,你要奉献钱为着我的工作用。’”她说完就拿出三十块大洋钱,放在桌子上说,随你怎么用。那时我看见报稿在桌上,钱也在桌上。我感谢主,也没有谢谢她。她走了以后,我立刻去印刷所接洽印刷的事。她送我的钱,够印一千四百本报;包装费及邮费,另有人赠送。今日每次出版总在七千多本以上,所有的费用,都是象上面所述的情形,神按时供应我。我从来不作向人募捐的事,有时人还求我收钱。在这一切事上我一直是单单仰望祂。

 

倪柝声在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主日聚会中所讲《往事的述说》中,更详细地说到同样的事:

 

一九二二年的年底,我有一个负担,要办一个报。因为在福州已有人得救,并且人是越过越多了。这个时候,王载弟兄,因到长江一带布道,他的家只有他的师母和孩子,就叫我搬到他家里住些时,好有一点照顾。我就和王师母天天为办报的事祈祷。那时我的经济非常困难,祷告了一礼拜,祷告了两礼拜,祷告了一个多月,还是一文钱都没有。有一天早起,我就说,不必祷告了,这是没有信心,现在应当先去写稿。难道神还要把钱先给我们,来等着我们写稿子不成。从今以后,不为这事祷告了,就去预备稿子。

 

等到一切都预备好了,抄到最末了一个字,我说,钱要来了。我最末了再跪下祷告一次,对神说,神啊,稿子已经写好了,要付印了,但是,钱还一文没有……祷告完了,顶希奇,顶有把握,神必定要给钱。我们就赞美神。真希奇,一起来,就有人叩门!我想,也许有人送钱来。因王师母是主人,所以让她去开门。哪知走进来的,是一位有钱而又不大舍得钱的姊妹。我想,是她来,不会有钱。但是,她对我说,我有一件顶要紧的事找你。我说,请说。她说,基督徒捐钱该怎样捐法?我说,不该照旧约只抽十分之一,该照哥林多书所说,按着神所嘱咐的抽出来。也可以捐二分之一,也可以捐三分之一,也可以捐十分之一,或者二十分之一。她说,捐到哪里呢?我说,不可捐给反对主的礼拜堂,不可捐给不信圣经的人,他们不相信主的流血赎罪,如果没有人捐钱给他们,他们就不能传了。每次捐钱,应当祷告神,或者送给穷人,或者送为工作,总不能放在不正当的组织里去。她说,有好多天,主一直对我说,你这个人太爱钱。我起先还不佩服,现在我服了。今天早起,我祷告,主说,不必祷告了,钱要先拿出去。我真难受,现在拿来三十元,交给你为着主的工作用吧。刚好,这三十元,够印一千四百本的《复兴报》。后来又有人送三十元,刚好够邮票和其他的杂用,这就是第一册《复兴报》的起头。

 

他在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于鼓浪屿亲自作见证,说到以上的事件时,有以下的结语:

 

人在钱财的事上处理不好,在许多别的事上必定也作不好。我们必须专一仰望神,永不可作丢主脸的事。人送钱给我们,我们乃是替基督收钱,千万不可作求人的事。我感谢神,自我向父母宣告不用他们的钱后,我还在学校读两年书。我虽不知道供给是从哪里来的,但有需要时神总是供给。有时似乎实在是危险,但神是从来不误事的。我们常是倚靠人,神是不要你仰望人。我们要学一个功课,一面收入,一面付出;千万不可似死海,只有流入而无流出。我们要似约但河,一面有流入,一面有流出。旧约的利未人,是专门事奉神的人,但他们也要奉献十分之一。

 

另外一些个人的见证

 

在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所讲《往事的述说》中,他说到另外一些凭信而活的个人见证:

 

聚会差不多聚了一个月,我们中间就有一班少年的弟兄说,从今以后,该有一聚会的地方。那时我们缺乏钱,租房子有点作不到。我回到学校里去,和几位得救的弟兄商量,就是和陆忠信弟兄、缪受训弟兄、王畏三弟兄等商量,我们看该继续对学生的工作。于是我第一次去租何姓的房子,这家里的人都得了救。他们说,只认定租给我,每月房租是九元。我回去和几位弟兄一同祷告,求神给我们钱,因为一进去,就要出三个月的房租。

 

我每礼拜六,都要到马江去听和教士个人讲道。这一次我去了,她就对我说,在这里有二十七元,是一位朋友叫我送给你们为作工之用。这个数目刚好,因房租每月九元,三个月要二十七元,不多也不少。我一回去,就很大方地先交三个月。后来又是祷告主,主又有了供给。

 

在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于福建鼓浪屿所作的第二次见证中,他见证了下面的事:

 

我在漫长生病的期间写了《属灵人》。我写好要出版的时候约需要四千元。我手中无款,所以求神应付这需要。只有四位同工知道这需要,别人不知道。不久主就供应四百元,我们就与印刷所立合同开始印刷。合同上说,若以后不能按期付款,不只失去首期的四百元,还要赔偿损失。所以我们同心合意为此事祷告。那时我因病仍在床上。印刷所按时来收钱,主都供给我们,使我们能按时付钱。印刷所的人见我们守信用,就说,除了你们教会的人之外,别人不是这样准时付款的。

 

在一九三一年一至二月,第十九期的《复兴报》,他的公开信中,他作了以下的见证:

 

在印费上,并没有缺乏。虽然我们并没有向谁捐取印费,也没有谁给我们一笔的基本金,但是神亲自把这样工作的需要放在人的心里,这里寄来一点,那里寄来一点,叫我们能够作出祂所要我们作的。我们真是感谢祂!

 

在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出版,《复兴报》第十二期他的公开信中,他说了以下感激的话。这话是他对弟兄姊妹的忠诚而有的珍赏,也可说是他对主供给的见证:

 

还有一件事是我所顶感激的,就是有主里的几位兄姊,在我四顾茫然的时候,来帮助是个孤身无助的我。但愿在义人复活的时候,我的主丰丰富富地报答他们。还有许多的兄姊们知道我无恒产,因主的缘故,克己地、慷慨地从南北各地自动地、厚厚地馈送我,使我在病中无欠缺之虞。大德隆情,实有足多。哦!我哪里配呢?我不过是主最无用的仆人之一。真的,你们也一次两次地,打发人供给我的需用,我……所求的就是你们的果子渐渐增多,归在你们的账上。我所盼望的,就是你们这样地待我,不至于落空。盼望我这次复起,能够在神的事业上完成我那顶小部分的工。此外还有许多写信问候,关心我情形的兄姊们,也是应当受我感谢的。请你们同受我一个感激的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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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罗万有的基督(十)--如何得着那地(二)借着祭物和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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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利未记一章一至三节,二章一节,三章一节,四章二至三节,五章五至六节,八章一至十三节,出埃及记四十章十七节、二十一节。

 

我们继续来看,进那地去,得着包罗万有之基督的路。我们曾经指出,若是我们要得着这样的一位,我们必须从一点一点享受祂开始。以色列百姓享受基督的预表是从逾越节的羊羔开始—那是我们各人都该开始的地方。然后他们进一步享受祂作属天的吗哪,再享受祂作流水的磐石。这些都是基督的预表,但都是初步预表,并不那么深,那么丰富。照我们的领会,这些或许已经够了,但事实上不过只是开始而已。

 

我 们也已经有过约柜与其中神的见证。约柜是基督的另一个预表,是更坚实,更完全的预表。你把约柜拿来和羊羔、吗哪或流出活水的磐石作比较,你就可以看见这里是进步多了。约柜彰显出更多的基督。在逾越节的羊羔那里,你只能体会到基督是救赎者,是钉死在十字架上为我们的罪流出宝血的一位。吗哪是进步了,实在是一 个好的经历,你能借此尝到植物的生命和动物的生命,并且同时摸着一点珍珠,作为神建造的材料。这些经历的确是好,但是它们无法与约柜相比。约柜的经历是更坚实的经历,内容的丰富是无可比拟的。你可从其中读出东西来,其中有写到神自己的。借着约柜的内容你可以认识神的性情。

 

与约柜相连的乃是它的具体表现,它的增加和扩大,就是帐幕。帐幕是基督的扩大和发表,因为帐幕的主要部分性质与约柜完全一样。约柜是木造包金,帐幕也是同样材料,同样造法。我们怎么能晓得,帐幕是基督的扩大和发表,就是祂的身体,祂的教会呢?因为它是由四十八块木板组成的,这许多构成的木板就预表身体上的肢体。在教会里,许多肢体因被神性的金子包裹并结联,得以建造在一起。他们在金子 里是一。他们包着金子,互相用金环和金闩联结起来。若是离开金子,他们必然一块一块分散,彼此就隔离了。在人性里他们是一块一块的,但是在神性里,在三而一的神里面,他们是一。不只如此,他们都被四层的基督遮盖起来,正如帐幕被四层的幔子遮盖起来一样。教会(就是基督的扩大,基督的发表)乃是在这样一种的 遮盖之下。这四十八块木板都站在银座的根基上,表示他们是根据于基督的救赎。他们站在基督救赎的根基上,被神性的金子所包裹联结,且有四层的基督作为遮盖。这就是教会—基督的增加和发表。

 

我们可以领会,这比逾越羊羔、吗哪和流出活水的磐石多得多了。这里有坚实的东西。这里是基督,里面有神的见证,外面有祂的扩大作祂自己真实的发表。这一位基督乃是那些要进去得着那地之人的中心。我们若是要得着包罗万有的基督,我们必须有这样的一位基督作我们的中心。这一位基督,就是在祂里面带着见证的一位,是神的彰显和说明的一位。我们也必须是这位基督的扩大,是这位基督的帐幕,是这位基督的发表。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一个中心,我们也应该是这样的一个扩大。这就是我们进去得着那地的路。这并不是说,我们已经有非常多基督的经历了,我们对祂的经历乃是一直增加和扩充的。

 

我 们是借着享受一只羊羔而开始。我们必须说,那是一只小羊羔。虽然那是完全,完整的,但却是小的。然后我们学习天天享受基督作吗哪,作我们食物的供应,并作那流出活水的磐石。基督对于我们就丰富多了。然后我们开始经历基督作神的见证,神的彰显或说明。基督在我们里面成形,度量更丰满,情形更坚实。当人来到我 们这里,他们就看见这个是我们的中心,他们读到了神自己的性情。我们就成了基督的扩大,基督的丰满,基督的身体。

 

帐幕充满了荣耀

 

当我们有约柜作中心,并且被建造一起作帐幕,来使约柜居住在其中时,神的荣耀就降下充满了帐幕。必须等到我们有这一个见证,等到我们经历基督作约柜,作神的彰显,等到我们是约柜的发表,基督的扩大,这时我们才能充满神的荣耀。我们必须这样来经历基督。祂是神的发表,而我们必须是祂的发表,然后神的荣耀就要充满我们。我们要确信,只要我们进到这地步,就不论何时聚会,正式或非正式,神自己的荣耀必与我们同在。什么是荣耀呢?荣耀就是神 的同在给人感觉到了。当你能感觉到神的同在时,那就是荣耀。这荣耀在哪里?哪里有约柜作中心,哪里有帐幕的建立,作为约柜的扩大和具体的表现,哪里就有神的荣耀。

 

我们可以用电灯泡来说明神的荣耀。灯泡是一个器皿,用来显出电的荣耀。当它与电不接的时候,就没有荣耀,并且相当没有意义。但是当一切都就绪,只要把电开关一开,荣耀就充满灯泡。每一个人都看得到。每一个人都确认它,觉得它的荣耀。

 

当 我们达到一个地步,我们有这样一位基督作神的彰显,而我们是这样一位基督的发表,这时每逢我们来在一起,神的荣耀就要充满我们。别人能感觉到这件事。他们能感觉到神的那个发表,因为神在我们中间得着了荣耀。必须等到我们达到这阶段,才有这样的实际。当我们享受基督作逾越羊羔的时候,那时并没有这样一个荣耀 的发表。甚至我们享受祂作每日的吗哪,和流出活水的磐石,那时也还看不见至圣所的荣耀。乃是等到有一天,约柜摆在帐幕里,帐幕也竖起来,站在银座上,并且盖上四层的遮盖,这时神的荣耀才降下来。

 

这 是基督真实发表的一幅清楚图画。基督真实的发表就是基督自己的扩大。这就是基督作神的彰显,与我们调在一起。并不是那只小的羊羔,也不是基督作吗哪和磐石,乃是那一位是神的彰显,在我们中间作中心,与我们调和,在我们里面扩大,并在我们中间增加的基督。我们每一个人都被基督的性情所饱和,并在祂里面建造在一起。基督有两种性情—人的性情和神的性情;我们也是一样,我们有人的性情,又用神的性情遮盖起来。祂是神而人,我们也是神而人。祂是木造包金的约柜,我们是木造包金的板。以数目来说我们不一样,但以性质来说我们完全一样。基督是神的彰显,这些木板在金子里面联结为一,是基督的发表。当我们达到这一地步时,神的荣耀就降下充满我们。这就是见证。我们所见证的不是别的,乃是这一位基督,祂是神的彰显,祂也借我们得以扩大,而将神的荣耀充满我们。

 

我可以讲好些故事来说明这一点。许多次我经历过这一种的荣耀,一种奇妙的荣耀。许多次当我和一班达到这地步的信徒在一起的时候,荣耀就降下来了。那时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件事。当我们不仅经历基督作羊羔和吗哪,并且共同这样更完全、更坚实地经历祂,我们就常有祂的荣耀在我们中间。

 

祭 物

 

但 这不是一切。这不是事情的终结。我们就是有了这个,我们还没有资格进那地去;我们还需要更多。我们从出埃及十二章开始,享受基督作赎罪的羊羔;再往前享受基督作每日的吗哪,和那流出活水来的磐石;再享受基督作约柜,作活神的彰显;我们就作这一位基督的发表和扩大,使神的荣耀充满我们。到这里我们已经看完了 出埃及记。现在我们来到下面一卷,就是利未记。

 

帐 幕竖起来以后,接下去我们就必须来看祭物。在这一切的祭物里面,基督对于我们是何等丰富!也许你说:“我们已经看见这么多关于基督的,这就够了!”但是,不,我们还必须往前,还有更多。帐幕已经竖立起来了,但是我们怎样才能与这帐幕接触呢?这里是见证,这里是神的彰显,这里是基督的发表,但我们怎样去接触 这些呢?我们不能在自己里面去接触这个见证,永远不能。那里有一个入口,人要走进这门来接触帐幕,唯一正当的路乃是借着祭物。若是没有祭物而来接触帐幕,即刻就要死亡。当我们来接触这帐幕时,我们必须有祭物。哦,基督是多么丰富!一面祂是神的彰显,另一面祂是我们借以接触神的路,祂是那些祭物。祂是唯一的凭借,使我们借以接触神的彰显,就是祂自己。祂是一切。

 

有哪些祭呢?有五种:燔祭,素祭,平安祭,赎罪祭和赎愆祭。这些全都是基督。每一次我们要来接触这个见证,每一次我们要求接触基督的发表,我们必须再一次献上基督,我们必须再一次应用基督。有的时候我们必须应用祂作赎愆祭,有的时候作赎罪祭,有的时候作素祭,有的时候作平安祭,还有的时候进一步作燔祭。

 

我 们什么时候应用基督作赎愆祭呢?这是很清楚的,让我们举例说明。比方我们有一个聚会,你正来参加这聚会。你就是来接触有基督作中心的帐幕。但是在你的心中,你感觉到作过了什么错事。也许你和一位弟兄出了什么差错。是的,你今天看见了他,也对他微笑,但是那一种笑是恨的表现。当你来接触帐幕和见证的时候, 圣灵就叫你觉得你的过错。你犯罪了;你有过错了。主曾经告诉你,要爱你的弟兄,你却是假意地爱他;你是怀着恨对他笑。因此你就必须应用基督作你的赎愆祭。

 

许 多时候你用实话来说了谎。有的时候我问一位弟兄关于另一位弟兄的情形,他回答说:“那位弟兄很好么!”但是从他说话的腔调和灵里的感觉,我察觉他一面是说实在的话,但是另一面乃是说谎言。我或许问你爱不爱某某弟兄,可能你回答说:“靠着主的恩典,我是爱他。”若是这样,我知道你并不爱他。我或许问你是不是 好弟兄,而你回答说,你并不是太好。好像你是很谦卑、很诚实,但是在你的心中,你正在说你是最好的一位弟兄。哦,弟兄姊妹们,我们时时都在犯过错!

 

我 们是多么的自私!我们自私到一个地步,当我们来到聚会中,我们选择最好的座位。在美国这里,你们的座位都是分开的,所以你们不能占别人的便宜。但是在台湾他们是用长凳子,凳子的长度平常聚会足够四个人坐,特别聚会时就请大家靠紧着坐,一条凳子能坐五个人。但是有的人虽然知道这个,却仍展开占了全凳的四分之 一,逼别人坐小位子。我们是多么有罪啊!我们是多么需要应用主作我们的赎愆祭!

 

弟兄姊妹们,我相信我们若是在主面前忠心并诚实,当我们来接触这个帐幕,这个见证,祂的 灵就要使我们觉得我们所有的罪恶和过犯。我们要觉得我们所作的而说:“主啊,赦免我,洁净我。你曾死在十字架上作我的救赎主;所以我再一次应用你作我的赎愆祭。”啊,这真是奇妙!每一次我们这样应用基督的时候,我们立刻觉得我们已经蒙了赦免和洁净。我们的良心里就有了平安。我们与主并与身体就有好的交通。 这就是应用基督作我们的赎愆祭。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每 一次,没有一次例外,当我准备去讲道的时候,我必须求主再一次洁净我。否则,因着良心里的定罪,我就没有膏油的涂抹,也就不能讲得活泼而有生命。我每一次必须应用基督作我的赎愆祭,使我的良心纯洁,得享平安,然后我才有胆量要求神膏油的涂抹。哪里有血的洁净,哪里才有膏油的涂抹。膏油的涂抹总是随着血的洁 净。我们有血的立场来取用膏油的涂抹,就是圣灵的运行,我们才能活泼地讲道。当我应用基督作我的赎愆祭时,不管我犯了多少过错,赞美主,我都蒙了赦免和洁净。每一次我来讲道,每一次我来服事,甚至每一次我接触弟兄们,我都得说:“主,再一次赦免我,洁净我,我应用你作我的赎愆祭。”

 

有的时候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过犯。因着主的护卫,我们一整天都被保守在祂的 同在中,没有一点的过错。这是可能的。我们并不觉得我们犯了什么过错,但是我们却有一个更深的感觉。那是非常奇怪的。当我们正在说:“主啊,我赞美你,你保守了我经过这一天;因着你的护卫我没有犯什么过错。”这时我们却有一个更深的感觉,觉得我们里面是有罪的。我们觉得在深处有一样东西比过错更坏的,那就 是罪,就是罪的性情。虽然我们已经得救了,并且与人与神都相安无事,但是在我们里面仍有罪的性情。这就是罗马五、六、七、八章里很强烈对付到的罪。罪住在我里面。我并不是讲众罪,乃是讲罪—单数的罪。我恨我所作的,那并不是我所作的,乃是住在我里头的罪作的。在我里面住着一个恶的、有能的、活的东西,名叫 罪。它能征服我,它能打败我;它能使我作我所厌恶的事。那是一个活的性情;那是那恶者的性情。为着这个有一个祭—赎罪祭。

 

有 一天我在报纸上读到,一个人抢劫银行的事,我说:“主啊,我感谢你,因着你的怜悯和恩典,我从来没有作过这样一件事;我从来没有抢过人家的东西。”但是在我深处我却有一个感觉,我不该这样说,因为那个抢劫的因素也在我里面。不错,我没有抢劫的行为,但是我有抢劫的性情。一面我能够说:“主,我感谢你,因着 你的保护,我没有作出抢别人的行为来。”但是另一面我必须说:“主,我有一个罪的性情,一个抢劫的性情,但你是我的赎罪祭。虽然我外面没有过错,但是我里面有罪的性情。虽然我现在不需要应用你作我的赎愆祭,但是我仍需要你作我的赎罪祭。”

 

弟兄姊妹们,当我们这些堕落的受造之物来接触神的见证时,至少我们必须应用基督作赎罪祭。在圣经里,我们看见以色列百姓必须献上赎罪祭才能接触神。这并不在于你觉得自己是多好。你必须看见,因着你仍旧在罪的性情里,你就必须应用基督作你的赎罪祭。

 

赞美主,祂也是平安祭。每一天,甚至每一刻,当我们享受祂作赎愆祭和赎罪祭时,我们也享受祂作平安祭。借着祂并在祂里面,我们与神相安,也与弟兄姊妹相安。基督自己是我们的平安。我们享受祂作我们与神与人的平安。祂是多么甘甜,祂是多么满足;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在神面前享受祂,并且与神一同享受祂。这就是基督作我们的平安祭。

 

我们还必须应用基督作素祭。许多时候当我们应用祂,并经历祂作赎愆祭和赎罪祭之后,我们就要马上应用祂作素祭。我们就是这样享受基督。我们享受祂在地上的生活—祂是如何的完全,如何的柔细,如何的洁白,又是如何的属灵!我们享受祂作这样的一位。我们说:“主,我们真是享受你作献给神的素祭。”这就是将基督献上作素祭的路。

 

我们也必须多次应用基督作燔祭。我们要这样说:“主啊,我看见你曾如何将自己完全献给神作祭物,来遵行祂的旨意,来满足祂,来过一个绝对为着神的生活。我享受你作这样的一位。”许多时候在主的桌子前我们有这一种经历。我们应用基督作我们的素祭和燔祭,我们看见主在地上奇妙的生活。我们看见祂十二岁的时候,我们看见祂在拿撒勒贫寒的家中作木匠。我们看见祂如何出来尽职为神,祂在人前如何行动,以及待人如何仁慈、柔细、谦卑并圣洁。我们应用祂作我们的享受,作我们的素祭,并作我们的燔祭,使神满足。我们可以对主说:“你在地上生活完全是为着神,你是燔祭。我应用你作我的享受并神的满足;不仅在桌子这里,乃是整天如此。有时在早晨,有时在晚上,我享受你作素祭和燔祭。”

 

哦,赞美主,祂是 这一切的祭物来给我们享受!你我越享受基督作赎愆祭,作赎罪祭,作平安祭,作素祭,并作燔祭,就越觉得我们是在帐幕里。我们越这样应用基督,就越觉得我们是在神荣耀的同在中。这不仅是一个道理,这是非常实际的事。这是能证实的;这是能经历的。我们若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们就是有毛病了。

 

现在你就看见有多少的基督是我们必须经历的。我们必须经历祂作 逾越的羊羔,作吗哪,作磐石,作约柜连帐幕,并作各种的祭物—赎愆祭、赎罪祭、平安祭、素祭和燔祭。我们必须时时刻刻这样经历并应用基督,然后我们才有资格,有能力,有力量往前去,得着包罗万有的基督。得着并占有这美地,并不是一刹那之间,突然发生的事,乃是一个逐渐得着的过程。首先我们必须享受祂作吗哪、作磐石、作约柜并帐幕;然后天天时时享受祂作各种的祭物,这样我们就有资格,长大成熟去得着那块包罗万有的地。

 

祭 司

 

紧接着利未记第一段的各种祭物,我们就被带来看祭司的体系。亚伦和他的儿子都穿戴整齐,有资格作祭司来事奉神。我们必须有这个;我们必须有基督作我们的亚伦,作我们的大祭司,而我们众人都必须是祂的众子,是事奉神的祭司。这是更多一些事来给我们享受,给我们经历并应用。当你来到聚会中享受主的时候,你有没有事奉?有没有尽功用?有没有讲道?也许你要 回答说:“弟兄,我不是一个讲道人,所以我不讲道,你才是讲道人。”但是你若告诉我,你不是讲道人,那我也要告诉你,我也不是讲道人。我和你是一样。你是一位弟兄,我也是一位弟兄。但是弟兄姊妹,你必须看见,你应该讲道。我们都需要讲道。你要讲什么呢?你知道。你若是对主诚实并忠心,你就知道你该讲什么。 你是一个祭司。

 

你 若不作祭司来事奉,你永远不能得着并占有包罗万有的基督。你若是要进那美地,你必须是一个祭司。在神的儿女中间,必须是一班祭司的体系,然后才能进入得着那地。也许你要说,以色列百姓有许多并不是祭司。但是你得承认,他们都得着了祭司体系的好处。无论如何,在他们中间有一个祭司体系,因此在我们中间也必须 有祭司的体系。

 

什 么是祭司呢?千万不要以为,祭司就是今天在神儿女中间所谓的讲道人、牧师、传道人等等。我怕这些人有许多并不是真正的祭司。今天谁是祭司呢?乃是那些活在基督里,靠基督活着,而彰显基督的人。你作的是什么,或你的工作是什么,都无关紧要。也许你是一个教员,一个生意人,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一个学生,或是 一个家庭主妇。基本主要的事乃是你活在基督里面,行走在基督里面,享受基督,经历基督,并在生活中应用基督。这就使你成为一个祭司。请想想,当亚伦的儿子被带到摩西那里去的时候,摩西怎么作?他把他们的衣服脱去,给他们穿上祭司的衣袍。什么是祭司的衣袍呢?那就是基督的彰显。基督彰显在你身上,就是祭司的 衣袍。祭司所吃的是代表基督,他们所穿的是代表基督,他们整个的生活都代表基督。要作一个祭司,你就必须活在基督里,并靠基督事奉。当你在学校教书的时候,你是在基督里教书;当你作生意的时候,你是在基督里作生意;当你照顾家务的时候,你是在基督里照顾。这就是你穿上了祭司袍。

 

最 近有一位姊妹从远方来到我们这里。她拍了一封电报告诉我们到达的时间和飞机的班次,但是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认得她,或见过她。更麻烦的事,那是一个放假的节期,机场上满了旅行的人。弟兄们都很关心这事,对我说:“弟兄,我们怎能认得这位姊妹呢?她怎能认识我们呢?”我说:“放心,总会有一些记号,我们一定 能认得她。”当飞机抵达,乘客开始下机,我们在出口处等候。好些位妇女走过,而后又有好些位走过。当我们看着她们走过的时候,我对一位弟兄说:“不是这一位。这不是她。不,不是那位。不……不……”然后又来了另外一位,我就对那位弟兄说:“这是她;这一位必定是她。走到前面去对她说话。”果然这一位对着我 们微笑,她正是我们要接的那一位。我从她的“祭司袍”认得了她。

 

差 不多三十年前,另外一位姊妹从上海坐船到华北来看我们。因为船不能靠停码头,所以就有许多小渡船把船客带到岸上来。一大群的朋友亲戚都在那里,喊着欢迎着这一位那一位。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姊妹;我们都不认得她。我们看看这一位,看看那一位,我们细细查看每一只抵达的渡船,认不出来有任何一位是那位姊 妹。最后,另外一只渡船带着一个女客,当她进入我们视线时,我们都说就是她。果然不错。我们怎么知道呢?乃是借着某一种的彰显。我不能解释那些记号,但我却能认得,能够觉得。

 

有 许多类似的故事。你若是一个祭司,你身上就有一种不平常的情形;你有很清楚的区别和特征。你以基督为装备,以基督为装饰;基督是你的袍子。你必须这样地经历基督;你就是一个祭司。你无论处理什么事,你是靠基督来处理;你无论作什么事,你是凭基督来作。这样你就彰显基督。你若是一位姊妹,而你终日这样靠基督 来处理事,想想看你要多么有能力!你能帮助别人来认识基督;你要把基督供应你的家人。当你来到聚会中的时候,你能有许多可供应人的。无论你是作整洁,或是排凳子,或是和两三位姊妹跪下来为着聚会祷告,这些都是服事,都是你在基督里,凭基督,并借基督所有的服事。也许你为参加特别聚会的客人预备食物,这也是 一种必须接受圣灵充满而有的服事。使徒行传告诉我们,那些服事饭食的人必须被圣灵充满。管理膳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应用基督并供应基督最好的机会。

 

祭 司有许多该作的事。你能来坐在聚会中,虽然不一定在聚会中公开活动,你却能每时刻有力而得胜地服事。在上海,一九四六年至一九四八年那一段时间,大部分的信息都是我讲的。我能告诉你们,每一次我在释放一篇信息的时候,总有一些弟兄姊妹们—不是少数,也许有一两百位—都坐在那里尽职。他们用灵,用祷告的灵, 用接受的灵在那里尽职。他们坐在那里用灵把我的信息引出来。那就是他们的服事,那是最有效又最宝贵的服事。有几百人拥进那个聚会的地方,他们都是我的支持者,都是我的后盾。他们和我是那么一致。若是没有他们,我就不能讲得那么活泼又释放。

 

有 一次我们安排了几天特别聚会,向未信主的人传福音。弟兄姊妹们认为最好是把所有的座位都让给未信的朋友;所以他们就都退到另一个房间去了。这样一来,整个会所,尤其是前面,全是不信主的人。当我站起来讲话的时候,我向周围一看,真是吃了一惊。没有一个支持者,没有一个后盾在场。我只得一人去争战。那些不信 主的人,那些魔鬼的儿女,重量真是非常的重。他们挤在我周围,他们的罪起来抗拒我。第二天我就告诉弟兄姊妹们说:“不,不,你们永远不可以那样作!你们至少必须有两百人,留下来支持我。我不能单枪匹马来和这几百人争战。你们必须回来,你们必须和这些人坐在一起,来祷告,来接受。”

 

有这样一个扶持的灵,就有何等大的胆量和权柄!每一个人都被征服。不是被我征服,乃是被身体征服,被祭司体系征服。在五旬节那一天,彼得不是单独一个人站在那里,他乃是和十一个人站在一起。你看他的胆量,你看他的权柄,你看那得胜的收获。

 

有 一年在台湾,我们有一次大的特会,约有两千多人参加。当我面对听众的时候,一个大的负担临到我。我深觉负担的压力。我就对长老们说:“你们必须都和我一起到讲台上去。”因此,当我们到聚会中的时候,他们都上了讲台;当我站在那里释放信息的时候,就有“阿们!阿们!”的响声反应着。他们扶持了我,他们支持了 我。我有极大的胆量,整个会众都被征服。在这样一种空气中,对主的敬畏和对主的爱就被挑旺起来。这就是尽职事。弟兄姊妹们,我们永远不能欺骗仇敌,我们永远不能欺骗我们的良心,我们也永远不能欺骗主。若是在讲台上的长老们不是祭司,若是他们是属世的人,他们绝对不可能那样地说:“阿们。”他们良心里面不会 有平安。他们也许很轻、很弱地说“阿们”,但那是没有意义的,并没有扶持的能力。但他们是在基督里事奉神,他们是活在基督里面,靠基督活着,因基督活着,所以他们有大的胆量。当时机临到,需要一位弟兄起来讲道,他们能说:“让我们像一支军队与他一同上讲台去。”不光是一个弟兄在那里讲,乃是一队人,乃是一 支军队。当他说话的时候,他们都用刚强的灵说“阿们”,而把仇敌赶走。在那里没有一点地位留给仇敌,整个聚会,全体会众,都被主征服、俘掳了。你若是有过这样的经历,或者在过这样的聚会,你就能见证这件事的真实。

 

弟兄姊妹们,这是真正的服事。这全在乎你活在基督里有多少,行走在基督里有多少,取用基督作你的食物、衣服和一切有多少。

 

现在我们已经看完了利未记。我们必须经历基督多少的项目,祂是多么丰富,多么奇妙而丰富!我们必须更多更多地经历祂。现在我们不只有约柜并帐幕,并且有各种的祭物和祭司体系。我们是更有资格去进入那地。但是我们不该骄傲。我们必须天天都操练这些,在实际里去经历。借着享 受基督作羊羔、逾越节、每日的吗哪、流出活水的磐石、约柜并帐幕、各种的祭物以及真正祭司体系所有的装备和供应,我们就有资格进入那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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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过钉十字架、复活并得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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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与和受恩的交通,倪柝声弟兄从起头就知道作基督徒完全是一件生命的事。和受恩自己就是这原则一个绝佳的榜样。她不在意别的,只在意生命。她是一粒生命的种子,在倪弟兄里面。倪弟兄从她学习凭基督作生命而活。

过钉十字架的生活

要凭基督作生命而活,必须看见基督之死的主观方面。倪弟兄得着启示,看见他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活着的不再是他,乃是基督在他里面活着。他也看见要主观经历基督的死,就要背十字架。他已经与基督同钉,但他必须留在基督的钉死里。留在基督的钉死里就是背十字架,不让旧人或肉体离开十字架。他知道要有这样的经历,神必须主宰安排他的环境,使其成为实际的十字架,让他背负。这就是神所作的。从他职事的开始,神就安排环境,叫他在其中背十字架否认己,凭基督作生命而活。

他一直是一个在十字架之下的人,愿意接受反对、弃绝、批评和责备。他不为自己表白,不原谅自己,不与人讲理由或说明事情,来减少所受的苦。他总是避免显露自己,不让人知道他为主作了什么善工,为人作了什么美事。他实在是过钉十字架的生活。

他早年尽职时,曾被他的六位同工革除。那时他的血气和肉体发作,要对他们的行动有所反应;与他们一起聚会的圣徒,也多数站在他这边,使他的这个倾向更为加强。当他出外作工的时候,有人写信和打电报告诉他说,他被革除了。他收到电报和来信时,里面有禁止叫他不读。但在回福州的船上,他读了这些信和电报,十分气愤。他觉得六位同工革除他是不公平的,打算回去为自己表白。然而,圣灵在他里面立刻使他清楚,主不许他为自己表白,他就因主而静默。他到了福州,许多弟兄姊妹到码头迎接他,他们禁不住告诉他,六位同工如何不公平地对待他。当天晚上,他们又从码头跟到他家里,他们的同情都激动他的血气,但主强力制止他,不许他有任何行动。那时弟兄姊妹挤在一起,等候他说明确的话;他说主不许他为自己表白,他第二天就要离家到别地去,离开那个局面。他叫他们安静,这使他们非常失望。在那艰难的处境中,他多方学习如何实际留在主的死里,背十字架,好凭基督并为基督而活。在那段受苦的期间,他写了以下这首诗:

一 我若稍微偏离正路,我要立刻舒服; 

 但我记念我主基督,如何忠心受苦。

二 我今已经撇弃世界,所有关系都解;

 虽然道路越走越窄,但我在此是客。

三 管他世人怒目白眼,我只求主笑脸;

 群众虽然喜欢外貌,但我要主的“好”。

四 我心所望不是伟大,不是今生通达;

 我愿现在卑微事主,那日得祂称许。

五 我今每日举目细望审判台前亮光;

 愿我所有生活、工作,那日都能耐火。

六 让你们去得着名声、富足、荣耀、友朋,

 让你们去得着成功、赞美、从者、兴隆。

七 但我只愿孤单、贫穷,在此不求亨通;

 我心切望忠诚跟从我主到了路终。

八 因我知道,主在此世不过得着一死,

 所以现在我无他望,只望因祂失丧。

九 我的荣耀还在将来,今日只得忍耐;

 我决不肯先我的主在此世界得福。

十 那日我要得着冠冕,主要拭我泪眼!

 今日主既仍旧迟延,我要忠心进前。

(诗歌四六八首)

倪弟兄住在上海还未结婚的时候,他母亲来与他同住了一段时间。有人散播谣言说,有一个女人与他住在一起。一位先前帮助过他的姊妹刘教士(Miss Groves)听见这谣言,就来问他说,“听说有一个女人和你住在一起,是真的么?”他回答说,“是的。”于是刘教士责备他。多年以后,他把这事告诉我,我问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那女人是你母亲?”他回答说,“刘教士并没有问我那女人是谁。”他就是不愿意为表白自己而向人说明事情。

倪弟兄结婚以后,他妻子的姑母威胁说,他若不去她那里行拜访之礼,就要采取行动破坏他的名声。这样一来,他就不去拜访她了。她若没有威胁他,他还会去看她。但在她的威胁之下,他反而不愿应她的要求去作。他拒绝作任何事来减少别人对他的攻击。他相信一切事故都是出于神的手,愿意忍受任何的反对或攻击,作为十字架,为要过与基督同钉的生活。

一九四二年上海召会起了一场关于他的大风波。他不说一句话为自己表白,也不采取任何行动,来平息当时的局面或减少他所受的苦楚。再一次,他学习十字架的功课,凭着那活在他里面的基督过钉十字架的生活。

因着那一次的风波,他被迫停止他的职事六年之久。在那受苦的六年中,他没有作什么。他既未试图恢复他的职事,也没有试图开始别的工作。他完全静默,在神主宰的手下,学习十字架的功课。在那长期的试炼之中,他把自己完全限制于基督的死里,经历基督作他的生命。经过那六年漫长的黑夜,黎明破晓时,主在一九四八年借着上海的一次复兴,恢复了他的职事,那时他请我们唱以下这首诗歌,说到葡萄一生的事。这首诗描绘葡萄不断受各种苦难和对付,但仍然结果子叫别人喜乐。其中三节说: 

然而全冬之间,它酒却赐甘甜, 

给那寒冷之中,忧郁愁苦之众;

但是葡萄却在外面,孤独经历雪地冰天, 

坚定忍受一切,一切可疑、难解!

直到寒冬已过,它又预备结果, 

重新萌芽生枝,再来放绿成姿;

不因已往所受磨难,心中有了埋怨不甘;

不因所失无限,而欲减少奉献。

它的所有呼吸,尽是高天清气,

并不半点沾染不洁属地情感;

面向牺牲,依然含笑,再来接受爱的剥削, 有如从未遇过损失、痛苦、折磨。

(诗歌四六五首)

这首诗指明倪弟兄一直在苦难和对付之下,为要结属灵的果子,叫别人喜乐。经过那漫长的冬天,他又预备结果,不因人的恶待而生怨,也不愿减少自己新鲜的奉献。他还是愿意面对任何的牺牲,再次受剥削,有如从未受过任何打击。

他告诉我们这些亲密的同工,虽然我们为着真理必须毫不犹豫地争辩,但当我们的行为和品格被人批评时,我们不该为自己表白。

一九四八年在上海召会中有一位弟兄,因长期有野心要得地位却未得逞,就反对倪弟兄。这位弟兄资助一位游行布道家,这布道家写了一长篇文章,批评控告倪弟兄几件事。这篇文章广为流传,但倪弟兄没有作什么为自己表白。

一九五○年他和我都在香港。一天晚上聚会后,有两个年轻人站在会所正门,散发批评他的传单。这两个年轻人就站在我们面前,但他没有反应,只是向他们笑一笑,就走开了。

我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过他与人争吵、争论或争执。人总是从他得着一个印象,他是跟随羔羊的脚踪,活在耶稣的治死之下,好叫耶稣的生命得以显在他身上(林后四10)。

倪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一个信徒可以阅读、研究或讲解十字架的道理,但不一定能接受十字架的功课,或真正认识十字架的道路。当我与同工配搭事奉时,主为我安排了许多十字架。许多时候我觉得为难,不肯接受十字架的对付,很难顺服;但我里面觉得,十字架若是主所安排的,虽然艰难,我肯顺服而接受就是对的。主在地上的时候,也是因十字架的苦难学了顺从(来五8,腓二8)。我岂可例外呢?我起头学习十字架的功课时,约有八、九个月之久不肯顺服。我知道对于主所安排的十字架,我该默默无声地接受。我立志顺服,但那不过是一时的。当事情来到时,我就很难顺服,里面充满了背叛的思想;我觉得很难过。

等我认识了主为我安排的十字架,我发现那对我实在是益处。我的同工中,有五个从小就是我的同学;另外一位是从外面来的,比我大五岁。那五位总是站在这一位的一边来反对我。不论我作什么,他们总是说我错。许多事是我作的,功劳却归给他们。有时我的意见他们不接受,我就上山到神面前去哭。那时我写了一些背十字架的诗歌,我第一次经历什么叫作“与基督的患难有交通”(腓三10,原文)。当我与世界不能交通时,我就享受天上的交通。我得救两年,还不知道什么是十字架;这时我才开始学习十字架的功课。

在学校中,在班上,我总是列于第一位;在事奉主的事上,我也要列于第一位。因此,当神将我放于第二位时,我就不服,天天对神说,我受不了,因为我得到的荣耀和权柄太少,人人都站在那比我大的同工一边。但今天我能从心里感谢神,敬拜神说,这一切临到我,都是神给我最好的训练。神叫我遇见许多的难处,就是要我学习顺服。最终我向神表示,我愿意被放在第二位。当我肯服下来时,我所经历的喜乐与得救时所经历的不同,这喜乐不是广的,乃是深的。又过了八、九个月,许多时候我就愿意被破碎,不作自己想要作的事;但在属灵的路途上,里面充满了喜乐与平安。主服在神的手下,我也愿意这样顺服。主本有神的形像,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腓二6),我岂敢在主之上么?我初学顺服时是艰难的,但越过就越觉得容易。最后我向神表示,我要拣选十字架,接受十字架的破碎,放下我自己的意思。

过复活的生活

倪弟兄看见他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并且与基督一同复活。复活的基督带着那灵的丰满,作了他的生命。凭着内住基督复活的生命,他才能背十字架,有分于基督苦难的交通,并模成基督的死。凭着基督复活的生命,他撇下世界,丢弃前途,否认自己,得释放脱离罪,胜过缠累的罪行,克服撒但的试诱,战胜撒但邪恶的计谋,并打败撒但自己。他也是凭着基督复活的生命,事奉主,为主作工,完成主的使命。他在事奉主的事上,一直弃绝自己天然的力量,惟恐自己介入主的工作里。他不敢离开内住的基督而服事。他释放信息,接触人,写作,与圣徒通信,甚至处理琐碎的事情,都不凭自己,乃凭复活的生命。

他更进一步看见召会是基督的身体,乃是复活基督的扩大、扩展与彰显。他所看见在复活里的基督是召会的生命与内容这个异象,是独特的。他不只凭复活的基督服事,也把复活的基督服事给圣徒,好建造基督的身体。他常常强调,任何事若不是在复活里的基督,就不是召会;任何事若不是凭复活的基督作的,就是身体上的外来物。他服事召会,不凭别的,只凭复活的基督。他越尽职事,就越把复活的基督供应给圣徒和召会。复活的基督不只成了他的生命与生活,也成了他的信息与职事。他是一个不只认识复活生命,更凭着复活的基督、带着复活的基督生活并服事的人;他也是一个背十字架,有分于基督的受苦,并模成基督的死的人。我信乃是凭着过这样复活的生活,使他能以经过漫长的殉道,被监禁二十年,以至于死。

过得胜的生活

倪弟兄借着查读圣经,并阅读宾路易师母的著作,得着清楚的异象,知道什么是作得胜者。他在旧约和新约都看见这原则:每当神的子民失败了,神就呼召一些人回到祂原初的标准,胜过失败的情形,成就祂的定旨。这也是主在启示录二、三章给七个召会的七封书信中所一再强调的。倪弟兄看见召会的光景堕落了,他蒙主呼召在这个时代作得胜者,使主得以恢复祂对召会原初的定旨。神够用恩典丰富的供备,使他能凭复活基督的大能,过这样得胜的生活。他得胜的生活,乃是过钉死并复活之生活的结果。凭着钉死并复活的生命,他胜过罪、世界、己、自怜、天然、肉体和撒但。凭着钉死并复活的生命,他也胜过了失败、堕落、偏差的基督教,及其一切形式和传统。同样的,他也凭着钉死并复活的生命,胜过基督教的批评、弃绝、反对和逼迫。借着过这样的生活,他跟随他的主人,就是羔羊,得胜地出到基督教的营外,忍受祂所受的凌辱。他过这样得胜的生活,跟随使徒保罗的脚踪,为基督的身体,补满基督患难的缺欠(西一24)。至终,借着过这样得胜的生活,他成了基督活的见证人,不只在被罪侵袭的世界中,也在被撒但侵袭的基督教中,背负“耶稣的见证”(启一9)。他所过得胜的生活,至终成了他为着主的恢复为主所作的见证。

以下是李渊如姊妹在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复兴报》第六期公开的信中的一段话,见证倪弟兄如何凭着过得胜的生活而劳苦工作:

在上一期公开的信里,我们的弟兄倪柝声已经说明,那一期报是他在诸般伸张中编成的!虽然如此,他仍是预备着紧接付印这一期的复兴。哪知,在这个期内,我们的弟兄竟然是度着兵凶战危的生活!当他写《属灵人》时,是如何在撒但的齿缝间度日;当《属灵人》写成之后,撒但更是竭其阴府的权势,想把我们的弟兄打到一败涂地,好使属灵人的见证都归于空虚而后已!这样的争战,好象真是旷日持久,要使我们唱悲歌的了。但是,我们慈爱的父亲,得胜的救主,就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候,领我们的弟兄在升天的地位里,胜过了仇敌猛烈的攻击!我们今天含着欢欣的泪向主感恩,使我们在祂的得胜里,仍然能出这一期的复兴!

倪弟兄活得胜的生命,凭这样的生命工作,也将这样的生命供应给圣徒和召会。他职事的负担之一,是主领好几次得胜聚会。这些特会中所释放之信息的目标,乃是发出得胜者的呼召。他的心意是要帮助圣徒过得胜的生活,也就是过钉死、复活的生活,为着主见证的恢复,在这世代中作得胜者。

倪弟兄在他一生并他尽职的年日里,一直紧紧地联于钉死、复活的基督,活在得胜生命的实际里。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表面看他因着政局的改变而不能尽职,实际上乃是神的主宰,将他放在一种环境中,使他有二十年之久,过得胜的生活。他的确是过这样的生活,得胜以至于死。这是主刚强的见证,不只向着我们这些跟随他的人,也向着这世代所有神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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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一)注意生命过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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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受恩的榜样

在注意生命过于工作一事上,和受恩教士对倪柝声弟兄是很重要的榜样。他知道神看重我们所是的过于我们所作的,他的工作都是照着这原则。他看见和教士如何一直强调生命的事,几乎完全不在意她的工作。

他有时与和教士一同去听基督教里的人讲道。他总是欣赏讲者的口才、知识、热心、才干或天然的说服力。和教士就会向他指出,他所羡慕的不是出于生命,也不是出于灵。他所羡慕的也许能把人挑动起来,推动人作某些工作,但绝不能将生命供应给人。借着这样属灵的诊断,他受了教育,分辨并分别生命与工作的不同。他开始领悟到,大多数传道人和基督教教师所讲的道,都不是生命的种子,乃是糠秕。他也观察到,大多数基督教的工作,表面上是为基督作的,但其中很少将生命供应给人。

主耶稣的脚踪

倪弟兄向同工们指出,按照四福音,主尽职时并不在意人的欢迎;反之,当群众寻找祂时,祂经常避开。他常说,主耶稣把自己当作生命的种子撒出去(太十三3),祂是一粒麦子落在地里死了,使祂里面的生命得以释放出来,结出许多子粒(约十二24)。

受人欢迎的危险

他告诉我,当那位比他大五岁的同工周游各地开布道会时,和受恩知道受人欢迎的危险,就警告他说,“你若再到处作布道工作,我就不再为你祷告了。”她有先见之明,知道这样的工作会使他的属灵生命崩溃。这事果然发生了:他那位同工从属灵生命转移到受人欢迎的工作里。

倪弟兄怕受人欢迎。他害怕得着名声,害怕受人称赞、高举。他把人的这种欢迎看作试诱的工具,这不过是要在跟随主的事上,试诱年轻的同工离开生命的正路。他从来不因人的轻视、反对、弃绝和控告而受搅扰。反之,他把这些视为一种保护,保守他在生命里,使他在主里更长大。这样的异象使他更容易在主的工作上与主是一,顺从主的带领。他实行从主所得的异象,不是以工作的方式,乃是以生命的方式。

不是量,乃是质

倪弟兄从林前三章十二至十五节看见,对我们的工作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量,乃是质。金、银、宝石总是量少而质高,木、草、禾秸则是量多而质低。木、草、禾秸经不起火的试验,金、银、宝石却经得起火炼。我们将来在审判台前受审判,不是看我们工作的量有多少,乃是看我们工作的质如何。

生命的流露

当他听见某某传道人成功地得着许多跟从者,或某某基督教工人在作庞大的工作时,他经常会告诉我们这些受他训练的人,真实的工作乃是生命的流露。

凭着倪弟兄的恩赐、知识和才干,他很容易在基督教中得着大批的跟从者;但他没有在这一面滥用他的恩赐和知识。在运用恩赐和知识上,他总是竭力约束自己,确保他的工作完全是在生命里,属于生命,借着生命,并且就是生命。只要他有把握,他的职事是生命的流露,他就满意了。

他的职事开始于一九二二年;在他职事之下所产生的上海召会,是在一九二七年兴起的。到了一九三三年底,我第一次到上海看他时,那里在主恢复中聚会圣徒的人数只有一百多。一九二八年二月,他在上海带领得胜聚会,与会者包括全国所有同工和有心寻求者,人数也只有三百多。他尽职了十年多,主恢复中圣徒的人数还是很少。然而他没有失望,反而大得鼓励,因为他知道那个小数目乃是他职事的结果。赞美主!因着倪弟兄不在意外面的工作,他职事生命的结果已经流遍全地。他的职事中,借着他的书报充满了今天的基督教的那一部分,不是他的工作,乃是他的工作所流出的生命。对他而言,工作算不得什么,生命才是一切。在我一生所认识的人中,他是惟一注重生命过于工作的。

以下这段话是摘自一九二八年七月《复兴报》第四期中,他所写的公开的信:

我们深信神现在并非要我们作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工作。人都是顾念到那看得见的,但是,神并不如是的近视,我们并不相信什么印相片、出报告的工作。我们所最觉得难过的,就是神的儿女并非不知道神不在热闹里;但是,他们偏喜欢热闹。……所以我们应当小心,不要以为说得好听的都是出乎神的。我们真觉得今日真是空前地需要分别属灵和属魂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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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二)经历神作大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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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工作过劳,身体又缺乏合式的照顾,倪柝声弟兄在一九二四年得了肺结核病。他的病重到一个地步,在他的报上给读者公开的信中,有几次说他地上帐幕的绳栓已经动摇。他去世的谣言,也曾传出好几回。他在生病期间,为着他的生存极度操练信靠神,神也信实地照顾了他。他受这病之苦约有五年之久。但至终借着经历神作大医生,他得了恩惠的医治。以下是他在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在福建鼓浪屿,关于这事所作的见证:

患病却不停止工作

一九二四年我开始得病,起初只有一点热度,身体觉得无力,胸部有点痛,我不知道是什么病。黄和声医生对我说,“我知道你有信心,相信神能医治你,但你可否让我检查一下,看是什么病?”他检查后,低声对王灯明弟兄说了一些话。我问他们检查的结果如何,他们起初不告诉我。我说,“我不怕。”黄医生说我肺病情形很严重,恐须长期休息。

那天晚上,我无法入睡。我心情沉重,因为工作未完,即回去见主,似乎对主不起。我决定到乡间休息,与主多有交通。我问主说,“到底你在我身上的旨意如何?若是为你舍命,我死也不怕。”约有半年之久,我摸不到主的旨意,但我心中有喜乐,相信主总不会错。那时各地多人来信,不是说劝慰的话,而是责备我工作太过,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有一位弟兄引用以弗所五章二十九节的话责备我,那一节说,“从来没有人恨恶自己的身子,总是保养顾惜,正象基督待教会一样。”不久南京的成寄归弟兄请我到他家,一面休息,一面帮助他翻译司可福(Dr.C.I.Scofield)的圣经函授课程。其时还有三十余位弟兄姊妹来和我交通,我就和他们谈论到教会问题。我知道神的手在我身上,就是要我回到最初的异象中;不然,我也会走上复兴布道家的道路。

日过一日,肺病未见痊愈。虽然勉强作一点文字与查经工作,但甚为吃力。每日下午发烧,晚间失眠,常出冷汗。有弟兄劝我要多休息,我说,“恐怕会休息到生锈的地步”。我觉得虽然活不长了,我应当一面信靠神加我力量,一面为祂作工。我问主有什么未了的事要我作的。主若要我作未了的事,就求主留我的性命,不然,我对世界也没有任何留恋。我本来还能起床,以后就不能了。有一次有人请我去领福音聚会,我勉强起来,求主加我力量。去赴聚会的途中,我常常要抱住电灯柱稍为休息。每次抱柱休息时,我就对主说,“为你死,实在是值得!”有些弟兄知道我这种情形,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我说,我爱我的主,并且愿意为祂舍命。

病中写《属灵人》

经过一个多月的祷告,我觉得应当将我在神面前所学习的,写成一本书。以前我以为一个人要到老年时才可以写书;但那时我以为自己快要离世了,所以必须开始写书。于是我在江苏省无锡城租了一个小房间,将自己关在里面终日写作。那时我的病开始加剧,连躺下来都不能。写的时候要坐在一张高背椅子上,胸部顶住桌子,以减轻胸部的疼痛。撒但对我说,“你既然快要死,何不死得舒服点,何必如此受苦?”我说,“是主要我这样,你退去吧!”经过四个月,我写完了三卷《属灵人》。在写作期间,不知流了多少血汗与眼泪;在生命无可指望中,神的恩典都将我带领过去。每次写作后,我都对自己说,“这是我对教会最后的见证。”虽然是在百般的艰苦中写作,但我觉得神对我非常亲近。人以为我是受神的折磨,成弟兄来信对我说,“你如此拚命,终有一日会后悔。”我回信说,“我爱我的主,我当为祂活着。”……

病情恶化

此书出版以后,我在神面前祷告说,“如今请让你仆人安然去世!”那时我的病恶化了,夜间不能安睡,晚上醒来,在床上翻来覆去,骨瘦如柴,夜间盗汗,声音嘶哑。人听我说话时,将耳朵放在我口边也听不见。有几位姊妹轮班服事我,其中有一位是老练的护士,一见到我就哭起来。她作见证说,“我看过很多病人,但从来没有见过象他这样可怜的光景,恐怕只能活三四天吧。”有人将这事告诉我,我就说,“就这样了了吧,我也知道我快要死了。”有一位弟兄打电报给各地教会说,我没有希望了,不必再为我祷告。

得医治

有一天我问神说,“为什么这么快召我回去?”我在神面前认罪,因怕我还有不忠的地方。同时也告诉神,我没有信心。那一天我专一禁食祷告,也再一次将自己奉献给神,答应神只作祂派定给我的工作。那一天我禁食,是由早晨起到下午三时。同时,同工们也在李渊如姊妹家,为我迫切祷告。我向神祷告,求祂给我信心,祂就给我话语,是我一生不会忘记的。第一句:“义人必因信而活”(罗一17,另译)。第二句:“凭信而立”(林后一24,另译)。第三句:“因信而行”(林后五7,另译)。这几句话使我充满了喜乐,因为圣经说,“在信的人,凡事都能。”(可九23)我就感谢赞美神,因祂已经给我话语,我相信神已经医治我了。

试验立刻就来。圣经说,“凭信而立”,但我还躺在床上。这时我心中交战,是要起身站立,还是继续躺卧在床?人到底是爱自己,以为躺在床上死,总比站着死舒服一点。但是神的话发出能力,我就不顾一切,穿上我一百七十六天来未穿过的衣服。我下床要站立起来,出了很多汗,好象被雨淋透。撒但对我说,“你连坐都不能,还想站立起来?”我说,“是神叫我站立。”我就站起来,全身又出冷汗,几乎倒下去。我一直说,“凭信而立,凭信而立!”我就走去拿裤子和袜子来穿,穿好了,我就坐下。一坐下,神的话又来了,叫我不只要凭信而立,还要因信而行。我觉得我能起床,并走几步去拿裤子和袜子来穿,已经是了不得了,我怎能希望再行走呢?我就问神:“你要我往哪里去?”神说,“你下楼梯到二百十五号李姊妹的家里去。”那里有一班弟兄姊妹,为我的病已经禁食祷告了两三天。

我以为在房间里走走也许可以,我怎能下楼梯?我祷告说,“神啊,我凭信能站立,我因信也能行走下楼梯!”我立刻走向通往楼梯的门,把门打开。我老实告诉你们,当我站在楼梯顶的时候,我看那是我一生所看见最高的一道楼梯。我对神说,“你叫我走,我纵使死了,我也要走。”但我接着说,“主啊,我走不动,求你用手扶着我走。”我扶着栏杆,一阶一阶地走下去。我的全身又出冷汗,一面走,一面喊着说,“因信而行,因信而行!”每下一阶,都祷告说,“主啊,是你叫我能走!”在信心中,我似乎是与主手拉着手,直走完了那二十五阶的楼梯。

下到楼梯底时,我觉得很有力量,就快步跑到后门,开了门,一直向李姊妹的家中走去。我对主说,“从今以后,我因信而活着,不再是个躺着的病人了。”我就象彼得在行传十二章十二至十七节那样叩门,只是没有罗大出来应门。门一开,我走进去,七、八个弟兄姊妹注视着我,不出声,也不动。大家安静坐着,约有一小时,如同神出现在人间。我也坐在那里,心中满了感谢和赞美。以后我就向他们述说我蒙医治的经过。大家灵里畅快喜乐,高声赞美神奇妙的作为。那天,我们租了一辆汽车,到郊外江湾去见著名女布道家余慈度。她看见我,觉得非常惊奇,因为她不久前才接到我快要去世的消息。我的出现,被当作是从死里复活一样。在主面前,我们又有一番的感谢和赞美。那一周的主日,我在讲台上讲了三个小时。

何等奇迹

距今四年前,有一个德国医生的家拍卖东西,我到那里去,一问之下,发现这位医生就是多年前拍照我肺部X光的。他拍了三张,并告诉我没有盼望了。我请他再拍一次,他说,不需要了。他拿一张别人肺病的X光照片给我看,说,“这个人的情形比你的好,但他拍照后回家,两周内就死了。你不必再来见我,我不想赚你的钱。”我听了就非常失望地回家去。四年前,我在报上看到一则广告,说某某德国名医去世,要拍卖房子和家具。当我知道这位就是曾拍我肺病X光照片的医生时,我举手赞美主说,“这位医生死了,他曾说我不久要死,现在他倒死了,主真是恩待我。”在主的血之下我说,“这位医生比我强壮,可是先死了,我倒蒙主医治,仍然活着。”那一天,我从他家里买了很多东西,留为记念。

神进一步的扶持照顾

当倪弟兄得了严重肺病的时候,他的心脏在一九二七年患了心绞痛。神施恩医治了他的肺病,却主宰地留下他的心绞痛。他受这心脏病之苦,有四十五年之久,一直到他去世。这使他常受剧痛,出冷汗。有时候,他在讲信息时疼痛发作,只好靠着讲台。他随时都可能死去。这自然地使他为着他的生存完全信靠主。他时刻凭着相信神而存活,那些年间,神也用祂恩典的照顾和复活的生命扶持他,直到他去世。借着这些肉身的苦难,他对神有许多的经历和享受;若非受疾病的缠磨,他就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经历和享受。

倪弟兄所经历这种神圣的医治,与所谓医病的恩赐不同。这不仅仅是神神迹的作为,乃是复活的生命经过恩典的过程所作出的结果,是借着对神信实的话运用活的信心,为使人得着造就和生命的长大。这不仅仅是神圣能力的神迹;这完全是在于恩典和神圣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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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四)得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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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倪柝声弟兄的生活和工作上,有四位姊妹对他是很重要的。他借着余慈度的传讲得救,在和受恩之下得成全,并且得着两位年长同工,李渊如和汪佩真的扶持。余慈度与和受恩是年长的一辈,而李渊如与汪佩真和倪柝声是同一辈。

李渊如姊妹

李渊如姊妹于一八九四年出生在湖北省,约比倪弟兄大九岁。

得 救

以下所摘录的,是张郁岚弟兄和魏光禧弟兄所记录,李渊如姊妹于不同的时间所作个人的见证。

我乃生长于一个非基督教的家庭。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不需要得救。当我在武昌女师之初,虽然不知到底有没有神,但我总有一些畏罪敬神的观念。等到学年稍长,知识较多,我就放任起来。

后来到了天津亲戚所办的学校里教课。表舅是个信徒,学粹品端,是我所敬佩的。然而,我认为他有点迷信。我到一个西国女教士处去学英文,却不参加他们的查经班。我在南京女师当校监的时候,常劝学生不要信基督。

一九一八年三月,当我乘船在长江之上,观看两岸景色之时,领悟到必定有一位超乎人类以上的主宰;正如圣经罗马一章十九至二十节所说的,这位主宰必定大有智慧大有权能。

有一天,我的一位同事郑女士翻开她的圣经,我顺眼一看,就看到罗马二章二十八至二十九节。她又读罗马三章二十九节给我听。那时我就知道有神,并知道祂也是我的神。

四月底,郑女士邀我到一位美教士李女士(Mary A.Leaman)家中午膳,在那里我才发现我朋友经常为我祷告。饭后,李女士劝我信主,并请我一同跪下祷告。祷告完了,在场的人就为我唱诗:“为你,我今祈求!为你,我今祈求!但愿我救主也向你施拯救!”(诗六六九首)

此后我每天必读几节圣经。有一天我跪下祷告说,若是真有神,若是这本圣经是真的,就求你使我能信这本圣经是真的。果真一起来,我就能信了。

然后我决定要学祷告和唱诗。我暗暗请我的一位基督徒学生,抄了一首诗,又抄一个简谱给我。何等希奇,就是当我唱第一节:“今日何日!我意立定,拣选耶稣,作我救主”时,便定意相信耶稣是我救主了。唱到副歌的“赎罪宝血洗我罪恶”这一句话,我真快乐,好象神对我说,耶稣已经洗净我所有的罪了。从那天起,我得救了。

后来被神再一次的光照,方才觉得我的罪孽高过我头,如同重担叫我担当不起!我向神认罪,并得了祂的赦免。那时每次想起亏负人的地方,就去向人一一认罪。如此,我的生活和心情才有大的改变。

有一天读到路加十二章八节,我定意要在人前承认我已信了耶稣。但我没有勇气在人前承认主。我挣扎了很久,也很难受。有一天我里面好象有一个声音说,“你肯否撇下一切跟从我呢?”那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就对主说,“主啊,我肯。”我一决定,就去向校长辞职。

蒙 召

不久有一间基督教女子高中请我去任校监,我就想用自己的方法去改良学校中宗教的生活。作了半个月,就病倒了。我知道这是主的管教。我晓得自己不对,因我有雄心靠自己的力量来为主作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学习认识神。不久以后,神又要我离开教职,专心事奉祂。我在一九二○年三月辞职。最后我答应了主的呼召来事奉祂。

离开教职以后,我与一位美国女教士同工了七年,得她不少帮助与栽培。

寻求主的路

那些年间当我与基督教的团体接触时,我发觉大多数都落在人意的组织中。我有心要找一条正直的路。最后,主带我到南京,在那里遇见几位属灵的弟兄姊妹,他们帮助了我。我就开始学习什么是出乎人的,什么是出乎神的。

与倪柝声弟兄的接触

一九二二年底,李渊如姊妹被请往福州传福音。福州的弟兄姊妹预备到码头迎接她。在她到达的前一晚,倪弟兄考虑是否要一起去迎接,他想到李渊如虽是很好的传福音者,但她毕竟是个姊妹,不该把她摆得太前面。但是当晚他作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和别人都去码头迎接李姊妹。当他在梦中看到李姊妹的时候,主告诉他,李姊妹就是主为他预备的同工。等到早上醒来,他认真地思想这梦。他知道这梦若是出于主,他不去接她,就误了主的旨意。于是他去了。李姊妹的船到达码头后,许多弟兄姊妹都到甲板上去迎接她,但倪弟兄留在人后面。他们和李姊妹握过手,就把她介绍给倪弟兄。倪弟兄说,“我已经见过她了。”当然,人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九二六年,李渊如和成寄归邀请倪弟兄到南京去休养一段时间。那时,他进一步与李渊如和另外几个人接触。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在上海的一次聚会中,倪弟兄在述说往事的时候,说到李渊如的情形如下:

我未到南京前一年,虽然曾和李姊妹说过些教会的真理;但是,她的态度很硬,并未接受什么,因此我就索性不提了。后来李小姐因读一本教会的历史,看见各宗派的由来,并不合圣经,她就有些明白了。不久,我听说她受了浸。又不久,她和几位姊妹每主日也起首擘饼聚会了。我到了南京,当然到会一同记念主。

那时李渊如被邀作《灵光报》的编辑,那是一分领头的属灵刊物,由国内一些知名的基督徒作者所出版。她接受了这个职位,但借着与倪弟兄接触,她领受了关于主行动正确道路的亮光,就决定转向主的恢复。所以她辞去《灵光报》的编辑工作。《灵光报》委员会的主席不让她辞职,尽力挽留她。她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因此一时无法如愿辞职。

一九二七年,南京被革命军占领。有些基督教的建筑以及《灵光报》的办公室都被那些反对基督教的人所毁。《灵光报》结束了,李渊如也就在主的主宰下得了释放。

得力助手

李渊如离开了编辑的工作,便到上海与同工姊妹们相会。同年,倪弟兄将他的福音书房移至上海,并请李姊妹在编辑的工作上帮助他。

李姊妹的中文造诣极深,从一九二七年起,所有倪弟兄的著作都是她编辑的。她在倪弟兄的出版工作上,是个得力的助手。

一九三三年,倪弟兄为了圣徒与召会间的交通,决定出版《通问汇刊》。他请李渊如姊妹作他的代理编辑。她帮了很大的忙,替倪弟兄省了许多宝贵的时间。

一九三七年,因日本入侵,弟兄姊妹便四散。那时倪弟兄开始出版《敞开的门》,以促进圣徒与召会间消息的交流。后来因他需要访问欧洲,便再度请李渊如姊妹作他的代理编辑。她在其中所写的《代编者言》,对中国各地乃至东南亚各国的召会,都有极大的帮助。

一九五○至一九五二年,倪弟兄有极重的负担,要加速出版他于一九四八至一九四九年训练期间所释放的信息。在这工作上,李渊如姊妹给他的帮助,是无可限量的。因着她的帮助,那些信息大部分都在倪弟兄被囚之前出版,如今成了主恢复中极大的遗产。我们为此真感谢主!

此外,李渊如姊妹不只在属灵生命和认识上有扎实的根基,她也充分地认识并经历了人生。她很能干,既有深入的眼光,又有严谨的性格。她在召会中并在工作上,不仅能给姊妹们,也能给弟兄们许多照顾。

下面几段是摘自她代替倪弟兄,在《复兴报》中所写公开的信,从其中多少可以看出她属灵的分量。以下是她在一九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所出版《复兴报》第七期中所写的话:

我们越放大我们的目光,来看神所定的永远旨意时,我们就越喜乐,越盼望,也是越要认清神在今日所量给我们的界限!如果有的工作,神已经兴起祂自己的人负责了,我们就求神祝福,我们的心也真是快乐。我们并不敢因着要应付环境的急需而自己起来作什么工,我们所求所盼望的,就是在神所量给我们的界限里忠心而已。我们一想到教会是同有一个生命,终要长大成人联于我们的元首基督时,就不禁要用歌声来赞美这个福音的奥秘啊!弟兄姊妹们!愿神激发我们的热心爱心,起来祷告吧!祷告以促成基督的身体早日建立,基督的国度早日降临吧!

以下是摘自一九二九年五月十八日所出版的《复兴报》第八期:

我们不愿意神的真理只储藏在人的脑府里,或者老搁置在人的书架上;乃是愿意它消化在人的灵府里,表显在人的生活上。因此,每册的篇数虽然不多,里面的信息却不是不紧要的。盼望你们不是在接到的时候一阅了事,乃是要费一点的工夫来细心体会它。不是知道了真理,真理就成为你的,乃是经历了真理,你才能得着这真理的拯救与自由。

最后的这段是引自一九二九年六月所出版的《复兴报》第九期:

这一期的信息,没有一篇是空虚的理论。如果我们肯谦卑,肯留意的话,我们就要看见“基督在我们里面”的真理,是何等的事实,也是何等的意义和荣耀!也要看出:何等的祈祷,才能与神同工;何等的态度,才能使仇敌从天被摔落。

读者啊,现在真是需要主复兴我们的时候;但是,我们应当认识:什么是人工的复兴?什么是圣灵的复兴?如果不过是人工的复兴,就许多的轰轰烈烈,仍不过是肉体的变相而已!我们学习放下自己,惟独用信心与完全的基督联合,是有何等的安息呢!我们的道路已经太多了!我们的失败已经不少了!神不要我们用什么法子来补救,也不愿我们从此灰心退后;乃是要我们承认自己道路的尽头,肉体善良的虚空,因此来寻求祂的旨意。我们最大的危险,就是不肯把所有的生活工作都求神鉴定,不肯放下自己的天才,成见,而完全倚靠神。不肯在失败软弱的时候停止挣扎,而完全仰望神。我们真应当祈求神把启示的亮光给我们,使我们认识自己,认识神的救恩,好让我们接受圣灵的复兴。

我们盼望被提的读者,我们都当儆醒!一点肉体的思念,就是与神为仇;一点今生的思虑,就可累住我们的心。如果我们没有预备好,就不要太坦然了。我们的弟兄倪柝声说,“愚昧童女的灯是不能久亮的,我战兢!”读者,你们以为如何?

因着李渊如姊妹对真理清楚的认识,对生命丰富的经历,跟随主的绝对,以及判断的准确,她就能给许多需要者应时的帮助、正确的扶持和实际的照顾。多年来,倪弟兄多方仰赖她。她实在是主所预备的。

至死忠心

从一九五六年起,李渊如被囚,直到约七十五岁在主里安息为止。她持守信仰,直到路终。

汪佩真姊妹

汪佩真姊妹生于一八九九年,父母是非基督徒。她比李渊如小五岁,比倪柝声大四岁。籍贯安徽省。中文名字原为汪亦荪。成为基督徒以后,采用新名汪佩真,意思是赞佩、佩带真理。

得救与蒙召

她的父母希望她能接受现代教育,把她送到浙江省杭州基督教女子中学。她在那里不仅接触基督教,也听见福音,相信主耶稣,并得着救恩。那时她父亲是浙江省的一位县长。她接受了洋教,对她父母是一大羞耻。因此,她大遭反对。

她不仅得救,也非常受主吸引,并且热心传扬福音。这激怒她的父母,使他们对她更为生气。还不只如此;她受主吸引,并且爱上了主,到一个地步,深觉主要她献上一生,在福音工作上事奉祂。这使她的父母极其烦恼。她宣告要离家,出外传扬福音,令他们非常惊讶。这对她的父母是无法容忍的。他们坚决不让她离开。她祷告且禁食。她的继母看见她那样迫切,晓得她去意已定,无法更改,便向她父亲求情,劝他让她去。至终她父亲的怒气平息,决意让她自己定夺。日子到了,她觉得是离家凭信跟从主的时候了。她走出家的大门,她父亲和母亲跟着她,各站在门的一旁,眼中含泪,说,“女儿!女儿!你不要父亲,不要母亲,只要你的耶稣了!”他们哭作一团。但甚至这样的父母之情,也不能动摇她的心意。离家以后,她到金陵女子神学院去就读一段时期。

她得救以前,父亲已将她许配一位富家青年,他留学德国,新近回国,前途无量。她答应主的呼召,为着传扬主的福音献上她的一生,因此不顾一切地要解除婚约。她父亲晓得她心意坚定,无法改变,只好将她的决定告诉那青年。但那青年不愿放弃她,直到她亲自出面,向他说明她的情况。他听了以后很同情,就让她解除婚约。至终大家都同意让她的堂妹(她叔父之女),代替她与那青年订婚。

她从金陵女子神学院毕业之后,就开始她的福音工作。她的传讲很能折服人,很有能力,以致许多公会邀请她主领聚会。在她传福音的早年,她行经好些省分,数以百计的人借着她的传讲被带到主面前。

一九二五年四月,她应邀到我家乡烟台,在南浸信会礼拜堂传福音。我听见消息,非常好奇,要目睹这样一位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传道人传福音。已往我们从未听过这样的事。因此,我参加她的聚会,我能见证从那天起直到现今,我从未见过这样有能力的传讲。她向一千多人的会众传讲,不是讲罪,也不是讲地狱,乃是讲撒但如何据有并霸占人。她用法老占有以色列人的故事作她信息的基础。我当场就被主抓住。

转向主的恢复

她在南京读神学的时候,遇见李渊如姊妹同其他的姊妹,也遇见倪柝声弟兄。借着与他们的接触,她得着光照,看见公会消极的一面,也在积极一面看见了召会。她与他们的交通,使她后来绝对转向主的恢复。她这样作,就把她那受公会里许多基督徒所重看,广受欢迎的布道工作丢弃了。对公会的基督徒而言,放弃这样有前途的福音工作是愚昧的。然而,对她而言,这乃是顺从属天的异象,为这异象,她不惜付上任何的代价。约在一九二六年底,她与另外一些姊妹一同迁到上海,在那里开始聚集。

主恢复中的一大宝贝

在上海的召会建立以后,她成为姊妹们中间的一大帮助。同时她仍然作许多福音工作,在学校里传福音,并访问其他城市。她不仅长于主领福音聚会,也长于带领个人得救。她住在上海的时候,探访初接触福音的人;与她谈过话的人,少有至终不得救的。李渊如对姊妹们是一大帮助,而汪佩真的负担是照顾福音朋友。

她是个严谨且坦率的人。她因着爱主,自律甚严,因此有绝佳的性格。她对主的奉献非常绝对,一直是火热的。她的意志总是降服于主的旨意,她的心思在领会属灵的事上一直且时时是清明的,她的灵是纯洁刚强的,接触人时总是先叫人碰着她的灵。因此,她在属灵的事上达到高峰,在属灵的生命上有很大的度量。这一切特质,使她在帮助别人时有敏锐的鉴别力。

她是全人为着主和主的恢复。没有一事霸占、阻挠或打岔她,使她偏离主的权益。她总是愿意牺牲自己的需要,照顾别人的需要。她的心极其宽广,能接纳无数在属灵和物质上有需要的人。因此数以百计的信徒,不仅姊妹,也有弟兄,接受了她温暖的抚育。

她有卓越的灵,同着慈爱的心、清明的心思和坦率的性格。她总是亲切、谦卑地,放胆指出与她说话之人的弱点、缺点、缺陷、错误,有时甚至指出人的罪。她的话很强,有时甚至很严厉,但她的语调满有恩典和膏油。在这样的说话之下,她所服事的人总是得着丰富与合宜的帮助,不仅在生命上,也在他们日常生活实际的事上。倪弟兄非常宝贵她在这些方面的帮助。她给接受者的帮助有多宝贵,需要永世才能完全表彰。

她不仅对上海召会是一大帮助,也访问了中国其他城市和东南亚各国的召会。早在烟台召会建立之后的那年,她来访问我们。她的访问在主的路上大大加强且帮助我们。一九四三年我病了,在烟台的召会由于我的久病而受压。那年秋天她来探访我与召会。那次探访在我们的试炼中带给我们应时的帮助。那次旅途中,她也探访了在青岛的圣徒,并给他们所需要的供应。

她在扩展主恢复的工作上,派定了一位学习的青年姊妹帮助我,开始主在天津的恢复。她是比我早十年进到工作中的长者,在主的工作上无论我有什么需要,她都扶持我。在天津和北平的召会,因着她在那里,都得着莫大且持续的益处。汪佩真姊妹与我,同着其他的人,走遍中国西北,并在许多地方尽职。旅途中,她总是刚强地扶持我,与她在一起的人总是得着她的帮助和照顾。

在倪师母的姑妈反对她侄女的婚姻所造成的风波中,汪佩真是惟一在整个为难期间,留在上海面对艰难处境的人。那些日子,倪弟兄不在的时候,她帮助我照顾那里的召会。后来在一九四二年,上海弟兄姊妹中间起了风波,倪弟兄被迫停止他的职事,汪佩真对于真实的情况有从主所得清楚的异象,并且为着主给祂召会的恩赐倪柝声坚定站住。她实在是中流砥柱,抵挡所有的误会与攻击。她的站住为后来倪柝声弟兄职事的恢复立下了根基。

一九四二年,在上海的召会关闭之后,她留在上海。她这样作,有个明确的目的和期望,就是在上海的召会和倪弟兄的职事都会得恢复。她是为着这双重目的的惟一种子。至终,一九四六年,战争之后,主使用她连同俞成华弟兄的帮助,重新打开在上海召会的门。那年夏天,她诚挚地写信邀请我,访问那里得恢复的召会。在我访问期间,召会大得医治,我也非常得着坚固与加强。在上海的召会恢复以后,她在照顾青年信徒上,很强地尽她属灵的功用。好些青年圣徒借着她的功用并在她的照顾之下,得着培育和造就。这一切都是重大的步骤,把倪弟兄带回他的职事。

由于她诚挚的邀请,一九四六年底,我有负担住在上海,与她一同作工,以重新建造召会,并恢复倪弟兄的职事。她在职事上给了我难以形容的帮助,以致于一九四七和一九四八年带进复兴。那进一步将倪弟兄带回他的职事。至终他借着那次复兴在上海恢复了他的职事。一九四二至一九四八年间,她在主的引导和膏油涂抹之下,扮演重要的角色,维持了主恢复的生命线。

倪柝声弟兄恢复职事之后,第一个负担是在鼓岭山上办训练。在一九四九年,在那里的第二期训练中,汪佩真在照顾姊妹和青年受训者的事上,对他是很大的帮助。

一九五○年,复兴到了香港之后,她带着丰富的祝福从上海来访问那里的召会,以及厦门和福州的召会。这次行程之后,她回到上海。这是她末次出外尽职。

为着我的得救、生命的长大并在主工作上的职事,我深深感激她。除了倪柝声弟兄以外,她是最成全我的人。我们中间许多人,同样怀着衷心的感谢记念她。她在主的恢复里是极大的宝贝。

跑尽了当跑的赛程

汪佩真姊妹也在一九五六年下监,并且留在监里,直到约七十岁她离世与她所爱的主同在。她的确跑尽了她当跑的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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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五)经历圣灵的管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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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弟兄和古时的雅各一样,在主手中经过许多对付。在他停止尽职这一段长期的试炼之后,我们在上海与他交通时,他经常说到圣灵的管治。他从经历中学了以下的功课:当神的儿女寻求祂的时候,无论他们身上发生什么事,无论源头是什么,无论对付的性质是什么,无论是如何发生的,一切都是神主宰的手所安排的。我们环境中这主宰的安排,就是圣灵的管治。神的灵借着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管治我们。

倪弟兄看见我们天然的所是算不得什么;惟有那灵在我们这人里面所构成的才算数。我们与生俱来的所是,无论好坏,无论有没有用,都是天然的,都是拦阻圣灵将神圣的生命构成到我们这人里面。为这缘故,我们天然的力量、天然的智慧、天然的聪明、天然的个性、天然的缺点、天然的美德和天然的属性,加上我们的性格和习惯,都必须被拆毁,好使圣灵在我们里面形成新的个性、新的性格、新的习惯、新的美德和新的属性。为了完成这重新构成的工作,神的圣灵在我们里面运行,用神圣的生命光照、感动、引导并浸透我们;祂也在我们的环境里作工,安排我们处境里的每一细节和人事物,好拆毁我们天然的所是。祂也许将某个人安排在我们家里,为要拆毁我们天然的快或慢。祂也许安排某些事,废掉我们天然的聪明或迟钝。祂也许安排另一种处境,拆毁我们天然的智慧或愚拙。祂用各种人事物拆毁我们天然人的各方面,为要将我们模成基督的形像。

倪弟兄看见,在罗马八章,一面神的灵在我们里面作工,叫我们实化儿子的名分;另一面,在我们的环境里万事互相效力,叫我们得益处,使我们模成祂长子的形像。一切与我们有关的人和处境,都是神的灵所安排的,好配合祂在我们里面的工作,使我们被模成神长子的形像。那灵在里面的工作,是要为我们构成一个新人;而那灵在外面的工作,是要借着环境拆毁我们旧人天然的每一方面。

倪弟兄强调这事的重要。凡是我们天然生命的东西,都必须被拆毁,使我们这人由圣灵用神圣的生命重新构成。借着历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他学知神的儿女需要圣灵的管治。他学习接受各种环境,没有抱怨、怨尤、怨恨或批评。他认为一切都是圣灵的管治。一切都叫他在属灵上得益处。他不愿错过任何机会学习功课,并得着益处。他经常问那些在受苦的人说,“你学了什么功课?你得了什么益处?”他没有教导我们任何人改良自己的性格,或改正自己的行为;他帮助我们众人学习圣灵管治的功课。

他不断地提醒我们,改良性格或改正行为不过是使天然的人好一些;而圣灵的管治是拆毁我们天然的人,构成更新的人。

我从未看见或听见他定罪任何人事物。他总是安静、平和,愿意接受任何一种环境。无论景况如何,他总是让圣灵有机会,拆毁他天然生命的某一方面,并用神圣的生命更新他。他总是预备好与内住的灵合作,让祂借着外面的环境施行祂的管治。因此,他总是与别人相和,在主里安息,并在生命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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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六)经历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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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弟兄在他基督徒生活的早期,就学习如何背十字架,过钉十字架的生活,并且活在主的同在中。他所著《正常的基督徒生活》一书,各章都是他早年所学习的功课。后来,他又学习圣灵的管治、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等进一步属灵的功课。经过战争期间所受许多的苦难之后,在我们与他的交通中,他所强调的就是这三个主要的点:圣灵的管治、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

毫无疑问,在他长期的受苦中,他学了许多功课,但在他的交通中,他没有指明其他的功课。他只说到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这些经历也都是他的实际。一九四○年代末期,他恢复尽职时,从他所出来的,给人一种印象:这是一个经过破碎的人,那灵借着他能完全得释放。

他经常分享说,虽然圣灵住在我们灵里,但我们外面的人若不被破碎,我们的灵绝不能得释放。住在我们灵里的圣灵,受我们外面之人的局限和拘禁。为这缘故,外面的人必须被破碎,使里面的人(带着圣灵的人灵)能得释放。这实际的圣经依据是林后四章十六节:“我们外面的人虽然在毁坏,我们里面的人却日日在更新。”

倪弟兄教导说,我们接触别人、传扬福音、供应话语或作见证时,需要灵的释放,使那生命的灵能从我们出来,将生命分赐给别人。在见证和职事里能分赐多少生命,在于有多少灵能从我们里面释放出来;有多少灵能释放出来,在于外面的人破碎了多少。这不仅仅是拆毁天然人的某一面;这乃是破碎外面的人。

倪弟兄接触别人时,不是运用他天然的洞察力,了解他们的情况。他总是运用他的灵,察觉他们在主面前的真实光景。每当他听人说话或对人说话的时候,首要的总是他得释放的灵,不是他外面被破碎的人。结果他对别人所说的,就不仅仅是知识或教训,乃是在他得释放的灵里所传输生命的供应。

他供应话语时,重要的是他灵的出来。他所关心的不是道理,乃是他灵的出来。

对他而言,除非有灵的出来,神话语的职事就是失败的。让灵出来对倪弟兄并不难,因为经过许多受苦的年日,他外面的人已被破碎。然而,我们这些与他在一起的人很难让我们的灵出来,因为我们外面的人仍然是完整的。

他与别人在一起或供应话语时,不需要花很长的时间预备让他的灵出来。在开头的话里,不要多少时间他就能让他的灵出来。他外面的人既被破碎,他就能随时让他的灵出来,除非他特意限制他的灵。我们其他的人不容易让我们的灵出来;但他很难限制他的灵,因为他外面之人的壳子已被破碎。

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不只是在灵里的行事为人,使我们能过属灵的生活;我们是说到灵的出来,使生命能从我们里面出来,供应且滋养别人。倪弟兄的交通与职事在生命上是丰富的。秘诀就在于,他外面的人已被破碎,并且他的灵很容易出来。

倪弟兄非常强调外面之人的破碎为着灵的出来。他说,外面之人的破碎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我们一生所有的情况和环境都是神所安排的,以成就这一件事。这是圣灵管治的终极完成。

在他恢复尽职后的日子里,他一再强调外面之人的破碎。他与我们交通到主的工作时,指出在同工中间,功用有多少,结果子有多少,所受的限制都是由于缺少这一件事:外面之人的破碎。借着多年的受苦,他充分经历了这破碎,并且在这事上立下美好的榜样。就我个人对他的认识,这是他从主所学习最后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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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七)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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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记启示,雅各临终时,得成熟成为以色列。倪柝声弟兄对主有了许多经历,又受过诸般的苦难之后,我们在他身上也看见成熟的生命。他的成熟显于好几方面。

他与主是一,因为他的全人被主浸透。在他身上很难找到一丝天然的东西。他总是在灵里,绝不受肉体的阻挠,不为天然的人所限制。

他总是预备好,将主供应给人。他不需要预备就能供应;他能常时并即时地将生命供应给人。倪柝声弟兄有成熟的生命度量。

他满有洞察力,能透彻地辨识人的光景。他有能力分解人的难处,彻底诊断他的情形。

他的心宽广,以背负别人的担子为享受。别人的担子对他不是重担;他对别人的照顾如同海洋一般,从不短缺。他完全背负主的恢复在中国建立召会的担子。然而,人看不出他在努力或挣扎,要完成他的使命。

他待人甜美亲切又温柔,这都是自然的。他不造作,这些美德的馨香,只是自然地从他成熟生命的丰满里洋溢出来。

他的见证乃是,他已经预备好,被提或是殉道。我写这些话时,在我书桌上有两个石刻的文镇,其中一个刻着他的话说,“我的前途不是被提就是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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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罗万有的基督(十一)如何得着那地(三)借着管理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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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

出埃及记四十章三十六至三十八节,利未记八章七至八节、十至十二节、三十节,二十章二十六节,二十六章四十六节。

在未看民数记之前,我们必须在出埃及记和利未记两卷书里多看一点。我们已经看见,进入那美地的路是借着从逾越节羊羔开始,一步一步地享受基督,并在度量上一 直地增加往前。但是在经历中还有比这更重要的,那就是管理的原则,管理的因素。我们已经看见,要得着那美地,要进入包罗万有的基督,是不能靠着个人来完成 的,必须是靠一个团体的人。这是很清楚的。但是我们必须看见,特别对于团体的人,有一些管理的原则是必需的。必须有次序。在一个团体里,各种事情必须有次 序。若是没有一些管理的原则,结果就是紊乱和纷乱,而紊乱纷乱和仇敌是相连的。若是我们失去了次序,我们就被破坏了,并且与撒但联结了。这样,我们就绝不 可能进到美地去。为着要在神的儿女中间维持次序,就必须有一些管理的原则,管理的因素。

在出埃及记和利未记这两卷书中,我们不只看见享受基督的各种项目,并且看见神在祂的儿女中间所设立的管理原则。这里至少有三个紧要、重大的管理因素或原则。

神的同在

第 一个管理的原则是在云柱和火柱中神的同在。在云柱和火柱中神的同在是第一个管理的原则。这一个因素是与神子民的聚集、活动或行动有关的。神的子民该什么时 候行动,该如何行动,该往哪里行动,都是看在云柱、火柱中所启示给他们神的同在。换一句话说,我们若是要往前去得着那地,我们必须是在神的同在中而去,若 是神的同在与我们同去,我们就能进去并享受那地。你记得神如何应许摩西说:“我的同在必和你同去,使你得安息。”(出三三14,原文)这意思就是说,祂要用祂的同在领以色列人去得着那地。所以摩西对神说:“你的同在若不与我同去,就不要把我们从这里领上去。”摩西要求神的同在必须与他同去,否则他就不去。

“我的同在必和你同去”,这是很奇特的一句话。我的同在和你同去。这并不是说,祂要去。祂要去是一件事,祂的同在要去是另一件事。你有否看见这里不同之处?

让 我用一个故事来说明。有一次我们四、五位一同服事主的人出门到某地去,我们都走在一起。有一位弟兄那时对我们不太高兴,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与我们同 行。我们都坐同一列火车,但是我们坐在第一车厢,唯独这一位弟兄自己一人坐在第二车厢。他是与我们同去,但是他的同在并没有和我们同去。他与我们一同离 开,与我们一同旅行,也与我们一同到达,但是他的同在不与我们在一起。当弟兄们来欢迎我们的时候,他在那里;我们在那地方一切的访问,他都在;他和我们在 一起,但他的同在不和我们在一起。这实在是奇怪。

弟兄姊妹们,许多时候神会与你同去,但是祂的同在不与你同去。许多时候神真是帮助你,但是你确实知道,祂对你不高兴。你会得着祂的帮助,但你要失去祂的同在。祂带你到你的目的地,祂也祝福你,但在整个旅途中,你不觉得祂的同在。祂与你同去,但祂的同在却不与你同去。

哦,这不是一个理论,这是我们真实的经历。已过的年间,当我服事主的时候,许多次我觉得祂的帮助。主是非帮助我不可,祂为祂自己名的缘故必须帮助我。但是我能告诉你,许多时候我并没有神的同在,只因祂对我不太高兴。祂不得不与我同去,但是祂并不开心。我是坐在第一车厢,祂是坐在第二车厢。祂随着去,但是祂把祂的同在扣回去,好叫我知道祂不愉快。

几 年前一位青年姊妹和我谈到她婚姻的事。她说:“弟兄,我觉得是神的旨意要我和某某先生订婚。主实在是在这一件事上帮助了我,因此在某某日子我们就要宣布订 婚。”我对于她的情形有点知道,所以我就对那位姊妹说:“没有疑问神是帮助了你,我的确相信你的话,但是在这一件事上神对你高兴么?当你在打算这件订婚的 事时,你有没有神的同在?”她回答说:“弟兄,我告诉你实在的话,我知道主并不高兴我。我知道!一面祂是帮助了我,但是另一面我知道祂并不高兴我。”我问:“你怎么知道呢?”她的答案很有意思:“每一次,我想到这件事时,我觉得我失去了祂的同在。”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明。主是帮助了她,但是主收回了祂的同在。

弟 兄姊妹们,你必须清楚,千万不要以为只要有主的帮助,就够了。不,不!差得太远了。我们必须有主的同在。我们必须学习这样祷告:“主,你若是不把你的同在 赐给我,我就要和你留在这里,若是你的同在不与我同去,我就不去。我不要受你帮助的管理,我要你同在的管理。”我们还必须进一步地祷告说:“哦,主啊!我 不要你的帮助,但是我要你的同在。主,我必须有你的同在。没有你的帮助,我行,但是没有你的同在,我就不行。”你能这样对主说么?

许多弟兄姊妹来对我说:“哦,弟兄,主真是帮助了我!”我就常想问他们说:“你觉得主的同在么?你是得着了祂的帮助,但是你有没有觉得祂的同在?”许多人是得着了主的帮助,但是少有得着主的同在的。祂的帮助并不是管理的因素,祂的同在才是。

有 些为主作工的人对我说:“弟兄,你有没有看见主帮助了我们?你不信主祝福了我们么?”我这样回答:“没有疑问主是帮助了你,也祝福了你,但是让我们在主面 前安静一会儿。”过一会,我这样问他:“弟兄,在你最深处的感觉中,你是不是觉得你有主的同在?我知道你曾为主作过一些工,也知道主帮助了你,祝福了你; 但是我愿意问你这一个问题,在你全人的最深处,你有没有觉得主是那么亲自地与你同在?你有没有一直觉得祂向你显露笑容,并且祂的 微笑进入你的里面?你有没有这一个?”这是很细嫩、很深入的话。作为主的一个仆人,多数是不能撒谎的,他们必须说实在的话。到最后,这样的弟兄们就说: “我必须告诉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我是失去了与主的交通。”然后我就问:“弟兄,这是什么呢?你是受主帮助的管理呢,或是受主同在的管理?你是受祂祝福的管理呢,或是受祂笑容的管理?”

弟 兄姊妹们,即使我们眼中带着泪水,我们天天还得这样说:“主,除了你微笑的同在,无别能使我满足。除了你荣脸上的微笑,我别的什么都不要。只要我有这一 个,我就不管天塌下来,或是地裂开。全世界可以都起来反对我,但是只要你的笑脸在我身上,我就能赞美你,并且一切都可以使我满意。”主说:“我的同在必与 你同去。”何等宝贝!主的同在,主的微笑,乃是管理的原则。我们必须惧怕从主有所接受,却失去祂的同在。这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很可能主自己会把什么东西给你,但是那一件东西却将主的同在从你夺去。祂要帮助你,祂要祝福你,但是那个帮助,那个祝福却叫你得不着祂的同在。我们必须学习只受主同在的保守、掌管、管理并指引。我们必须告诉主,我们除了祂直接的同在之外,别的什么都不要。我们不要祂间接的同在。许多时候,你只有主间接的同在;不是头手的,不是直接的。你要学习单单受主直接、头手同在的管理。

这不仅是一个条件,一个资格,也是一个能力,使你能进去得着那地。主头手的同在要以力量加强你去得着基督的丰富与万有。哦,神头手的同在有何等的力量,何等的大能!这实在不是一个道理,乃是我们最深处的经历。

“我的同在必与你同去。”主是何等的奇妙,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奥妙!祂是怎样将祂的同在显给我们看呢?我们是怎样经历祂的同在呢?在古时,祂的同在白天一直是在云中,晚上一直是在火中,就是在云柱中和火柱中。在白天当太阳照耀的时候,云就在那里;在晚上黑暗之中,就有火在那里。主的同在启示给祂的儿女们,在白日时是在云中,在黑夜时是在火中。

这 两件东西,云和火,是什么意思呢?圣经好几处给我们看见,云是圣灵的记号。在我们的经历中,圣灵有时像一片云彩一样。主的同在是在圣灵里。许多时候我们知 道主的同在与我们在一起。怎么知道?因为我们在圣灵里感觉到。我相信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有一点这样的经历。我们是在圣灵里经历了神的同在。这实在是奥妙。若 是你问,你怎样才能在圣灵里经历主的同在?我只能回答说,我经历它,我体会它。主是在圣灵里,祂是在圣灵里使我体会到祂的同在。那个实际乃是在圣灵里。有的时候也许是因着我们的软弱,或者是因为主觉得我们需要鼓励或印证,祂就给我们一点领会,甚至一些感觉,圣灵真是像一片云彩一样。

一 九三五年有一次我释放一篇关于圣灵浇灌的信息。正在传信息之中,我忽然觉得有一片云彩覆罩我,好像我是在云彩里。立刻聚会有一个确定的转变,从我口中出来 的话就像活水一样倒出来。全会众都吃了一惊。当你有这样一个经历时,你不需要凭着心思来说什么,话语是从灵里涌流出来。

那就是主的同在显在云柱中。你能这样觉得它,它临到成为一种的引导和鼓舞。你为着主有所负担,主就给你这样一个鼓励,使你觉得在圣灵里祂的同在。不过这是主赐给的一个特别经历。每一天我们应该都能正常、平常地经历圣灵里主的同在。

那 么火柱的意思是什么呢?在晚上黑暗时我们需要火,火的意思和云一样。云就是火,火就是云。当太阳照耀的时候,主的同在就以云的形状出现;当黑夜来临时,它 就以火的形状出现。这是一件实体,显于不同的形状。那么火代表什么呢?它代表话。云是圣灵,火是话。当太阳照耀的时候,你在圣灵里是非常地清楚;你能很容 易地跟随云。但是许多时候就像在晚上,你就在黑暗中。你不能信靠你的灵,你的灵是非常地不清楚。在这一种情形下,你必须信靠主的话。主的话就像火燃烧、发 光、照亮。诗篇一百一十九篇一百零五节说:“你的话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当天空清明,一切明亮时,有云彩就够了。但是当黑暗笼罩天空,你分辨不 清哪是云彩,哪不是云彩;你就必须跟随火。有的时候你的天,你的日子极其清明,阳光又灿烂又强烈,你能毫无错误地看见圣灵的去路,而照着跟随。但是或许更 多的时候,你走在黑暗中,你是在晚上;昨天你那么清楚,但是今天你这么黑暗;你很糊涂困惑。但是不必忧虑,你还有话。你可以跟随话。话就是火,是烧着的 火、放明的光。当你在黑暗中时,你能跟随这光,因为主的同在是在火中。

许多时候弟兄们对我说:“弟兄,我现在在黑暗中。”我就回答说:“赞美主,这正是你需要来取用主话的时候。你若不在黑暗中,你就没有机会在话中来经历主。只要取用祂的话。”当我们在黑暗中时,在祂话中来经历基督是多么的好!

主的同在一直是在这两件东西里头,不是在圣灵里,就是在话里。当你清楚的时候,你能觉得祂是在圣灵里。当你在黑暗中的时候,你能在话中看见祂。祂总是在这两样中,在圣灵里,并在话中。你今天很清楚么?赞美主,你能在圣灵里觉得主。你在黑暗中么?你也能赞美祂,因为你能在祂的话中看见祂。有的时候我们是在白天,有阳光照耀;也有的时候我们是在晚上,在黑暗中。但是我们不必挂虑。在白天清明之时,我们有圣灵如同云一样;在晚上黑暗之时,我们有话像火一样。我们能借着在圣灵和在话里主的同在而跟随主。

祭司职任与乌陵、土明

第二个管理的原则就是在膏油涂抹下的祭司职任并乌陵与土明。什么是祭司职任?这是一件奇妙而荣耀的事。祭司职任包括与神的交通,和在祂面前的生活与事奉。祭司的体系乃是一班不断与神有交通的人。他们继续不断与神交通并在祂面前事奉。他们就这样的生活、行动,作一切的事。当我们与主有交通,当我们日日时时与主有交通,当我们在这一种活的交通中生活、事奉并行动,我们就是祭司的体系。

我们若是失去了祭司体系,我们就失去了这一个管理的原则。这一个管理原则不是为着引导,乃是为着判断。在云火柱中主的同在是为着引导,而在膏油涂抹下的祭司体系并乌陵土明乃是为着判断。

让 我们举例说明。比方有两个弟兄彼此争吵,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神的儿女,我们是神的子民,但是有这么一件事发生在中间,我们怎样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怎样能 得到一个适当的判断?我们是不是要召集一个会议来投票表决?当然不。所有这样的问题只能由祭司体系来解决。这需要一班神的儿女是一直与主有交通的,是在主 面前事奉的,无论他们在哪里或者作什么,他们都继续不断地活在主面前。这样的一班人是在圣灵的涂抹之下,并且有乌陵和土明。因此,他们能得着判断,得着主 的断案。借着乌陵、土明和祭司体系,他们就能判断决定任何一件事。

祭 司职任包括三件事:与主的交通或来往,圣灵的涂抹,以及乌陵、土明。在这里我们只能简要地说到最后一点,就是乌陵与土明。乌陵在希伯来文的意思就是光,而 土明的意思是完全或完满。差不多在三十年以前,我读到一个希伯来作者所写的一篇文章,说到土明是一块宝石,其上雕刻了希伯来文中的四个字母。在大祭司的胸 牌上,有以色列十二个支派的名字,刻在十二块宝石上,这十二个支派的名字只包含了希伯来文二十二个字母中的十八个字母。因此在大祭司的胸牌上缺了四个字 母,而所缺的这四个字母就雕刻在土明上。当这块宝石摆在胸牌里的时候,那里就完全了,就完满了。那里就有了完整的二十二个字母,希伯来文的所有字母都在那 里。圣经又告诉我们,乌陵是放在胸牌里的一块宝石,是为着放光的。在此我们就有了乌陵和土明的意义:光和完全。

那 么乌陵和土明怎样用法呢?当以色列子民中间发生了一些问题或难处时,大祭司就把这件事带到主面前去,借着胸牌去得着答案。那位希伯来作者在那篇文章里说, 当大祭司到神面前去的时候,胸牌上某些宝石带着其上的字母就会发光,在别的时候又有别的宝石带着其上的字母发光。大祭司在宝石发光的时候,就把所代表的字 母记下来拼成单字,再拼成句子。最终他就从神得到了一个完全的答案或判断。那篇文章说,亚干犯了罪,他们从以色列所有的百姓中把他找出来,就是用这个方法 (书七)。

这样说来,神的百姓要解决问题,应该根据什么管理的原则呢?乃是需要他们中间有一个祭司体系,将神的儿女放在怀里,带到主面前去。祭司体系必须在爱里把他们带到神面前,把他们当字母来读,这样,借着圣经的亮光,祭司体系就能认识主的心意,从祂得到一些与祂儿女们情形有关的话语。

现 在,关于那两个争吵的弟兄,我们就有答案了。我们能告诉他们说:“弟兄们,请安静一些时候,我们要到主面前去。”我们要把这问题带到主面前去,在主的同在 中用圣经的亮光来读这些弟兄们。这就是祭司体系对于胸牌中乌陵、土明的运用,借此我们就得着了那些字母、单字,再拼成话语,而得着了关于这件事该有的断 定。

你 知道使徒怎样写他们的书信么?就是照这个方法。保罗给哥林多信徒的第一封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保罗在那个教会中遇到了好些问题:分门别类、惩治、婚 姻、复活的教训等等。几乎什么样的问题都有。他怎么作?他就把所有的问题和那教会中所有的弟兄姊妹都放在他的心上,然后在圣经的亮光中,他在主面前来读这 些。这岂不是这样么?当他这样在话语的光中来读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真情和答案。他从主得着了一个判断,一个决断,因此他就写了哥林多前书。你想想所有的书 信。使徒所写的书信都是这样写出来的。并不是他们坐在房间里读一读,理论理论,然后就写出来了。不。在神的儿女们中间,总是有一些情形,需要从主得到一个 答案,得到一句话。使徒以祭司的身分来尽职,就把这一切问题连同神的儿女,都带到神面前去。他们在祂的同在中来读这些问题,在主话的光中来读那些信徒。这样他们就得着了亮光;他们从主得着了单字、句子和思想。然后他们就写了那些书信,把主的心意告诉圣徒们。

这是一个管理的原则。第一个管理的原则是在云柱和火柱中主的同在。第二个就是在膏油涂抹下的祭司职任以及这两件奇特的东西—乌陵和土明。

弟 兄姊妹们,若是你来告诉我一些你与别人之间的问题,我应该怎样作?我必须运用我的灵,将你和那些人带到主面前去。我必须把你和那些弟兄姊妹,用爱放在心 上,就是放在我的怀里。我必须把你们全部带到主面前去,说:“主,这里有一些亲爱的圣徒们。照亮他们。把你的光给我。”我要读你。我要读你的心思和情感。 我要读你的意念,你的动机,和你的动作。我必须在话语的光中来读你的问题,以及与你有关的许多事情。读了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我渐渐得着了一个字。然后得 着了另外一个字。最终我就得着了一句,然后一个信息。我就从主有所知道。我就能知道主对于你的思想,主对于你的意念是什么。

你 们带头的弟兄们,在教会中遇见许多种的问题,给你们有机会操练这一种祭司的事奉。有时一位弟兄会来跟你交通,他和他父亲之间的问题,他的父亲是在主里的一 位弟兄。他会问你,他应该怎么办。隔一天可能有一个姊妹来找你,告诉你她和她婆婆之间的难处,而她婆婆也是教会里的一个姊妹。你要怎么办?你能告诉他们, 叫他们到法庭里去见法官么?当然不能那样作。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刚刚所说的,你必须有一颗心,你必须有一个胸怀,你必须有爱。你把他们放在心上,把他们这 样带到主面前去,运用你的灵在主面前读他们。先读父亲,再读儿子。读他们的习惯,他们的国籍,他们的个性,他们的思想,他们的教育程度。不是照着你自己的 想法,乃是照着话语的光。这些全数都要读。读过之后,你就会一点一点得着句子和言语。你必从主那里得着话语,得着祂心 意的启示。然后你就能对儿子和父亲说话。对于那位姊妹和她婆婆也是照样作法。你就能对他们说:“这是神的心意,你去祷告祷告。”你已经从主得着了判断和答 案。这是神百姓的法庭。我们是需要这样一个法庭。我们需要天上最高法院在地上的代表。这法庭就是在圣灵涂抹下的祭司体系和乌陵、土明。

一 班神的儿女能配搭在一起,团体的事奉主,这不是一件小事。这不是简单的事。想想你自己的家。你是否有个家庭法院来解决你们所有的问题?我们在教会中的家庭 法院是什么呢?不是别的,乃是祭司体系在圣灵的涂抹之下与主交通,借着话语的亮光来读所有的弟兄姊妹。用这种方法,我们就得着了所有事情的判断和决定。我 们所有的问题和难处都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不是借着争辩,不是借着商量、理论和安排,像一个政客或一个地上的法官一样。只有借着交通和膏油涂抹,在爱里, 在主话语的光中来读信徒们的情况、性情和日常生活。

圣洁生活的条例

第 三个管理的因素是圣洁生活的条例。这些条例是什么呢?在利未记里面,我们有各种的祭,有祭司的体系,和许多的条例。利未记可以分作三部分:第一关于各种的 祭,是从第一章至第七章;第二关于祭司体系,是从第八章至第十章;第三,从第十一章到这卷书的末了,是关于许多的条例。对于一个圣洁的生活,是有许多条例 的。我们现在不能仔细全部都看过,若是能的话,我们就要看见那些条例是何等有趣,何等甜美,并何等富有意义。有许多条例是关于什么是洁净的,什么是不洁净 的;怎样是从俗的和属世的事物分别出来的,怎样是没有分别出来的;以及该怎样行动,不该怎样行动。这些都是圣洁生活的条例。

简 单地说,这些条例可以归纳起来分成三个小一点的原则。第一,我们是属于神的子民。这是一个该规律我们的较小原则。要记得你是属于神的,你是神的子民。你若 是记得这一个,你就要从许多事里蒙保守。你想当你记得你是神的子民时,你能去看电影么?这一个思想是够使你退缩不前了。你想你能与人吵架,而同时记起你是 属于主的么?你试试看,你就会看见,你的吵架变成了什么。

在 远东的时候,有一次我雇了一部人力车出去。人力车夫开头告诉我要五块钱,我就同意了。等我到达目的地之后,我发现我只有一张十元的钞票;我就把票子递给 他,等着他找钱。他翻遍他的口袋,最终说,很抱歉,他只有四元零钱可以找还我。这是他们的诡计,我就开始和他争吵。但是忽然间我记起,我是神的一个儿子。 就是这么一个记起,我就放弃了争吵。我说:“好,好,算了吧;一块钱算不了什么。”我这一个神的儿子怎能和人力车夫争吵呢?那就是把主的名羞辱了。

每 一次当你要作什么事的时候,你必须记得你是神的儿女。不要说这是太律法了。你我必须这么律法才可以。有的姊妹们,特别在远东,有时候穿的衣服不太合于神儿 女的体统。只要她们肯记得她们是属于主的,这个想法就必使她们不敢这样打扮。她们根本忘了她们是神的儿女,所以穿戴得像魔鬼的儿女一样。记得我们是神的子 民,这是条例中第一个小的原则。

第 二,我们已经从世界里分别出来了。神说:“我已经将你们从众民中分别出来了。”我们已经被主从这世界中分别出来了。他们能作的我们不能,他们能说的我们不 能,他们能有的我们不能。许多时候我去百货公司,无法买任何一件东西,我只能摇摇头说:“不,不,没有一件是为我的,我是分别出来的。”

从 西雅图到旧金山,再到洛杉矶,我一直想买一双皮鞋。在店里有许多奇异时髦的样式,却难以找到一双合于神儿女的。我若是买了其中的一些,我怕我就无法站起来 向神的儿女们讲道了。哦,百货公司里所卖的那些东西,那些属世的东西!若是所有世界的人都得救了,并且记得他们是神的儿女,是从这世界里分别出来的,所有 的百货公司必要被迫停业。他们再作不到什么生意。可惜大部分的人还没有得救,但最可怜的是那些被主救回来的人尚未从这世界里分别出来。至少我们这些蒙主救 赎的人必须记得,我们是主从这世界里所分别出来的人。这也是一个该管理我们的原则。不要说这是太律法了,我们必须这么律法。

第三个小的原则,主是圣洁的,所以我们也必须是圣洁的。主是分别的,是与一切别的事物不同的;所以我们也必须从一切事物中圣别出来。我们必须在一切事上圣洁,像祂圣洁一样。

这三个小原则组成一个大的管理原则,而这些原则乃是圣别生活的条例。第一,要记得你是神的儿女;第二,要记得你已经从这世界分别出来了;第三,要记得你的神是圣别的,你也必须像祂一样的圣别。这三个原则该管理你生活中的一切。

总结地说,主的同在是我们这一个团体的引导。到底我们是该去,或是该留,我们能借着主的同在来知道。我们必须只受祂同 在的指引。这是第一个管理的原则。若是我们中间有些难处,我们不需要用外面的方法去寻得解决。我们有祭司体系的法庭,借着我们中间在圣灵涂抹之下与主的交 通,并借着在话语光中用爱来读所有的弟兄姊妹们,我们就能得着所需要的判断,适当的决定。这是第二个管理的原则。至于我们日常的生活和日常的活动,我们必 须记得我们是神的儿女,我们是从世界中分别出来的,并且我们必须圣洁像神是圣洁的一样。这是第三个管理的原则。我们若是受这些原则的管理,我们就是准备好 了,够资格往前去得着那美地。我们就能进入基督包罗万有的丰富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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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的教会(四)--“妇人生了一个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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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的原则(2)】

所以,得胜者的原则,不是有一个特别好的人将来要得着冠冕,得着荣耀(这不是说,将来个人不会得着冠冕,得着荣耀,乃是说,虽然他们是要得着的,但是他们不 是为着那一个),得胜者所以作得胜者,不是为着自己得荣耀,得冠冕,乃是站在教会所当站的地位上,替教会作事情。教会在神的面前,有她所当是的情形,所当 作的工作,所当负的责任,所当站的地位。但是教会失败了,没有是所当是的,没有作所当作的,没有负所当负的,没有站所当站的。惟有一班人站在那个地位,来 替教会作那些事情,负那个责任,这一班人就是得胜者。得胜者所作的,就算是全教会所作的。只要有人在那里作得胜者,神就算是已经得着了。这就是男孩子的原 则。

我 们要读男孩子的事,就是因为在神永远的旨意中需要有一班得胜者。我们不得不承认,教会在历史上是失败的。神就是要呼召得胜者来替教会站住。这里的男孩子, 特别是指着末后的得胜者说的。男孩子一产生,被提到神宝座那里去,立刻天上就发生了事情,撒但就被摔下来。这就是说,神的难处因着男孩子的被提就解决了, 好象男孩子一出来,神的目的就非得着不可了。这是今天神所呼召、所注意的,神要得着这样的人来达到祂当初的目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99523380101iiy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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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八)作奠祭被浇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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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和一九四九年二月,倪柝声弟兄在上海召开两次领头同工们的紧急特会。在最后一次聚会中,经过多方祷告和考量,倪弟兄决定为着主恢复的工作留在上海。一面,他完全信靠主的主宰;另一面,他知道有危险,他也预备好为主的见证牺牲。他甘愿如此,必是由于主恩典的供应。他决定留在上海以后,立刻采取行动,进行他在鼓岭的第二期训练。

一九五○年一月,他访问香港,打算停留片时,就回去中国大陆。各地的弟兄们劝他不要回去,警告他会有危险。然而,因着他对大陆上众召会、众同工及主的见证的负担,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要回去。在这一面,他就象使徒保罗在行传二十章二十四节一样:“我却不以性命为念,也不看为宝贵,只要行完我的路程,成就我从主耶稣所领受的职事。”他知道有危险,但他意志坚定,灵中勇敢,要行完他的路程,成就他从主所领受的职事。这时,他接到从汕头来的电报,说他母亲去世了。然而,因着大陆众召会和众同工急切的需要,他在三月中旬直接从香港回到上海,把他母亲安葬的事交由他大姊料理。

这是在中国的恢复紧要的时候。倪弟兄回到上海,劳苦照顾众召会和同工们,并造就许多从公会和自由团体转到主恢复的信徒。他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所以抓住机会,出版他在鼓岭两次训练中所释放的信息。他希望这些信息能保存下来,使众召会将来能得益处。

一九五二年春,他被捕入狱;经过长期的审讯,他在一九五六年夏被判十五年徒刑,但他至终并没有得着释放。

在他被监禁的期间,只有他的妻子得允许偶而去看他。他的妻子在一九七一年十一月七日去世,这使他极其忧伤,也断绝了他与外界一切的接触。她死后不久,在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倪柝声弟兄也走完了他在地上的旅程,与他付上生命代价所事奉的基督一同安息了。

他对主的信仰从未改变。他将自己当作奠祭,浇奠在主的恢复上,为着照顾众召会,就是照着他从主领受的异象和使命,借着他的职事所建立的。他打了美好的仗,跑尽了当跑的赛程,并守住了信仰。

他在被监禁的期间虽然受了限制,但他的职事却不被捆绑(提后二9)。在主的主宰之下,他的职事传遍全世界,向今日的基督教作了相反的见证,对所有寻求主的基督徒却成了丰富生命的供应。

他惟一的负担在于众召会作神的家,神的帐幕。他自己属地的帐幕被拆毁了,但他心中所挂着的众召会不只仍然存在,更继续旺盛地生长,在地上广为开展。“他虽然死了,却仍旧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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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十九)--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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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包含五个人的见证,他们都是亲身认识倪柝声弟兄的,他们所写关于他的事,是根据他们多年来个人的认识和亲身的经历。

壹 他的内弟

第一个是他内弟张宜纶弟兄的见证,他曾是洛杉矶召会的长老。

与倪弟兄的关系

倪柝声弟兄的祖母和我的祖母是同学,她们的友谊开始了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我们的父亲也是同学,姊姊也是同学,后来我们二人也进了同一所学校。然而,我们之间不只是世人的友谊,乃是两个基督徒弟兄的关系;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多年来一直持续着。我是借着一九二七年与倪柝声弟兄的交通,才清楚自己的得救。一九三四年他与我的姊姊结婚,虽然他成了我的姊夫,我们的关系还是基于我们在基督里的关系,而不是基于我们的亲属关系。

借倪弟兄得着得救的证实

我与倪弟兄的属灵关系开始于我得着得救证实的时候。他在那灵里将基督供应给我,带我进入对得救的证实又真又活的享受。他只问我:“你得救了么?”我回答说,“我不知道。”他又问:“你为什么没有得救?”我又回答说,“我不知道。”他又问:“你信约翰三章十六节么?”然后,他把这一节分成一句一句:“‘神爱世人,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你相信么?”“我信。”“你相信‘一切信祂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么?”“我也信。”“你得救了么?”“我不知道。”于是他强有力地对我说,“但神这样说了。你若不信祂所说的,就是以祂为说谎的!”这话除去我心中的帕子,点活了我的灵。我立即感觉到里面膏油的涂抹,完全相信我得救了。

得着倪弟兄的服事

我好几次有个人的难处去找倪弟兄得帮助,他从来不责备我,他只是问:“你从主学了什么功课?”他帮助我领悟,万事都互相效力,叫我得益处,将我模成神儿子的形像(罗八28~29)。

有一次,我妻子进医院动手术。手术以后,仇敌控告攻击她,使她认为自己快要死去。消息传到倪弟兄那里,他就和我姊姊去看望她。倪弟兄知道我妻子正受仇敌的控告,就用启示录十二章十一节供应她:“弟兄们胜过他,是因羔羊的血,并因自己所见证的话,他们虽至于死,也不爱自己的魂生命。”然后他打电话给我,承认他已过没有帮助我留在主的交通里,以致给仇敌留了地步,攻击我的妻子,这是他的失败;为着这失败,他请求我的赦免。他十分明白,这争战不只是我妻子个人的事,更需要她的丈夫和召会;因此他请求我的赦免。他知道要与仇敌争战,我需要召会,而他已过疏忽了,没有和我站在一起。然而我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错的是我不够奉献,是我爱世界,以致给仇敌留了地步。我立刻向主悔改。就在我悔改的那一刻,仇敌离开我的妻子,主就给她平安。第二天早上,当倪弟兄的母亲来陪她祷告时,她已经能够向主歌唱赞美,并享受主甜美的涂抹了。由这件事可以看出,倪弟兄认识神的法则。借着他属灵的鉴别力,我的家得着帮助,我们的日常生活恢复了与基督完全的联结。

我对倪弟兄的印象

倪弟兄是一个完全被主浸透的人,也是一个活在主面前的人。经过和受恩教士多年亲手的成全,他的个性、性格和行为被变化了。他能聆听别人的说话和意见而不打岔。他这人内里的所是被主摸过,并且因着被主对付而得了丰富的经历。不然,象他这样的天才,很难与象我这样愚拙鲁钝的青年弟兄相处。以后,我与他很接近,一同作工,我看见他能听任何一种人讲话,不会给人印象他是优越的。他被变化到一个地步,能与任何人建造在一起;不管别人的情形如何,他总不会因人的缺点和幼稚而受挫。

我观察倪弟兄作工的方式,从来没有见过他强使他的权柄。反之,他亲自设立榜样:早起,工作时间有规律,不轻率从事,不随意行动,不怠惰。他从来不以自己为“老板”,也不要求别人作他自己所不作的事。他亲手作工,并教导别人一同作工要温柔、有爱心、忍耐并合作。

今天,大体的基督教批评他,是因他关于召会的职事。但我能见证,他关于召会的职事不是道理、理论或行不通的计划。他不只将神所给他关于召会的启示教导人,他也将启示付诸实行。虽然在倪弟兄有生之年,还没有大规模地看见神启示给他之召会的实行,但今天,这实行已经完全得着表白。这是可行的。今天,成千的信徒能见证,他们是活在召会生活完满的实际里。

贰 一位同学

魏光禧弟兄(一九八八年去世)是倪弟兄的同学,以下是他于一九七三年所写的见证:

我与倪柝声弟兄在福州城英国圣公会办的三一学校是多年的同班同学。我们二人是很好的朋友,常在一起读书和玩耍。在初中和高中时期,我们都是挂名的教友,满脑子圣经的知识,外面也遵守了基督教的礼仪,如受洗礼、领圣餐、作礼拜、读经和祷告等,但从来未曾由心中接受这位为我们的罪钉死十字架,第三日从死里复活的耶稣基督,作个人的救主。我们都贪爱世界,追求世界的虚荣。

倪柝声中文的造诣很深,常向报馆投稿,将所得的稿费用来买发财票。他也喜欢看影戏。我是喜欢运动,要得着名誉和人的称赞。

到大学一年级时,我发觉他的生活忽然改变了。他成为一个热诚的基督徒,脱离了以前贪爱世界的生活。他在学校里常向同学作见证,劝人信靠主耶稣。很多同学信了主,并且平时自动到学校的礼拜堂祷告。他在上课时,常常读圣经;但到考试时,每种课程几乎都得到最高的分数,并不因多读圣经而受影响。许多同学因为信了主,生活上大有改变;学校的舍监承认,有些顽皮不守校规的学生,因信了主,生活有大改变,以致他处理学生犯规的案件,减少了许多。

借倪弟兄得救

倪弟兄曾邀请我参加传福音聚会,但我推辞了,因我一心要追求成为闻名的运动家。但有一天,他来到我的房间,个别地向我传福音,劝我接受主耶稣作救主。当时我与他辩驳宗教问题,但他不与我辩驳,只问我几个问题:“你曾犯罪么?你知道你的罪得赦免么?你知道你得救么?”那时莫名其妙的,我心中觉得难过,以后才知道这是圣灵的工作。他向我传福音,说神如何爱我,将独生子赐给我,只要我真心相信祂,我就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他问我愿意相信否,我说,“愿意”。他就与我一同跪下祷告。他先为我祷告,我也祷告,求主赦免我的罪,并谢谢主爱了我,拯救了我。祷告完了,一起来,我心中充满了喜乐与平安。我的生活有了大改变,也结了悔改的果子。在他的祷告名单上,我是其中的一个;主答应了他的祷告,感谢主!

被倪弟兄恢复

一九二四年我转学南京金陵大学,受了新神学的影响,使我在信仰上起了动摇。那时倪弟兄正好也在南京,在一个弟兄家里养病,我去找他交通,他帮助我脱离了新神学的影响。当他的病稍愈后,我介绍他到金陵大学传福音,结果有两位同学清楚得救。

受倪弟兄造就

一九二八年我将离开大学时,有意全时间事奉主。我不愿意作一个受薪的传道人,但不知道如何过信心的生活,于是我去找倪弟兄交通。那时他非常孤单,极需要同心的同工。当我将此事与他交通时,他并没有因需要,或因人情,就随便鼓励我出来事奉主。他只对我说,不是等约但河水分开后才过去,乃是用信心的脚踏在河水里,河水才分开。他知道我缺乏这种信心,要等环境安排好了,才出来事奉主(五十年前在中国,几乎找不到象倪弟兄那样,过信心生活来事奉主的人)。因此,我就将全时间事奉主的事摆在一边,去教了八年的书。

一九三四年春,倪弟兄在上海召开第三次得胜聚会,上午讲基督的中心与普及,下午讲神的得胜者。借着他在这次特会中的信息,主使我得着启示,在我的属灵生活上有了很大的转机。结果,我一生第一次在大会中,站起来表示,要将我的一生奉献给主。那时我仍任教职。

一九三五年,倪弟兄在山东烟台重新经历圣灵浇灌后,到福建泉州开特别聚会。他约我前往参加。这次特会,他带领多人经历圣灵的浇灌,使人有能力与胆量,作主的见证人。他又传得胜生活的秘诀,就是让基督在里面替活,如保罗在加拉太二章二十节所见证的。这次的聚会,带进一次大复兴。

受倪弟兄印证并指派

一九三六年十月,倪柝声弟兄到福建鼓浪屿,召开同工聚会,他用电报邀请我参加。那时我已经清楚主的呼召,要放下教职,过信心的生活来事奉主;正在仰望主的带领时,收到倪弟兄的电报,知道是主的安排,所以立即前往参加。感谢主,给我这罕有的机会,听见倪弟兄的见证,就是我以后所出版的三篇见证。这次特别聚会后,倪弟兄和其他的同工就安排我先到广州开工,然后到香港开工。一九三七年,倪弟兄到中国西部云南昆明开工,建立了教会;不久他要离开,盼望我能去帮助那里的教会,我就接受了这个负担,携眷前往。我留在那里工作了三年,直到一九四○年才回香港。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倪弟兄每次到广州或香港,我一定去找他交通。事前我记下许多问题要问他,但和他交通后,许多问题都不需要问了。每次的交通,我都得着丰盛生命的供应。

受倪弟兄训练

一九四八年,上海教会有一次特会,我又有机会参加。倪弟兄在会中说到“交出来”的事,话语刚强,满有圣灵的能力;聚会满有主的同在,多人得到复兴,愿将自己和自己所有的都交出来,并在教会中一同配搭事奉主。特会结束的最后一晚,因我要先返福州,倪弟兄在众人面前送我临别赠言如下:

基督本来只有一位,但是今天因着工人的观点与重点不同,就把基督分成许多个。若是工人不能将主所要我们摆出来的那一位基督彰显出来,我们的工作就是失败的。今天有许多人,的的确确与基督有很密切的接触,但另外有许多人只是在拥挤耶稣(可五24)。或者有人真的摸到主的背,拉到主的手,甚至撕裂主的衣服,但是在生命上一点没有与祂发生关系。在那么多拥挤的人中,生病的不只那一个血漏的妇人,但是在生命上得医治的,只有这一个人(太九20~22)。

今天有人实在认识一位在伯赛大的基督(可八22~26),在格拉森的基督(可五1~20),在以马忤斯的基督(路二四13~35)。他们在经验上真正看到神迹异能,甚至有人也能行这些异能,但是如果没有真正内里的启示,这些都没有用处。今天有人可以将以马忤斯的基督,富有感力地告诉人,他们能够对人解经,甚至人也实在心里火热,但是这些仍然无济于事。真正的工作乃是把一个启示的基督给人。这些话我不但对魏弟兄说,也对所有的同工并弟兄姊妹说。你我假若不能将一个启示的基督给人,我们的工作就是失败的。

在这里我们看见主的工人有两个基本不同的立场,一个是重在工作、解经、神迹、异能、祷告得答应等,另外一个乃是将一个启示的基督摆在人面前。

同年,就是一九四八年,从六月初到九月底,倪弟兄在福建鼓岭山上,有四个月的时间,训练全国的同工,我也有分参加。我们每日在倪弟兄跟前约有七小时,聆听并接受他话语的供应。我在属灵的认识与为主工作的原则上,得了很大的帮助。……

与倪弟兄最后的接触

一九五○年初,倪柝声弟兄来到香港,不久李常受弟兄也来了。已往两位弟兄同时在一地教会带领聚会,是罕有的事。他们的职事给香港教会带进大复兴。原来只有三百多人的聚会,在短期内增至二、三千人,这是香港教会特别蒙恩的地方。

叁 接受他训练的人

张晤晨弟兄,台湾岛上一位领头的同工,乃是接受倪柝声弟兄训练的人之一,以下是他所作关于倪弟兄的见证。

借倪弟兄得救

我是一九三五年夏天,在山东烟台第一次看见倪柝声弟兄。那时我二十一岁。虽然我生长在基督教的家庭中,也在基督教的学校读书,外祖父又是一位循道公会的牧师,但基督教所给我的印象却非常坏,因此我成了一个不信有神的人。然而神有丰富的怜悯,祂使我遇见了倪柝声弟兄和李常受弟兄。主借着他们拯救了我。

我姨母很关心我得救的事,经过她的介绍,在李常受弟兄的客厅里,倪柝声弟兄接见了我。他向我传福音,我们就开始辩论到底有没有神的问题。他举出许多理由证明有神,但我辩论说,“我没有看见神,所以不能相信神。”他问我说,“你以为你的眼睛什么都能看见么?你看不见的东西就认为它不存在么?就如在这房间里有空气,有电波,你能看得见么?但确有它的存在。神并非物质,神是个灵。要接触神不能用你的眼睛,必须用你的灵。你要用你里面的灵来寻求神,就必寻见。”我就问说,“怎样用灵接触神呢?”他说,“你要照着你里面深处的需要和感觉向神求诉。”

我回家以后,就开始照倪弟兄的话祷告。感谢神!祂垂听了我的祷告,从里面改变了我。到了主日我就去参加聚会。那一天是李常受弟兄传福音,他的话是那样地有能力,征服了我,也拯救了我;我清楚得救了。

借倪弟兄的书报得帮助

我得救以后,就暗暗地将自己奉献给主。主对我是那样的可爱、宝贵,我世界不要了,愿一生作一个事奉主的人。以后十二年之久,我再没有看见倪弟兄,但主借着他所写的属灵书报,给我很多的帮助。

受倪弟兄训练

我是一九四八年倪弟兄在福州鼓岭山上第一期训练的受训者。我参加这次训练,约有四个月之久,得着他很大的帮助。有一次,我作见证之后,他给了以下的评语:

张弟兄,你说你在属灵的事上,有时爬不起来,里面也常感觉枯干。我盼望你今后不必再理这些,爬起来也好,爬不起来也好,让它去。你只要把自己交在主的手中,相信主能作,主自然而然地会带你过去。许多难处不是我们自己能胜过,但我们瞻仰主、亲近主时,难处就过去了。

有一个百足虫走路的故事:一天,当百足虫要走路的时候,它一直看自己的脚,在想该先动哪一只。是左脚呢,还是右脚?是第八只呢,还是第十只?一直在那里打算。结果思想的难处就成为实行的难处。后来太阳出来了,它要跑去看;它索性不想,也不管先动哪一只脚,怎样走法都忘记了,结果就能走了。思想的难处没有了,实行的难处也就没有了。

里面枯干,有重担,爬不起来,你越想要去对付,就越对付不过去。你把它当作一件事情,它就变作一件事情。忘记它,让它去,就过去了。

有时难处的胜过,是借着争战,也有时难处的胜过,是借着忘记。有许多的事要借着能力、刚强,才能过去;但有时忘记一下,也就过去了。你夸你的软弱,放弃你的挣扎和你的方法,祂的能力反而覆庇你。

秘诀就在于此:求神稍微给你看见一点祂的丰富,或是借着读经,或是借着祷告,或是在聚会中,或是与弟兄们交通时,稍微看见主的荣耀,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里面的充满是靠着忘记,忘记是在于碰见主一下;碰见主,就不再看自己了。

我听了他对我见证的评语,就问他以下的问题:我生过肺病,痰中带血,卧病一年之久。有一天得着神的话,有了信心,病就得了医治。但有时又吐血,病状还会来,是什么原因?如何胜过?

倪弟兄的回答是这样:

关于病得医治的问题,要注意三点:(1)不试探神;(2)不承认病状;(3)信恩典够用。

提摩太有慢性胃病,保罗劝他不要照常喝水。那时犹太人是在楼底下挖水池,装雨水,或将水引进去,水中生虫并不清洁。保罗劝提摩太稍微用点酒(提前五23),酒有温暖与活血的作用。保罗有医病的恩赐,也医治了相当多的病人,但他没有医治提摩太的病。提摩太自己也是有恩赐的人,却不能医治自己的胃病。神没有话,提摩太不能说,“我喝水也好,喝酒也好。”不!那是试探神,他不该喝泥池的水。试探神和相信神,外面的行为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有神的话或没有神的话。有神的话爬起来走,和没有神的话而爬起来走,外面看行为是一样的。没有神的话而行走是试探神,我去信神能医治我,这是试探神。有了神的话,什么卫生的律都不必管;但是没有神的话时,律就不敢违背。请看那枯干手的人。因为主对他说了话,他就不用等病状改变才信病好了。他能够不看病状,主叫他把手伸出来,他就伸出来。主的话是靠得住的,病状是靠不住的。瘫子不是等刚强了才拿褥子走,主叫他拿褥子回去,他就拿褥子回去。你有了主的话,就不要看脉搏好不好,热有没有退。何时没有神的话,就要守卫生的规矩。有了神的话,我们就是极端的人,什么都不怕。

然后倪弟兄作他自己病得医治的见证:

我自己有过病,神差祂的话来医治了我。我只知道和神的话发生关系,和神的话办交涉,不和病状办交涉。神说医治了我,神的话就挡住病。你如果再和病发生关系,神的话就失去效力。热度低一点我也不高兴,高一点我也不慌张。我的眼睛不在热度的高低上,乃在神的话上。热度高低,血球多少,都不是主,只有主是主。学习对热度发笑,高低无所谓;学习信神的话,不信病状。只有神的话是真实的,病状是虚假的。神的话说好了,就是好了。吐出来的是红的,那是信心受试炼的时候。要学习信神的话,不信病状,病就会改变。我起初也无法相信,因为没有神的话。但有一天,神的话来了,可是病状还是很严重;我就起来说,“主啊,如果病状是假的,求你责备病状。”这样不过一、二小时,病就好了。

我有肺病、腰子病、肝病、心脏病。一九二三年我有一次患腹膜炎,躺了一个多月,呼吸就痛,热度甚高,很是痛苦。那时缪弟兄请了一些弟兄姊妹来为我祷告。他祷告时我不觉得什么。当一位姊妹(和教士)祷告说,“主啊,坟墓里没有人赞美你,弟兄死了就不能赞美你”,我的心里就通了,但热度还是那么高,里面还是那么痛。到了天明我就起来,走到罗星塔编了一期《基督徒报》。你若没有神的话,就当小心保守身体;若有了神的话,则千万不可再看病状。那些病状,只好当作是试探和谎言,它不能留在那里,必须离开。

有的病马上就好,有的病不一定。我有一次生病,求主医治我,主说,“没有这么快医治,但我的恩典够你用的。”主就叫我看见一件事:有一只船在江中航行,前面有一大块礁石,无法再开过去。主说,“你是要我把石头挪开,让你开过去,还是要我使水位增高,让你从上面开过去?”我里面清楚了主的意思,就说,“主啊,不是难处除去,乃要恩典加多。”

基督徒在世界上,断没有胜不过的病。你若有主的话,就不必管病状。必须信神是信实的,你只能和神的话接触,用不着请病状来帮忙,也不必怕病状来抵挡。虽然石头没有除掉,但水位增高了,并不是仅仅,乃是多多。这就是我们的路。

归纳起来说,有三件事:(1)没有神的话,不试探神;(2)有了神的话,不看病状;(3)若神的话是不立刻医治,则祂的恩典够用。祂绝没有意思让我们生病,又不给我们够用的恩典。保罗虽病,但他作的工比别人都多。疾病绝不会拦阻工作。要学习把自己交托给那忠诚、信实的主。

我去鼓岭参加训练之前的一个月,还大口吐血,住在上海的医院中,血一停了就去鼓岭,所以才问病得医治,病状还来的问题。听了倪弟兄给我的帮助、带领之后,主给我看见,宇宙中只有神和神的话是真实的,其他都是虚假的。我既然有了神的话,病就得了医治;病既得了医治,就不必再理病状。有了神的话语之后,病状也是虚假的。感谢神,从一九四八年六月直到一九九一年的今天,四十三年之久,我再没有吐过一次血,连一点血丝都没有见过。病状完全逃跑了,赞美主!

对倪弟兄的印象

每当有人问倪弟兄问题时,他的解答总是那样的实际中肯,又清楚又明亮,满有膏油又满带亮光。他的态度非常自然、敞开,他是那么平易近人,气度宽大,胸怀阔宏。在属灵的事上,他爬得高,摸得深;对神的法则和神的旨意,他有极丰富的认识和经历。他常被人误会,遭受毁谤,但他从不解释,更不表白。有一次,人问他说,“倪弟兄,有人误会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叫他们明白呢?”他说,“弟兄,如果人相信我们,就用不着解释;如果人不相信我们,就是解释又有什么用呢?”不只有人背后毁谤他,他不解释不表白,就是有人当面责备他,他也不分诉不辩论。

他对于钱财看得很轻。经过他手的款项,数目相当多;在主的工作上托给他分配的,以及他为主经营所赚的钱,都相当多。但他常是这一手进来,那一手就送出去。有一次他说,“我相信在中国的同工中,钱用到最后一块的,也许我是最多的一位。”确是如此。接近他的人知道,他常是两手空空,不为自己留下什么。但为着主的工作,为着召会的需要,他是什么都肯摆上去的。

肆 一位亲密同工

以下是倪弟兄一位亲密同工张郁岚弟兄的见证,他生前是台湾台北召会一位领头的弟兄:

对倪弟兄的印象

倪柝声弟兄是一九四五年三月六日到重庆,三日后在重庆的教会请他爱筵。他在我家住过十天,我们共处有一年多。后来倪弟兄搬到附近的小龙坎。我们有些人每周必到他家一、两次,寻求交通,约有半年以上。我经常带着一些问题,一一问倪弟兄,许多难题因此得以解决。他总是给人非常甜美的感觉,可亲可敬,态度温柔谦卑,话中满有膏油。人与他见见谈谈,皆是叫人里面滋润,喜欢接近他。那时有七、八位弟兄姊妹,常常围住他又谈又问,数小时不倦。他的言谈与行动,叫我常有回忆,不能忘记。

关于属灵的教导

倪弟兄告诉我们,他在学生时代,每周必要送去给和受恩教士责骂一顿。有时没有可责备之点,和教士便故意发出问题要他回答;问出毛病,又责骂一场。他说因此得了很好的属灵教导。

一次,倪弟兄被他一位职员指脸拍桌责骂,约有四个小时,闹得邻居皆抱不平,但是倪弟兄坐在椅上,手持报纸,面不改色,若无其事,不时还要点一点头。那时我们看来非常不解,现在方知他是不住地从神手中接受管治,一直服在神许可的遭遇之下。

倪弟兄两眼常常忽然望天,口中念说,“祂是神。”含意一切遭遇皆在神主宰安排之下,他甘心接受顺服。

对于伤害他的弟兄,倪弟兄与一般人的观念不同。他有一次对我们说,“犯罪的弟兄好象家里跌落泥沟的小孩,衣发染污了,只要洗一洗澡就干净了。所有弟兄姊妹,在原则上将来皆是新耶路撒冷中一块透明的宝石。”

在重庆,弟兄们屡次请他参加擘饼聚会,他却只是坐在那里,默默祷告,而不吃饼喝杯。他的原因是:“上海教会中的问题尚未解决,不能在此擘饼。”我问他何时才可恢复职事,他回答说,“没有可能了”。

关于主对工作的引导,倪弟兄的辨别很敏锐,决定很迅速。我曾问他原因,他说,“若是错了,主会用墙用驴拦阻我,如同拦阻巴兰一样。”这种态度指明,倪弟兄行事为人,是一直服在圣灵管治之下的。

关于基督徒生活

倪弟兄有一次指示我们说,“基督徒需要逃避制度,对付制度比对付奉献更重要,在制度里奉献是无用的。”有人问到打牌不赌输赢可作不可作,他回答说,“基督徒没有绝对的是非,对某一人是可以作,对另一人又不可以作。基督徒的是非,是根据生命程度而定;生命程度的高低,又是看他不能作的事有多少。”

祷告和与主交通

倪弟兄祷告时是慢慢的,一个字两个字,拉着尾音祷告的。我在重庆时无形之中学了他祷告的方式,觉得如此祷告,有主的面光停在眼前,一字一句皆是向着主说,里面有话语一直涌流上来。后来有位前面弟兄责我不该效法别人祷告,我才停止。但是直到现在,个人祷告之时,仍是一个字两个字地在神面前倾心吐意。这样祷告比较容易摸着膏油。

关于如何维持与主的交通,倪弟兄举了以下的例子:“火车从四川开往昆明,必须经过许多山洞,时暗时明;基督徒与主交通的经历,也是如此。若在黑暗之中,先要认罪;若不觉有罪,就要运用意志继续交通下去。”

生命成熟

关于生命成熟的问题,倪弟兄说过以下的话:

生命成熟需要时间。青年人只有大头脑,不会实际成熟。成熟的问题在于度量的扩充。你要让神有更多的时间,给你受你所不能受的苦难,以便扩充你的度量。有人吃亏五元可以赦免,五千元就不能了。有人可以赦免人二次三次,第五次手就抖了。生熟两种果子,分别是在于味道,生的酸涩苦硬,熟的才甜才香。盖恩夫人有成熟的味道,她是老年人的先生,小孩子的朋友。基督徒的生命是自然成长的,不是闷香蕉般闷出来的。人子来,也吃也喝,有人一吃一喝就显出原形来了。生命不是灵修来的,有灵用不着修,无灵无从修起。百合花开花,飞鸟长毛,都不必预备;预备只能叫你作人间圣人,不能叫你作真正的基督徒。我们只要在消极方面有十字架的记号就够了,不必用力结果子。我们用力只会耽误生命长进,却不能促进生命长大成熟。要紧的是接受神在环境中的安排,这安排就是圣灵的管治。逃躲一次神的安排,就是失去一次度量被扩充的机会;如此我们里面生命成熟的时间便要延长,甚至要补课才能成熟。信徒经过苦难之后,和以前绝不会一样;不是度量被扩充,就是更加刚硬了。所以信徒遭受苦难时需要注意,要看见生命成熟是接受圣灵管治的总和。人只看见那人生命成熟,却未看见那人历年逐日暗中所接受加起来的圣灵管治。

属灵格言数则

倪弟兄有一次说,“一件东西放低一些比较稳妥,一只杯子放在地下最为保险。”含意为主作工的人,越将自己降卑越是稳妥。又一次说,“十字架漏了风,就会吹走。”含意背负十字架时,不可对人说什么,一说就失去十字架的意义了。

又一次说,“有人跌倒,是在楼上跌倒的;有人站住,是在楼下站住的。楼下站住的人,不可嗤笑楼上跌倒的人。”

一次谈到劝勉人的问题,倪弟兄说,“劝勉人有两个结果:(1)挽回他;(2)使他更加刚硬。如何认出劝得对不对呢?要看你所劝勉的人。若他不听便落在黑暗之中,那就证明你劝得对了;若他不听仍能与主交通,那就证明你劝得不对。”

有一次他对我说,“有些叫化子睡在屋檐底下,你可叫醒他们,请他们吃碗馄饨,向他们传点福音,你里面必会摸着膏油。”我到了台湾,遇见倪弟兄的侄儿倪苏夫,他说年幼时见过倪弟兄在路上遇见一团车夫,蹲在地上赌钱,他也就蹲在他们旁边,一同有说有笑。倪弟兄真是在什么人中就作什么人,为要得着人。

他的生活

我观察倪弟兄的生活,觉得他已学会如何处丰富,如何处卑贱,随事随在都学了秘诀。他初到重庆时,住在一间角楼上面,只有一床一几一凳而已。我去看他,登那角楼之时,木梯还会摇摆,又会吱吱作响。倪弟兄后来住入自己的工厂大楼,在他没有两样,态度依然如前。关于饮食,他有时一餐只吃一个馒头,喝点白水,有时也赴丰富的爱筵。这些生活情况,他都不在乎。

伍 一位西教士

赖教士(Elizabeth P.Rademacher)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上海的传教士,现今在美国加州亨丁顿滩(Huntington Beach)的召会中服事主。以下是她所作关于倪柝声弟兄的见证:

我最后一次见倪柝声弟兄,已经是四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是在一九四三年二月间,美国正与日本作战,那时在中国上海租界里的外国人,大都在日本人的管治之下。就在我和其他许多美国人(我的同工们是英国人)被拘禁的前一天晚上,倪弟兄到我们家里来,事先没有通知;他来看望我们四个西国人时常是这样。我们用过茶点,享受了甜美的交通之后,他递给我一小瓶没有标志的浓缩维他命,是生化药厂制造的,他指示说,“每天服半滴。”对于一个即将被拘禁不知多久的小姊妹,倪弟兄竟有这样的预先设想和关切!

我第一次听见倪柝声这名字,是在一九三四年,那时我对他毫无认识。在我的想像中他是一位长须白发的老人,殊不知他没有比我大多少—他那时不过三十岁左右。几年以后,我和一位比我年长的西教士到哈同路参加擘饼聚会和特别聚会,才在那里第一次看见他。

那灵的内住

一九三八年初,倪柝声弟兄在上海召会带领查经聚会,查读关于圣灵的事。我有灵恩派背景,但对灵恩派感到有点混乱和失望。我渴慕听听倪弟兄所说的,希望在几个困扰我的问题上得帮助。例如,为什么这么多人宣称得着圣灵的浇灌及其表显,生活却与此不一致?敬虔的生活在哪里?为什么我过的是失败的生活?

主借着倪柝声弟兄向我所说的话,对我的人生起了革命性的冲激。那天晚上,当我听见他说耶稣成了那灵住在我们里面时,天破晓了!以前主对我似乎离得很远,现今祂在我里面是那么真实。这解决了我基本的难处。如今我能在我里面找到祂。我进一步看见圣灵的工作有两面:外面是恩赐和表显的一面,但更重要的是里面的一面,就是里面的充满,使生命得着变化。

他举了一个很有帮助的例子,给我不可磨灭的印象:一辆载重的车若是轮胎的气不足,发动起来可能会使车破毁。这是一幅适当的图画,描绘一个人经历了多次圣灵的浇灌,里面却没有与此相当的圣灵的工作。感谢神,我没有变成一辆“破车”。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我以前所认识的人,至终叫主的名蒙羞。

有一次他作见证,说到他所爱,又为着主放弃的女子。他引用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说,“除你以外,在天上我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他见证这话成了他的实际。这见证叫我惊讶,我从未听过或见过任何人,能诚实地说这样的话。

国 度

那次的查经结束了,但主在我身上的工作并未停止。在倪弟兄去香港和英国之前的主日晚上,我们六个人在一对传教士夫妇的家里,围绕着火炉聚集。我们以前就有过好几次这样非正式的聚集。通常有不少西国人聚集,一同用饭交通,很渴慕地听倪弟兄用流利的英语讲说国度的事,或回答别人就着他所释放关于圣灵的信息所发的问题。有一次我里面深处忽然有感觉:神站在这里说话!

这是他出国前最后一次的机会,交通他的负担。他开始说,“我想多说一点关于国度的事。”他在说话当中说了这句话:“主需要传报国度的人。”那时我受了感动,倪弟兄注意到我的反应,就说,“赖姊妹,不要怕。”就是这样借着主说话的大能,我改变成为另一个人。为着这样一位忠信、谦和、可亲的主仆,赞美主。

其他的回忆

我还记得一些事情,显示他非常实际并周详的爱的关切:有一天倪弟兄和倪师母来访,给我们西教士每人一床丝绵被;好几次被邀到他家吃饭,享受美味、精致的福州名菜;有一次我作了一个非常严重错误的决定,之后与他谈话时,他回答说:“有时甚至我们的错误也是对的”,叫我大得安慰。

一九四○年至一九四三年初,召会生活有一些改变,我们开始在城里不同的地区有较小的分区擘饼和祷告聚会。倪弟兄通常在主日上午和周三晚上供应话语,有时在周五晚上对初信者说话,此外也在特会中说话。我记得他常提到和受恩教士,说他在基督徒生活的早期从她得着很大的帮助。他话语的职事赐人生命,并且在我里面种下了许多不能磨灭的印象。例如,他论罗马十二章一至二节所说的话:“神的旨意不是为着那些未奉献的人。问题在于我是怎么样的人?我是否够资格认识祂的旨意?善良的不都是神的旨意,但神的旨意总是善良的。”又如,他对初信者所说的这段话:“得救而不奉献,就象铁路只有一轨。我们要在属灵的路上往前,二者都不可缺。”还有他论约翰十四章六节的这段话:“你所认识的真理,有多少是叫你得自由的?真理就是基督:真理对你若只是‘真理’,就是没有功效的。”

有一篇关于神旨意的信息把我完全征服了。这篇信息描述神从已过永远到将来永远的旨意。他所说的中心思想是这样:在起初只有一个意志—神不受抗衡的意志。然后撒但堕落了,在宇宙中有了第二个意志—背叛的意志。后来神创造人,给人自由意志,能选择与神是一或与撒但是一。在将来的永远里,撒但被扔在火湖之后,宇宙中又再次只有一个意志;但这意志与起初的意志不同,乃是神的意志与人的意志完全调和成为一个意志。

信托他的带领

一九四二年间,倪柝声弟兄的职事停止了。起先我们不以为奇,因为我们对他的动向和他在别地的事工一向不是很清楚。一周一周地过去,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请停止在哈同路尽职,但我开始觉得有一股暗流。不久,他们也请我们西国人不要参加聚会,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日本人的占领,还是因怕我们被控作间谍。那些日子,倪弟兄有时会突然来看望我们,叫我们欣喜不已。他那时在经营生化药厂,还亲自带我们参观过那工厂。在他“织帐棚”的这段期间,不管别人的感觉如何,我们却只信靠并信托他的带领。我们怎能审判他?乃是因着他忠信地跟从主并宣扬主的话,我们几个人才被带进荣耀的召会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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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二十)倪弟兄所领受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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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弟兄完全相信一切真基督徒所持守合乎圣经、基要的信仰。他相信圣经是神的圣言,字字都是神所默示的。他相信神是三一的—父、子、灵—三者有别,却完全是一;从永远到永远同时并存,互相内在。他相信耶稣基督是神的儿子,就是神自己,成为肉体来作人,兼有属人和神圣的生命;祂死在十字架上,完成了救赎;第三日带着身体从死人中复活;祂升到天上,登了宝座,得着荣耀为冠冕,被立为万有的主;祂要再来提接跟随祂的人、拯救以色列并在地上建立千年国。他相信每一个相信耶稣基督的人都会蒙神赦免,为祂赎罪的血所洗,因信称义,由圣灵重生,并借恩得救。这样一位信徒乃是神的儿女,并基督身体的肢体。他也相信每一个信徒的定命,乃是构成召会,就是基督的身体并神的家的一部分。

除了这五方面基督徒基本的信仰以外,倪弟兄又进一步得着亮光,从主领受清楚的启示,看见另外五十三项合乎圣经的教训,这些教训对充分明白并实行基督徒信仰都很要紧。

一九二○年至一九三二年

1 得救的证实

主首先向倪弟兄启示的基本项目之一,乃是信徒得救的证实。当时在整个中国,很少基督徒团体照着圣经教导得救的证实。然而,倪弟兄对这件事非常清楚,他向基督徒传福音,帮助他们看见自己得救了。他能用圣经明言的话给人看见,信徒对自己的得救,可以有完全的把握。他会帮助有疑问的人读一节圣经,如约翰三章十六节,把这节加以消化,直到他们感到这话是确定的,他们绝不会灭亡了。他也向他们指出,神的灵住在他们里面,与他们的灵同证,他们是神的儿女(罗八16)。倪弟兄进一步从约壹三章十四节举出得救的证实:“我们因为爱弟兄,就晓得是已经出死入生了。”

2 恩典与律法的区别

当时基督徒大多没有得救的证实,因为他们不知道恩典与律法的区别。倪弟兄得着主清楚的启示,看见得救单单是借着恩典,不是凭着律法。得救若是律法的事,就是在于我们自己的行为。但救恩乃属乎主的恩典,只在于祂的所是,并祂为我们所作的。

3 得救与得胜的不同

有些基督徒不知道得救与得胜的不同。这是不确定自己得救的另一原因。我们相信主耶稣基督的那一刻,我们的救恩就一定永定了。但得胜乃在于胜过罪、世界、肉体、己并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一切消极的事物。我们这些神的儿女,借着简单地相信耶稣基督,就得着救恩,我们永远的定命是永远稳固的。但得胜乃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并且与时代的赏赐有关。

4 得救与得赏赐的分别

基督徒若不清楚得救与得赏赐的分别,对自己得救的证实就会有难处。这区别向倪弟兄完全启示出来。得救是靠着恩典,借着信(弗二8);得赏赐是照主的旨意工作的结果(太十六27,林前三14)。

5 诸天的国与永远生命的不同

有些基督徒不敢说自己得救,因为他们不清楚得永远生命与进诸天的国是不同的。当一个人相信主耶稣而得救了,他就得着永远的生命。但要进入诸天的国,他必须在诸天的管治下过日常生活。这样的生活在现今召会时代是一种操练,使我们有资格在国度时代有分于主千年国里的管治。这样的有分乃是对于在属天管治下过生活的赏赐,而不是永远救恩的事。在这事上,倪弟兄领受了透彻并清楚的启示。

6 国度的真理

倪弟兄也全面地看见新约中关于国度的真理。他看见新约说到诸天的国,与神的国是有分别的。神的国包括神整个的掌权,从已过的永远到将来的永远。但诸天的国是神的国里面一个较小的范围,乃是现今召会时代里信徒中间属天的管治(太五3、10),又是要来国度时代里的赏赐(太五20,七21)。所有重生的信徒都在神的国里(约三5),但只有那些在属天管治下过生活的人,会承受国度时代为赏赐。神的国与救恩有关,而诸天的国与赏赐有关。

7 被提

随着国度的启示,主也给倪弟兄关于被提的启示。今天基要的神学告诉基督徒说,只要他们是得救的,就能一同有分于普遍的被提,全召会都要在灾前被提。但倪弟兄看见,不是所有信徒都同时被提。有些信徒在灾前作了成熟的得胜者,所以就首先被提。然而大体信徒后来才成熟,所以晚一点被提。国度是赏赐的事,被提是成熟的事。被提可比作收割。农作物还青嫩的时候,不会收割到仓里;必须先成熟,才能收割。所有的基督徒也必须生命成熟;当他们成熟时,主就把他们收割,并带到属天的仓里。有两点必须清楚记在心里:(1)国度是给得胜信徒的赏赐,(2)被提需要得胜者的成熟。

8 基督教的偏差

倪弟兄和几个年轻的信徒,得救后不久,借着研读圣经,就开始发现今日的基督教是何等不正常;那时他们还是学生。主给他们看见今日所实行的基督教,几乎每一点都偏离了神在祂圣言里所命定的。

9 召会,艾克利西亚,基督的身体

主给倪弟兄关于祂的召会清楚的启示。他传讲并教导说,召会不是建筑物,不是组织或基督教的差会。召会乃是生机体,是活的身体。另一方面,召会是艾克利西亚(ekklesia),就是蒙召出来的会众。

10 召会的两面

倪弟兄看见召会有宇宙的一面,也有地方的一面。全宇宙中只有一个召会,就是神的召会(林前十32)。这独一的召会在地上显于许多地方,在每一个地方就是一个地方召会。宇宙召会由所有地方召会所组成,地方召会就是宇宙召会的实际显出。马太十六章十八节启示出宇宙召会,而在马太十八章十七节,我们看见地方召会。若没有地方召会,就无法有分于宇宙召会,无法过实行的召会生活。在使徒行传、书信并启示录里,召会乃是显为地方召会,就如在耶路撒冷的召会,在安提阿的召会,在以弗所的召会等等。召会的行政不是宇宙的,乃是地方的。

11 宗派

倪弟兄得着关于召会之启示的同时,也看见宗派的邪恶。宗派把基督的身体分裂成许多组织。这是圣经所定罪的(林前一11~13)。

12 圣品制度与宗教组织

倪弟兄也得着亮光,看见圣品阶级与平信徒制度的不对。这种制度包括任何一种形式之基督教中的组织、圣阶与地位,这种基督教已经沦为一种人为的组织了。罗马天主教里有神父、主教、大主教、红衣主教以及教皇。圣公会里有牧师、主教、大主教,以统治的君主为元首。更正教里有牧师。这种圣品阶级制度显然与新约的启示相对,并抹煞了基督身体上肢体的功用。宗派使基督的身体支离破碎,圣品阶级扼杀了基督身体上所有肢体的功用。

13 普遍的祭司职任

这普遍的祭司职任是另一项向倪弟兄启示出来的真理。他看见新约中的祭司职任与旧约的不同。旧约的祭司职任至终是在亚伦的子孙身上,产生一种与平民不同的圣品阶级。但新约的祭司职任是给所有信徒的(启一6,彼前二5、9)。新约中没有圣品阶级与平信徒之分,人人都是祭司。

14 正当的长老职分

倪弟兄从圣经领受清楚的启示,看见召会该由一个长老团来治理。每一个地方召会都需要一班老练的弟兄们作带领人和监督,照顾召会一切的活动。在圣经中,这班人称为长老或监督。

15 职任与恩赐的不同

倪弟兄从圣经看见召会的职任与恩赐的不同。召会的职任包括长老与执事,是地方一面的(腓一1);恩赐包括申言者、传福音者以及牧人和教师,是宇宙一面的(弗四11)。

16 受浸与擘饼

主向倪弟兄启示正当的受浸方式乃是浸入水里。主也给他看见合乎圣经的擘饼之路。受浸是信徒见证自己老旧的生活已经了结,并且他已经从世界分别出来,归给主和主的身体。擘饼乃是记念主,也是见证祂身体的合一与交通。

17 蒙头与按手

倪弟兄也看见蒙头和真正实行按手合乎圣经的意义。蒙头是显示召会里对基督元首权柄的顺服。按手是联合的行动,指明将身体里的一些东西分赐给身体上另一些肢体。借着按手,就将属灵的恩赐分赐给一些肢体,也实化了基督身体肢体间的交通。

18 信靠神的生活

倪弟兄看见真正事奉神的人必须过信靠神的生活,而不该受雇于宗教组织。在倪弟兄早年尽职的时候,信心生活的实行在中国几乎是不为人所知的。弟兄会中间没有雇用事奉主的人,但他们来到中国的时候,认为要教导中国人过信靠神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中国基督徒的观念里根本没有过信心生活这回事;然而,倪弟兄不仅教导这事,他也亲自这样实行。

19 神医

倪弟兄不仅相信圣经中的神医,他自己也经历到这事。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外面神迹的恩赐,乃是里面的经历,叫人的生命得着建立。

20 基督的死与复活

主给倪弟兄看见,基督死与复活的专特启示。他看见基督的死有两面:客观一面,对付我们的罪性、罪行、世界、撒但和黑暗的权势;主观一面,对付我们的肉体、我们的己和我们的旧人。他也看见在基督的死里,旧造被了结了。这是十字架消极的方面。在积极方面,基督神圣的生命被释放出来,使新造有新生的起头。在我们主的复活里,祂神圣的生命释放出来,以重生信徒,使他们成为基督身体上的肢体。从祂的复活,召会就出现了;并且在祂的复活里,基督的身体正被建造。也是在祂复活的大能里,信徒能背十字架,并在同祂受苦的交通里,模成祂的死(腓三10)。主的子民享受着基督复活的生命,就得着加力,虽然行走在地上,过的却是圣别、属天的生活。这复活就是复活的基督自己,并且基督的灵是这复活的实际。

21 基督的升天

倪弟兄看见基督已经升到诸天之上,远超万有。地的吸力、鬼魔、空中掌权者的元首以及一切黑暗的权势,都不能阻挠或留住祂。这些现今都在祂的脚下。借着祂的升天,祂已被立为万有的主(徒二36),并且借着祂的升天,所有跟随祂的人也被带到诸天界里(弗二6)。祂的地位、祂的职事和祂的生命现今都是属天的。现今祂正在作工,将属天的生命并诸天本身供应到祂的子民里面,使他们成为属天的子民,在地上过属天的生活。

22 基督的再来

倪弟兄对基督的再来得着了清楚、透彻的看见。他看见主的来临(希腊文,parousia,巴路西亚)有隐密的一面,和公开的一面。对那些儆醒寻求祂,并等候祂再来的人,祂要在大灾难以前,从诸天来到空中,象贼一样隐密地来到(太二四43,启三3)。但对那些沉迷于世界的人,祂要在大灾难以后,从空中来到地上,象闪电一般来到(太二四27、30)。在祂隐密的来临里,信徒要被提到空中;祂公开的来临就要给地上的世界带来审判。

23 圣灵的内住

这位钉死、复活、升天的基督,如今乃是住在祂的子民里面,作生命的灵,使基督对他们成为实际。基督这内住的灵就是圣灵,也是神的灵。神圣的灵主要的功用乃是将神圣的生命分赐到神的子民里面,重生他们,膏抹他们,并用神的成分浸透他们,好圣别、变化他们。倪弟兄多方传讲这事。

24 膏油涂抹的教导

倪弟兄领受了关于圣灵的启示,同时也得着亮光,看见膏油涂抹的教导。膏油的涂抹乃是圣灵在我们灵里的运行与工作。膏油的涂抹从里面,在凡事上教导我们(约壹二27)。生命的律代替了旧约的律法,膏油涂抹的教导代替了旧约的申言者。我们乃是借着膏油涂抹的教导,住在主里面。

25 圣灵的浇灌

倪弟兄看见圣灵的两面:圣灵的内住,为着生命;以及圣灵的浇灌,为着能力。主从死人中复活的那天,就将圣灵吹到门徒里面(约二十22)。那时,圣灵进入门徒里面,就住在他们里面,目的是为着分赐生命。但在五旬节那天,圣灵浇灌在门徒身上(徒二4、33)。那灵的浇灌,目的是为着分给门徒能力。这是对那灵的第二种经历,圣经称之为圣灵的浸。大多基督徒没有看见那灵这两面的不同。然而,倪弟兄在这个区别上领受了清楚的启示。他虽然从未说过方言,但他一再得着圣灵浇灌的经历。

26 人的三部分

倪弟兄在他基督徒生活的早年,就已经看见人有三部分:灵、魂和身体(帖前五23)。他看见魂是人的个格;身体是人外在的部分,为接触物质的世界;灵是人最里面的部分,为接触属灵的世界。因为神是灵,所以我们必须在我们的灵里敬拜祂并事奉祂(罗一9,约四24)。信徒乃是在他们的灵里,为神的灵所重生;神的灵与他们的灵同作见证(罗八16);主耶稣是与他们的灵同在(提后四22);并且他们与主成为一灵(林前六17)。灵必须与魂分开(来四12),使信徒能在他们的灵里行事生活并工作(加五16、25),并作属灵的人(林前二14~15)。

27 因信成圣

在一九二五年以前不久,倪弟兄就看见因信成圣的事。就着卫斯理约翰有关成圣的教训,他得了亮光,并说卫斯理所教导的不是真正的成圣,乃是无罪的完全。他经过研究,发现弟兄们在成圣的异象上,比卫斯理更进一步。但弟兄们对成圣的教训虽然准确,又过于客观,仅仅是一种地位的改变。弟兄们教导说,在世界里的金子是凡俗的,但金子一摆在殿里就成圣了。弟兄们进一步举例并教导说,羊群、牛群里的羊和牛是凡俗的,但一献在坛上就成圣了(太二三17、19)。此外,弟兄们还举例说,市场上的食物是凡俗的,但一放到基督徒的饭桌上,经过祝谢便成圣了。倪弟兄指出,这些例子全是指地位上外面的改变,没有包括里面性质上的改变。他教导说,成圣不仅是地位上的改变,更必须是性质上的改变(罗六19、22)。

28 基督作生命

基督对相信祂的人乃是生命(西三4),这生命就是在他们灵里生命的灵(罗八2)。凡信徒所作的,必须出于这内里的生命。每一个信徒都该凭里面这神圣的生命而活(加二20)。

29 生命之灵的律

信徒从主所领受神圣的生命乃是在圣灵里。圣灵乃称为生命的灵(罗八2)。这神圣的生命有它本身的律和特征,它的功用就是用神的神圣成分来规律我们,供应我们。这不是仅仅外面律法的字句,乃是神的灵在我们灵里所执行生命的律(来八10)。倪弟兄对这里面的律得着了完满的启示。借着这里面的律,就是所谓的生命的律,我们就得了释放,脱离了罪与死的律,能以过公义、圣别的生活。

30 罪和死的律

倪弟兄从圣经看见,罪和死乃是一个律(罗八2)。这律是在我们身体的肢体里(罗七23),并且是出于撒但邪恶的生命。每一个堕落的人都在它的权势下。但生命之灵的律比罪和死的律更有能力,能把我们从其中释放出来。

31 更美之约

主耶稣用祂的血为我们所立的新约,比旧约更美(来七22,八6)。旧约是按着旧约的律法,其祭司职任是照着属肉之诫命的律法;新约是按着生命的律,其祭司职任是照着不能毁坏之生命的大能(来八10,七16)。

32 基督得胜的生命

因为基督已经胜过撒但和宇宙中一切消极的事物,所以祂的生命乃是得胜的生命。我们若凭基督活着,祂的生命就为我们胜过一切消极的事物。

33 得胜者的呼召

倪弟兄得着启示,看见对得胜者的呼召。因着全召会都失败了,不能满足主的定旨,主就进来呼召祂信徒中的一些人作得胜者。这清楚启示在启示录二、三章的七封书信里。因为全召会偏离了目标,所以主就向那些爱祂的人发出祂的呼召,要他们胜过堕落的召会。

34 属灵的争战

一九二五年以前,倪弟兄就看见了属灵的争战这件事。他看见为了完成神在宇宙中神圣的定旨,至终在神和祂仇敌撒但之间有一场争战要成形。这争战牵涉神所有的儿女。他们若站在撒但那一边,就是背叛神;他们若站在神这一边,就是敌挡撒但。所有得胜的信徒都当看见,他们是在战场上,为着神的神圣定旨争战。信徒要打这场属灵的仗,就需要看见自己属天的地位。以弗所二章清楚说到我们是坐在诸天界里,以弗所六章也指明我们是与诸天界里的权势争战。信徒必须守住他们属天的地位,好使他们能击败神在诸天界里的仇敌。信徒的地位若是在地上,他们就在仇敌之下,他们也就失去得胜的地位。

一九三三年至一九三七年

35 地方召会的界限

一九三三、三四年之间,倪弟兄看见了地方召会的界限,乃是以召会所在的城市为界限。他指出一个城市的界限以内不该有一个以上的召会。这自然就把分裂除去了。

36 基督的中心与普及

在一九三三、三四年,倪弟兄也看见了在神永远的定旨里,基督的中心与普及。他看见在宇宙中并在基督徒的生活中,基督都该居首位(西一18);他也看见在新人召会里,基督是一切,又在一切之内(西三10~11)。

37 地方召会的立场

一九三七年,倪弟兄开始看见地方召会的立场。这比地方的界限更往前一步,指明信徒不该为任何事所分裂。召会的立场就是一的立场。我们无论到哪里或在哪里,都该与那地的信徒是一。一个城里只该有一个召会。召会不该是在某个家里的召会、在某家工厂里的召会、在某个校园里的召会、在某条街上的召会或有某种名称的召会。地方召会乃是一个城里的召会。若一个地方有一个以上的召会,那地方的信徒就会分裂了。

38 移民

倪弟兄从使徒行传清楚看见,有两条传福音的路:一是借着差派使徒;一是借着信徒的移民(徒八4)。在他的职事之下,这两种方法都曾用来传福音。

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二年

39 召会生活的实行

一九三九年倪弟兄进一步得着关于召会的亮光,这次是关于召会生活的实行。他从新约得着清楚的亮光,看见长老该如何实际地尽他们长老的职任,执事和女执事该如何服事圣徒和召会。他也帮助召会所有的肢体有分于召会的事务。

40 召会的实际

倪弟兄看见召会实行上的一面,同时也看见召会的实际。他强调召会的内容,必须是基督在所有肢体里面活着,并借着所有肢体活出来。任何不是基督的事物,就不是召会。实际上说,召会就是基督。所以,基督乃是召会的实际,召会该是基督的彰显。

41 召会的一

召会真正的一乃是那灵的一(弗四3)。真实的一不是道理、意见或某些作法上的一;真实的一乃是那灵自己。虽然我们可能在道理上和作法上一致,但我们若不在灵里,就没有真正的一。

42 看见身体

在一九三九年到一九四二年,倪弟兄一直有负担讲到基督身体的异象。他有负担帮助基督徒看见身体,不是在道理上的,乃是在实行上的。他不断着重地说,看见身体就不可能有个人主义。人一旦看见了身体,就会有团体的行事、为人。

43 身体中圣灵的权柄

倪弟兄看见基督的身体既是一个生机体,圣灵就必须在凡事上,在每一部分,都有主权。身体一切的活动,都必须在圣灵的权柄和指引之下。

44 圣灵的实际

圣灵是一切属灵事物的实际。除非圣灵亲自作每件属灵事物的内容和实际,不然,属灵事物这辞就是虚空的。圣灵乃是基督徒生命的实际,也是他们生活的实际。凡他们的所是和所作,都必须有圣灵作实际。

45 召会的权柄

倪弟兄看见,要有实际召会生活的实行,就需要有权柄。作头的基督所分给祂身体上某些肢体的权柄,就称为代表权柄。地方召会必须在这种代表权柄之下,有美好的秩序。这权柄对地方召会的建造非常要紧。借此召会就成了一个直立的器皿。因此,顺服是必需的。

46 召会的建造

主借着倪弟兄启示,信徒必须与别人一同实际地、在召会的权柄下建造在地方召会中。这种建造对真正的属灵乃是试验。人若不能与别人一同被建造在地方召会中,他的属灵就是有问题的。

47 召会生活中的配搭

倪弟兄所得着的另一个启示,与权柄和建造有密切的关系,就是关于召会中配搭的启示。地方召会中所有的肢体不仅需要与别人建造在一起,也要与别人配搭在一起。召会的事奉不能由个人来完成;所有肢体必须配搭着来服事。

48 身体与属灵的争战

在倪弟兄早年尽职的时候,他看见个人一面属灵的争战。然而,从一九三九年起,他看见这不仅是个人的事,更是身体的事。以弗所六章的战士不是单个的信徒,乃是基督的身体。倪弟兄强有力地着重说,信徒若有个人主义,就很难抵挡诸天界里的权势。要抵挡仇敌,我们需要身体。我们不仅需要在诸天界里,也需要在身体里。

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八年

49 圣灵的管治

在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八年这段期间,倪弟兄受了很多苦。在这段时间,他学习看见,为着重组我们这个人,并破碎我们外面的人,就需要圣灵的管治。他看见神主宰安排我们的环境,借着圣灵的管治,为我们效力。圣灵安排我们的环境,并借着我们的环境管治我们,为要用神圣的成分在里面重组我们。

50 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

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八年,正当倪弟兄经过他那段长期受苦的时候,他就看见外面之人的破碎与人灵的出来。基督的灵住在我们的灵里。我们外面的人若没有破碎,我们的灵同基督的灵,就会被限制在我们外面之人的壳子里。因此,我们外面的人极其需要破碎,好叫我们的灵,连同基督的灵能得着释放,将生命分赐给别人。圣灵的管治拆毁我们天然生命的某些方面,同时也破碎我们外面的人。

51 运用灵

倪弟兄得着关于释放灵的亮光,同时也看见信徒必须学习如何运用他们人的灵。在供应话语、传福音、接触人时,甚至在日常生活的事上,信徒都必须先用他们的灵,不是用他们的心思、情感或知识。在这一切之前总得用灵。借着我们的灵,我们才能摸着别人的灵。信徒惟有借着他的灵,才能传输生命的灵,并将生命分赐到人里面。

一九四八年至一九五○年

52 工作的区域

一九四八年,倪弟兄得着启示,看见召会是地方的,工作却是区域的。召会是地方的事,但工作乃是区域或地区的事。在彼得工作之下的众召会各在不同地方,但彼得的工作却是在一个区域里,这区域是由这些召会所在的地方组成。保罗的工作,以及借着他的工作所兴起的众召会,也是如此。

53 将一切交出来

倪弟兄看见,为使工作能达成目的,并使地方召会得以实际地建造起来,所有主恢复中的信徒需要不仅把自己交出来,更把他们一切所有的交给工作。借此,信徒就被释放脱离自私和个人主义。这也帮助信徒顺服主的权柄。这甚至给主机会使用信徒的财物来为着祂的定旨,并赐给他们更多物质的祝福。

倪弟兄所得着的启示,还不只这些,他还从圣经得着许多亮光,看见很多别的事,论到福音的真理和一些实行上的事,诸如主日、婚姻、衣着、对付钱财等等,请参看本书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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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二十一)--倪弟兄所受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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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柝声弟兄为着他职事的缘故,忍受了许多苦难。他绝对地跟随主,忠信地完成他所受的托付。因着他的忠信与绝对,他不断遭受人的错待,历经许多的难处。因着他不住为着主的恢复打仗,他就不断受到仇敌的攻击。同时,他也在神主宰的手下;神对他环境的主宰安排,也是他困苦的源头,以及神对付他的凭借。因着这两个原因,他所过的乃是受苦的一生。他所受的苦难大部分来自以下几个源头:

壹 贫穷

在倪弟兄尽职的早年,中国的经济状况非常艰难。但他蒙受光照,到一个地步,他能完全凭信事奉主,达成主的呼召。他得着的亮光,叫他不能受雇为任何差会、任何公会、任何所谓的教会或任何个人工作。因着他所看见的,他就操练单纯信靠神而活。这在当时并不是容易的路。在那种经济情况中,他学知什么是贫穷。他早年在上海尽职的时候,有时除了一点馒头以外,什么吃的也没有。

贰 疾病

倪弟兄也因着经常生病而受苦。他在一九二三年以前就开始尽职,一直未婚,直到一九三四年。在那十一年之内,没有妻子帮助他。那些年日他过着单身汉的生活。就是在这段时期他染上肺病,并因这病受了好几年苦。

他的胃也有毛病,此外还有一种心脏病,叫作心绞痛。他的心脏病始终没有痊愈。他告诉我,有好几次特会之前,他都不能起床,直到要讲道的时候到了,他才起来;讲完以后,立刻就要躺下。

因着他的疾病,倪弟兄学到如何完全倚靠主。他学会如何凭复活的生命活着,好应付他身体上的需要。许多时候,他不是靠身体的力量服事,乃是靠复活的生命。

以下几段是摘自《基督徒报》和《复兴报》中他所写的公开信,描绘了他的疾病和他借着疾病所学的属灵功课。以下这封信摘自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基督徒报》第二卷第十二期:

当这一期报送到诸君的面前时,我们又是到了一个年度的末了了。回顾这一年来,主如何恩待我们,引导我们,教训我们,供给我们,督促我们,医治我们,责备我们,鞭打我们,管教我们,我们真要感谢祂!我的心哪!你应当赞美耶和华!再想到我们自己在这一年是如何的污秽、失败、忤逆、反抗、寡恩、不义、缺乏、错误,又是如何的自怨自艾!我们何等地愿意,这样的黑点没有在我们生命历史中呢!但是,我们不愿自不愿,失败还失败,这是何等的可怜呢!然而,我们这样的自知,不过使我们更相信自己的肉体是无可救药的,也更大声地颂歌我们的主,因为祂在我们这样的失败中,还是那样地恩待我们。主啊,我们怎能忘记你的恩典呢!

我在这年中的身体软弱,几乎是到处知道了;并且,有三个地方竟有我地上帐棚已经毁坏了的讹传。因此,我所得的代祷也比往常加多了。我真是感念着那些关心于我身上事的人!自然,往日的精力好象衰败了许多,平易的工作好象也很快叫身体觉得其担负;但是,感谢神,因为今年的日子究竟还是工作的日子。与其休息而生锈,何如劳碌而信靠。应许的力量在必需的时候,还是没有减少的,这是不能不感赞我主的。

果子的稀少,生命的虚空,灵性的依旧,身体的软弱,在在都足以使自己惭愧。其实,自己除了惭愧以外,也不应当得着别的。万事互相效力,使爱神的人得着益处,乃是真实可信的。乃是在我这样的光景中,这话才重新显为实在。

以下摘自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复兴报》第十二期:

我相信你们从各方、从本报,大概都知道我是病了。不错,自一九二六年以来,我的身体实是一天弱过一天,屡次患病,加之身上还有许多责任,不能休息。所以,总是每况愈下。自从我写完《属灵人》之后,我的心力都已用尽,就一病缠绵,直到如今。……

自然我在病中的经历是与我自己顶有益处的。我从起初就是祷告说,但愿神使我在这次病中得着我所当得的。我真不愿空病了一场。回顾这过去年余,我能顶感恩地说,神这样地待我是不错的,没有一天是可少的。此次的经历自然有许多是不可以公开的,但我深信是为着我个人的富足,也是为着众人的益处。

我现在因着神无穷无尽的恩典,和你们不断地祷告,又再一次从死门回来了。我盼望神在合宜的时候,要叫我完全复原。我现今还是在作工里带着休息。我现在再一次将我自己奉献给神,遵行祂的旨意,并服事祂的圣徒。

以下摘自一九三一年一至二月《复兴报》第十九期:

我两三年以来的病,真是神用以试验许多圣徒的肺腑心肠的;因为我的软弱竟成功了许多人爱主的机会。当我想到你们爱我的恩情,我是何等的感激呢!当我听见有许多的弟兄姊妹散处各地;虽在肉体上并未谋面,只因在主里有了关系的缘故,竟然为我的健康在神面前痛哭流泪地呼求,这个真叫我觉得,你们所待我的是何等深,我所给你们的是何等薄。这个叫我不能不说,若有更多的生命、气力和光阴,我是何等地愿意为众圣徒舍去呢!

我身体的受伤,是多年积蓄所致的,另一方面,是因着写《属灵人》而加剧。但是,感谢神,我现在已经逐渐还原,能够再写几封信,再预备几篇稿子,再领几个查经班,再出去聚几次会。虽然我所盼望的并不只作这些事,但是,人虽然有许多不能作的,人也得因所能作的来感谢神。按着有身体知识的人来看,我已经是多次活不了的人,但是,感谢神,到底我还被留到今天。我盼望在我寄居的日子中,能够忠心地事奉祂和你们。

以下摘自一九三二年五至六月《复兴报》第二十五期:

这数月来,因为心身稍受了伤的缘故,地上的帐棚又时有倾倒之虞。多少的时候,真是徘徊歧路,不知何从。许多的经历,按人而看,真是啼笑皆非。不过我们感谢神,为主没有什么事情是太难的,为主也没有什么代价是太大的。从信而顺服的眼光,在阴云密布的环境中看来,依然是青天白日。真的,“如果地乐消减,求你多给天;虽然心可伤痛,愿灵仍赞颂。”

叁 公会

从公会来的反对,是倪弟兄苦难的第三个来源。他向他们作相反的见证,因此就使他受了许多苦。

一 藐视

公会彻底藐视倪柝声弟兄,这使他大大受苦。他二十三岁开始写三卷《属灵人》。当时中国一位头号神学家的反应是:“倪柝声只是一个聪明的青年人,他很能读英文书。他不过把那些书上的东西拣来翻成中文。”有时,藐视比批评把人割得更深。那时,希伯来十三章十三节对倪弟兄和其他一些人是非常真实且可应用的:“这样,我们也当出到营外就了祂去,忍受祂所受的凌辱。”倪弟兄和那些与他一起的人完全跟从这话,在组织基督教的营外,忍受了基督所受的凌辱。

二 批评

除了被藐视,倪弟兄也受到公会很厉害的批评。虽然他们藐视倪弟兄,但他的确作了一些事;当这些事成为有目共睹时,他们就公开地批评他。他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发行的《基督徒报》上,强有力地暴露出公会偏离了圣经纯正的真理。他们无法作什么,只有批评他,出版许多文字批评他的职事。

三 反对

紧接着批评,反对跟上来了。倪弟兄这样对神子民的职事,挑起公会的反对,他们都起来反对他。他们有隐密的反对,也有公开的反对。有些传道人在讲台上反对他,公开警告他们的会众不能接触他。

以下摘自他在《复兴报》的公开信,揭示他对反对的态度。他在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复兴报》第十二期写道:

亲爱的弟兄们,主的再来真是快了。我们应当忠心。往下我们也许要受更多的误会,更烈的反对,但是这是命定的,我们应当忠心。……弟兄们,请你们继续记念我,为我代祷,使我在诸般的危难中能以忠心站住,为神作美好的见证。

不过,再过几里,朋友!腿要不酸,身不累,

不再有罪,不再有忧,主要擦干你眼泪;

听他正用柔声说道: 勿恐,勿馁,仍力前,

因为也许明朝未到, 旅程就已到终点。

他在一九三二年七至八月《复兴报》第二十六期写道:

这一期报真是在诸般困难中写成的。我知道撒但和他的邪灵是特别的忙,因为他知道《复兴报》的信息是与他有害处的。所以,信息和传信息者都是受攻击的目的。因此,我更请求在主里的弟兄,多给我以祷告的帮助。

各种的试探,各种的压迫,各种的误会,各种的难处,真会叫最刚强体格的人软弱下来,何况帐棚绳栓时常动摇,象我这样的人呢?然而,殉道者固然难作,背道者也是难作。忠心固然不易,失节也许更难。吞忍固然痛苦,辩白也不见快乐。恶名固然可伤,美名也并不可喜。我们惟有从当初的爱心,用纯一的眼睛,作忠心的工作,等候主来而已。难道我们出发的时候,主没有告诉我们要背十字架在世遇见苦难么?

以下摘自一九三三年一至二月《复兴报》第二十九期:

现在真是受试探的时候,什么都是纷乱的、寒冷的、残忍的。基督人在这个时候,真是要招架不住。但是,这岂不是我们所早就知道的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踽踽道中,四顾茫然,我们若非放下兵器,就得被提。主啊,你看哪样好呢?

这是今年的第一期报。我们不能说,有比去年更大的盼望,更大的胆量,和更大的兴趣。反之,恐怕是更大的难处;但是,我们还得照旧进前。

反对不仅来自本地的基督徒,也来自西教士。大部分西教士反对倪柝声,是因为他所作相反的见证。他们舍弃了自己的国家、家庭和事业,来到一个异教之地,帮助人得救,并建立他们差会的教会,因而对他的职事深深怀恨。在那种光景中,这个从未离开中国的年轻本地人,竟起来印发文字,攻击他们工作的根基并他们所建立的公会。他教导说,所有的公会都不合乎圣经,只有一种召会是合乎圣经的,就是在地方上的召会。他对西教士把福音带到中国表示感激,但他强烈地反对他们把公会带来,并在分裂中建立他们差会的教会。他说所有公会的名称,就如长老会、浸信会、循道会、圣公会等,都必须拆掉。他将这信息印成文字,在全中国散布。他强有力地相信自己的观点合乎圣经,并且付了很高的代价来持守这观点。

一九三九年他参加开西大会,他所献上的祷告深深摸着与会者;后来,大会的主席,也是中国内地会的主席,跟倪弟兄谈起话来。倪弟兄抓住这个机会,觉得这是适当的时机,与传到中国最好差会的领头人有一次交通。在交通之间,中国内地会的主席赞同他,并告诉倪弟兄说,主托付倪弟兄在中国所作的,正是中国内地会创立人戴德生先生所接受的负担。他又说他们在中国的西教士反对倪弟兄,乃是错的。后来,他到上海召聚中国内地会的西教士,告诉他们说,他们反对倪柝声的工作乃是错的。他告诉他们,倪柝声所作的正是他们所该作的。他劝他们从那天起,永远不要再作任何事反对倪弟兄。但是,他离开回去伦敦后,他们仍然不断反对倪弟兄。

四 攻击

公会反对他,攻击他,又尽所能地破坏他的职事。以下是其中一个例子。当倪师母的姑母反对她嫁给倪弟兄的时候,有些公会的基督徒与她姑母联合攻击他,尽所能地破坏他的职事。他们恨恶他,向他发动全面的攻击。

五 谣言

反对倪弟兄的人攻击他的方法之一,就是散播关于他的谣言。这就是保罗在林后六章八节所称的“恶名”。谣言是最诡诈,最破坏人的攻击。谣言不是别的,乃是谎言。一些反对倪弟兄的人散播谣言,给他恶名,以毁坏他的名誉。当倪弟兄还是单身,住在上海的时候,他的母亲有一段时间来与他同住。有人就散播谣言说,他与一个女人同居了。这是何等邪恶的谣言!

到一九三四年,倪柝声弟兄的职事完全被公会弃绝。他把他的职事摆在他们面前;所得的回应却是他们的藐视、批评、反对、攻击和谣言的散播。他完全被弃绝了!

主在地上的时候,热中犹太教的人也藐视祂、批评祂、反对祂、攻击祂,并散播关于祂的谣言。使徒也遭受同样的事。这些乃是撒但用来反抗神经纶的基本武器;他也用同样的武器攻击倪柝声弟兄。

六 误解与误传

倪弟兄也被误解并误传。倪弟兄形容人如何误传他时说,“他们所描绘的倪柝声,我自己也会定罪。”陈明在人面前的倪柝声,往往是经过不实消息的过滤,加上那些误会他的人带着怀疑的想像。因这缘故,那些这样陈明他的人,就使人对他有完全错误的印象。这也使他受苦。

肆 弟兄姊妹

倪弟兄所受的苦难另一个来源乃是弟兄姊妹。这些苦在性质上比从公会来的苦更严重。因公会所受的苦是从外面来的,而因弟兄姊妹所受的苦是从里面来的。从里面亲近的人而来的苦,比其他任何种的苦更使他难受。

一 革除

一九二二年倪弟兄在家乡开始实行召会生活,两年后他就被他的同工革除了。他被革除的原因乃是这样:他为着主恢复的真理站住,反对一位带头的同工接受公会差会的按立。他们认为倪弟兄的异议太强烈了,就把他革除。革除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这次他是在出外尽职时被革除的;大多数与他们一同聚会的信徒,都站在他这边,但主不容许他作任何事为自己表白。那对天然的人来说真是受苦。

二 异议

倪弟兄一开始作工,就与一位比他年长的姊妹有交通。这位姊妹爱主,寻求主,也从主得着一些恩赐。她从多方得到基督徒的尊敬,就开始旅行布道。但她却成了不断对倪弟兄持异议的人。一九三四年一月,当他在上海带领第三次得胜聚会时,这位姊妹也在聚会中。倪弟兄讲道时,她不住地摇头。这对他是一种苦。这不是惟一的例子。多年来,在工作中并在众召会里,这种反对他的异议发生过好几次。

三 不成熟与无能

那些在召会生活中与倪弟兄一同作工并担负责任的人,在成熟与能力上没有一个能与他相比;这些人都不成熟,能力不足。在五十年前的中国,倪弟兄对属灵事物的认识,是独特不凡的。他比其他人不知前进了多少。他看见许多事物,是弟兄们没有看见的,他们的不成熟与无能使他受了很多苦。

四 顽梗

弟兄们的顽梗也使倪弟兄受苦。有一天,一位有学问的青年人来上海召会聚会,并且得救了。他想到美国深造;不过,他盼望在离开中国前受浸。

倪弟兄对他的情形很清楚,并同意他应当受浸。但一位较年长的同工却不同意。他的理由是这个青年人太陌生了,只来过聚会一、二次,并且快要去美国了;这样的人不该受浸。他的理由是倪弟兄自己教导说,在召会中作任何事都要在交通里,而他的交通就是这位弟兄不该受浸。他固执地抓住关于交通的这个点,用这点来坚持说那青年人不该受浸。他担心那青年人可能还未得救。倪弟兄告诉他,倘若给那青年人施浸是错的,他愿在主面前担负全部责任。但那位同工仍然顽梗地拒绝了。

一九三三年倪弟兄开始发现,在召会的祷告聚会中没有姊妹们祷告,是很大的亏损。他很有把握,姊妹们在聚会中祷告是正确的。然而,当时在召会中领头的人顽梗地持守老路。这也叫他非常难过。

五 野心

倪弟兄也因弟兄们对地位的野心而受苦。在头三位从开始就进到上海召会的弟兄中间,有一位很有野心要作领头的人。因着他的野心,他就引起很多麻烦。至终在一九四八年,在他进入召会二十年之后,他离开了。他在自己家里开始了一个聚会,雇了一位游行传道人。那位游行传道人后来写了一篇很长的文字攻击倪弟兄。这也使他受苦。

那只是一个例子。已过五十年来,好些中国的传道人都曾经过召会生活。他们来聚会,期望得到一点地位。但倪弟兄总是对人清楚说明,召会不是组织,没有地位给任何人。人问到关于地位的事,他就会说,“谁给我地位?没有地位。教会乃是生机体。”有的人到召会中聚会一段时间,期望在工作中得着一点地位。但至终他们就发现,他们无法得着所要的,他们就离开了,并成了反对者。

六 背叛与攻击

弟兄姊妹的背叛是倪弟兄受苦的另一个来源。有一位同工弟兄犯了不道德的罪;倪弟兄帮助那位同工所在的召会把他革除。他就反过来背叛、攻击倪弟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军队占领上海以后,那位同工写信给倪弟兄,这些信的内容若被检查员揭发或发现,就会引起很大的麻烦。这是何等邪恶的攻击!

多年来,有好些人背叛并攻击他。最厉害的一次是在一九四二年,针对他作生意这件事,牵涉到上海的圣徒。大部分的弟兄姊妹,包括同工和长老,都背叛他并攻击他。这是他受苦的最大原因,迫使他不能尽职有六年之久。那是极其严重又漫长的受苦。

然而,借着这一切苦难,他学了功课。这些苦难不只帮助他信靠主,更为他效力,对付了他的肉体、己、魂和天然生命。就我个人对他的认识,他借着他的苦难所学最末了的经历,就是在他职事停止的那六年期间,他学习了外面之人的破碎。他从来不会仅仅传讲教训或道理;他的信息中有他从受苦的经历所得着的实际。他从苦难所得着的经历,给我们众人极大的帮助,并成了主恢复中众召会丰富的遗产。这丰富的遗产是他付上极大的代价所换取的。

他所受的苦难也帮助他从主得着启示。往往经过了某种苦难,他就得着了某种启示。他的苦难往往成了主的启示。借着他所受的苦难,他就被炼净、对付、拆毁,圣灵就用神圣的生命来重组他。借着这种受苦的经历,他就得了装备,有地位来得着主的启示。

伍 其他

一 诬告与监禁

倪柝声弟兄在一九五二年三月被捕。他受审讯,被诬告,一九五六年被判十五年监禁。他在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死于监禁之中。在这段漫长监禁的期间他经历了什么,我们无法得知。下面八封信是他在监禁末期亲笔写的,我们惟有借此稍为得窥他受监禁时的受苦、感觉与期望。

信件一

品铮大姊:

收到你四月七日的信,知道你没有收到我通知你每次东西都已收到的信。你信上所提的东西,我都已经收到了,实在感谢你。

我身体情况,你是知道的,是慢性病,是器官病,发病就很难过,就是不发病,病依然在身上,只有发不发之分,没有好不好之分。夏天到了,多晒些太阳可以改变一点皮肤颜色,但不能改变病。但我维持自己的喜乐,请你放心。希望你自己也多保重一点,心中充满喜乐。

祝你好!

述祖

四月廿二日

倪弟兄这封信是写给他妻子的大姊,就是他在信上所称的“大姊”。(译者注:以后各信称“大姨”。)这位姊姊住在北平,与倪师母约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就在她一九七一年探访倪师母的时候,倪师母从凳子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因着这次摔跤,倪师母的高血压上升,因而致死。因着这次极大的亏损,这位大姊觉得倪师母死后,她需要留下来照顾倪弟兄并送他必需品。“你每次东西……”,就是指这事。

“发病(慢性病)就很难过”,“多晒些太阳……不能改变病”,指明他仍受疾病之苦。

“但我维持自己的喜乐”,指明他实行使徒保罗在腓立比四章四节的话:“在主里常常喜乐”。“希望你……心中充满喜乐”,指明他不仅自己在主里喜乐,更激励他妻子的大姊要充满主的喜乐。这两句话给我们看见,他在受牢狱之苦时,信靠主并与主多有交通。他就象使徒在坐监受苦时,仍在主里喜乐,并激励读他信的人也在主里喜乐(腓二17~18)。他这封信里没有引用圣经节,指明他没有自由这样作。这封信的日期是一九七二年四月二十二日,就在他去世前三十八天。这封信的署名是“述祖”,那是他在亲友中间常用的名字。

信件二

品铮大姨:

明日是蕙妹逝世半周年之期(五月七日)。这半年来,变化实在太大,回首前尘,展抚遗物,叫我不能不一直心感悲痛。二十年来,不能一次伺候她,总是终身遗憾。一切都是我对她不起,害她困难。我病已缠绵,经常反复。生活我尽量简单化,以免麻烦人家。病中实在想念自己的亲属,想要和他们一起。但我顺服环境安排。十余日来,深思蕙妹不能自已。

你身体如何?时常在挂念之中。年老的人只有多加保重。你还想南边来不想?我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我只有祝你好。

述祖

五月六日

这封信里的“蕙妹”,是指倪弟兄的妻子张品蕙。

信件三

品铮大姨:

你六日北京的信及十一日上海的信,均已收到。你此次来,望能多住一点时间,多休息一点。我病中也望能与自己的亲人多接触。此间山明水秀,有一特点,小孩长得特别好,比上海以前所看到的都好。望多休息一回。

蕙妹骨灰,的确是个问题,你来后再商量决定。

我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手电带一个来。

祝你好。

述祖

五月十六日

信件四

品铮大姨:

我和领导谈过,关于我的出场问题,他说,“北京上海不能去,要去小的地方、农村。只要有证明来,政府要按政策办事。不必我……谈。”

所以请你代我在亲戚中,找可以代为挂钩的人。可以向其说明,我有生活,希望他收留我,请公社证明我可到他地方,可收纳我。

希望能在亲戚中替我找人。马兴涛也是可以商量的一人。请你和他商量,或与别人。

拜六夜里又发一次,好几小时的心房颤动。后来吃了地戈辛,人能支持。礼拜睡一整天。我在病中心情极想回到自己亲人在一起,落叶归根。我和大家二十年失了联系,只好请你。

你来时带一斤太仓式肉松,一斤牛肉干。我因心肌梗死,医生说,不可吃蛋黄、肥肉、各种腑脏,以免加剧。故只好吃点瘦的。不吃,又缺少蛋白质的氨基酸补充。很困难。

祝你好。

述祖

五月廿二日

在这封信中,倪弟兄不只一次提到他的病。地戈辛是尼亚辛的商标名称,尼亚辛是一种烟碱酸。他所患的病是慢性的心绞痛,因着心肌缺乏血液供应而引起胸部疼痛。

“马兴涛”是倪弟兄一位表侄女的丈夫。在倪弟兄被监禁的期间,他的表侄女及其丈夫照顾身体不好的倪师母。他们都是主内的弟兄姊妹。后来这位表侄女过世,就剩下她的丈夫照顾倪师母了。

倪弟兄写上面这封信的同一天,也写了另一封信给这位亲戚(见信件五)。

信件五

兴涛侄婿:

我的情况,我想婶婶在世之日,一定对你谈。

你知道我是有大姊寄家用的,所以生活没有问题。我年老病多,极想到自己的亲人那里去,落叶归根,可以寻个归宿之处。我迫切希望,你能替我负责办妥这件事情。一切方面,全倚靠你。

婶母去世至今六个月半,我五内俱摧,过日为难。我希望你勉力为之,将证件寄到此处。婶母在日多次提到慧宜及其孩子,不知孩子们现在如何?念念。

听说到浙江去,粮票有问题。我想,我吃很少,有解决方法,不要紧。

廿多年未通信,常在念中。

祝你好。

述祖白

五月廿二日

这封信是倪弟兄写给他表侄女的丈夫。“婶婶”是指倪师母。“我的情况,婶婶……一定对你谈”,按全信的上下文看来,是指倪弟兄的健康和有关他被释放出监的事。“大姊”是倪弟兄的大姊陈师母,她住在香港,在他被监禁期间,就是她送钱到上海给倪弟兄和他妻子。因此这里说“生活没有问题”。

“极想到自己的亲人那里去”,指明他希望从监牢得释放,到他表侄女的丈夫那里。那时他看自己是“落叶归根”,寻求余生“归宿之处”。“替我负责办妥这件事情”,指明他请表侄婿为他预备住宿之处。关于这件事的“一切方面”,他完全倚靠这位亲戚。

“婶母去世至今六个月半,我五内俱摧,过日为难。”这显示倪弟兄因着妻子去世所经历深深的忧伤,以及他因此所受的苦。

“你勉力为之,将证件寄到此处”, 可以指明倪弟兄希望这位亲戚将一分证明他们关系的证件寄到他那里,叫他能从监牢得着释放。

“到浙江去”,指明这位亲戚的家在浙江,倪弟兄想到那里度其余生。

“粮票有问题”,指明他在浙江买食物可能有问题,因为他在当地是外人。

这封信的日期是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二日,离他去世只有八天。

信件六

品铮大姨:

我将于明早调离枫树岭到山下坡农场去。你来的时候不要买票到枫树岭,要买票到山下坡下车,比枫树岭再远一点点,进去第二站。我曾蒙发一信给你,比这封早,不知收到没有。望早见面。

祝你好。

述祖

五月廿五日

这封给他妻子大姊的信,表明他在五月二十六日就要调离枫树岭农场,到过去一站的山下坡,另一个更偏远的农场。

信件七

兴涛:

我在枫树岭时,曾写给你一信,望你能替我办到公社的一张证明书,说明你们愿意收纳我,保证我的生活(你知道我有大姊寄家用)。你们态度要坚决明朗。

(……………………………………………)

我于今日从枫树岭调至白云山修养组。望你努力而为,给我一封回信,证明要直接寄给白云山农场第十四队,抬头是由公社写给安徽广德县白茅岭农场,但是你寄来时要寄到安徽广德县白云山农场第十四队收。

我极望回到自己亲人那里去。请你努力。

祝你好。

述祖白

五月廿六日

这是倪弟兄写给同一位侄婿的第二封信。日期是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六日,在他去世前只有四天。

“我在枫树岭时,曾写给你一信”,指明先前那封信是在枫树岭写的。

“要寄到安徽广德县白云山农场第十四队收”,指明倪弟兄是死于安徽广德县的白云山农场。白云山农场可能就是信件六所提的山下坡。

“我极望回到自己亲人那里去”,指明他何等渴望得着释放,到他亲人那里。但他四天后就离世了。

以上每封书信中都没有提到主的名或神的名。这指明他没有自由这样作。

信件八

品铮大姨:

我调到山下坡十四队,这里离开车站还有十里路,还要翻一座山。你来实在不便当。可以不必来了。

我病中心仍喜乐,请你不必挂心。我仍尽力促使自己,不要因病痛难过。

品蕙骨灰请你处理,一切都拜托你,我都同意。

纸短情长。祝你好。

 述祖白

五月三十日

这是倪弟兄最后的一封信,表明他去世时所在的农场颇为偏远,离车站十里路,还要翻一座山。他改变主意,不再想他妻子的大姊来看他,并且把处理他妻子骨灰的事交托她,这些似乎指明他感觉到自己快要离世。在同一天他就过去了。

二 离世与屈辱

我们无法追踪倪弟兄死亡的原因。然而,在他离世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弟兄或姊妹在他身边。就人来说,这样的离世是何等可怜,又是何等的屈辱。关于他的死亡与葬礼,并没有正式的通告。他在一九七二年六月一日火化。只有倪师母的大姊接到通知说,他已经去世,并在一九七二年六月一日火化了。乃是她把骨灰收来交给倪弟兄的表侄婿。这位表侄婿就在自己家乡浙江省海宁县观潮那里,把倪弟兄的骨灰与倪师母的葬在一起。

以下是倪弟兄一位侄孙女的记述;捡倪弟兄骨灰的时候,就是她陪伴着倪师母的大姊:

一九七二年六月,我们接到农场的通知,说公公已去世。我和大姨婆赶去农场,但到了农场才知道,他们已将他火化,只能看到他的骨灰了。……临离去前,他留下一张纸在枕头下面,那是用非常颤抖的手写下的几行大字,公公要用他一生的经历,来证明这个他至死都持守的真理—“基督是神的儿子,为人赎罪而死,三日复活,这是宇宙间最大的事实。我信基督而死。倪柝声。”当农场干部将这张纸给我们看时,我祷告主让我快速将它背下来记在心里。……

公公去了,他至死忠心地带着他血染的冠冕被主接去了。虽然神没有成就他最后的心愿,能活着出来与他妻子团聚,但主却预备了更好的—他们团聚在主前。

倪弟兄就这样结束了他在地上的年日。十七年后,一九八九年五月,倪弟兄的两位侄儿把他和倪师母的骨灰一起移到江苏省苏州市香山公墓,葬在“基督教坟场”,他弟弟倪怀祖及其妻的墓旁。

倪柝声弟兄是一个受苦的人。在他跟随羔羊的路上,他忍受了苦难。因着他的受苦,我们今天在主的恢复中有如此丰富的遗产。下面两节诗歌是我们诗歌本里第四百六十五首的结语;这首诗说到葡萄所受的苦,一九五○年他在香港帮助我把这些话编成可唱的诗句,这乃是他一生的写照。

估量生命原则,以失不是以得;

不视酒饮几多,乃视酒倾几何;

因为爱的最大能力,乃是在于爱的舍弃,

谁苦受得最深,最有,可以给人。

谁待自己最苛,最易为神选择;

谁伤自己最狠,最能擦人泪痕;

谁不熟练损失、剥夺,谁就仅是响钹、鸣锣;

谁能拯救自己,谁就不能乐极。

倪弟兄看见估量生命的原则,以失不是以得,并且谁苦受得最多,最有可以给人。为这缘故,他从不怜惜自己,他乃是背起十字架,交通于基督的苦难,模成祂的死,为要活出基督,使别人能得着基督的滋养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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